“这……小人手无缚鸡之力的,怎么能冲进去呀!”姓章的男子委屈的说道。
“你去,跟今天来的人说,一家我再加一千钱,让他们一齐往院子里冲!要是有谁敢不冲的,别说加钱,原来许的那五百钱也没有了!”
姓章的男子答应着,过去到处找人商议去了。不一会,人群里一阵骚动,突然有人大喊一声:“冲进院子里,把史妖道的妖物给毁了,免得他继续害人!”
“冲啊,冲啊!”
在一些人的鼓动下,街道里的众人终于动了起来,他们口里乱喊着,向门口涌来。
门口的卫士吓了一跳,有人已经拔出了佩刀,这时,就听典韦大喝一声:“关门!”卫士闻言,如释重负,哐当一声,就把大门给闭上了,然后将三道门闩全部牢牢的闩住。刚刚关好大门,就听得外面轰隆一声,无数的人撞上了门板,使劲的推挤着、敲打着、咒骂着。
看着大门不断晃动,似乎有些支撑不住的样子,卫士们纷纷望向了典韦。典韦一摆手,道:“都怕什么?去,给我都站在门口面,把门给我顶住了!”
“子安呢?子安!”看到卫士们已经排成几排,将门用身体顶住了,典韦又大声呼唤起郭靖来。
一道身影从院中的槐树上跳了下来,正是郭靖,从外面的人一开始闹事,他就爬上了槐树,居高临下的观察动静。
“怎么样?看出什么端倪了没?”典韦问道。
“外面一直到处奔走游说的,就是昨天来的那个男子。”郭靖道。
“这么说,那男子就是主使之人?”典韦急急的问道。
“子贲你别这么急嘛,我还没说完呢。”郭靖道:“虽然到处挑事的是那个男子,但是我觉得他似乎只是个奉命跑腿的。我细细看过了,最后面的那具棺材后面,影影绰绰的躲着两个人,刚才,他们身边有人过去找了带头的那个男子,三个人聚在一起商量了一阵子,然后带头的男子便又到处去找人说话了。所以,我觉得躲在棺材后面的那两个,才是主使之人。”
“好!子安的眼光,一定不会错的。那我可就出去抓人了!”典韦摩拳擦掌的说道。
“子贲,这么多人,你一个人怎么能对付得了?不如我们一起带人冲出去。”郭靖一把拽住了跃跃欲试的典韦。
“如果我们一起带人冲出去的话,那两人可就乘乱跑了。”典韦摇了摇头:“不妨事,我跳墙出去,打他们一个出其不意,他们现在都聚集在门口,后面肯定空虚,我直接过去先把那两个人逮住,然后你再带着人冲出来,把人群驱散。”
“好吧。”郭靖放开了手,同时大喝一声:“集合!列队!”
典韦脚下发力,一个冲刺,翻身跳上了墙头。在墙头上,他微微一望,果然看到最后的一个棺材旁,有约莫五六个人聚在一起,不停的向门口张望。典韦跳下墙来,迈开大步,冲着那几人便冲了过去。
看到有人向他们冲了过来,那几人也立刻采取了行动,其中的三人立刻向着典韦迎了过来。
“哈哈,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这帮雏!”典韦心里轻蔑的一笑,这几人如此行动,他们当中谁是主使,谁是手下,一清二楚,倒免得典韦费事了。
三人伸手来拽典韦,典韦理也不理,身子一侧,直接撞上了当面的那个人,那人被典韦一撞,身体登时向后一仰,飞了出去,撞在了后面的棺材上,倒地不起。
典韦哈哈一笑,张开双臂,迎上了另外两人,伸手抓住两人的手,往怀里使劲一拽,等两人即将跌进他怀中的时候,又闪电一般的伸手,捏住两人的脖子,将两人的脑袋相互使劲一撞,两人顿时满头鲜血,软软的倒了下去。
这一切,几乎是发生在石光电火的一瞬间,棺材后面的那两个祝师,看得都傻了。等他们反应过来,转身要跑时,典韦已经追到了他们身后,一脚一个,踹在了他们的腿弯上。两人大叫一声,如同葫芦一般,滚到在了地上。
典韦上前,一手一个,捏着脖子将两人提了起来。这时,大门那边,轰隆一声,门洞打开,郭靖带着二十多名卫士,一手持着大盾,一手拿着大棒,冲了出来。前面四人的盾牌紧紧并在一起,形成了一道盾墙,后面的人一起发力,将门口的人挤了开来。到了街道上,后面的卫士又补上来四人,八个人形成的盾墙,将街道堵了个严丝合缝。后排的卫士,纷纷挥舞大棒,恐吓、驱赶闹事之人,有那冥顽不灵,还要一个劲往过来撞的,卫士们也不客气,直接挥舞棍棒,将其打倒在了地上。
闹事的众人见情况不妙,哪还顾得上惦记太平道许诺的钱?一声唿哨之后,纷纷转身逃跑。在经过典韦身边的时候,众人看到这么一个铁塔一般的汉子,一手提着一个人,如同拎着鸡犬一般,哪个敢上前去惹?一个个都躲得远远的,绕着典韦跑出了街道。
姓章的男子也混在人群中逃跑,当他经过典韦的时候,看到两位祝师已经落到了典韦的手中,也是大惊。他这一惊不要紧,脚步微微慢了一些,眼睛又朝着典韦这边张望,自然引起了典韦的注意。
典韦定睛一看,呦嗬,这不就是带头闹事的那位么?他大步流星的走了过去,抬脚就将已经吓得半傻的章姓男子踹到在了地上。
这一场冲突,刘照这边可谓是大获全胜,对面一方无论是背后主使的太平道人员,还是跑腿卖力的外围人员,全都一个不落的落网了。
刘照接到报告后,心情大佳。这段时间以来,太平道一直引而不发,闹得刘照天天担心。如今太平道终于出招了,可是仅仅闹了两天,就被典韦给一举击破了,这倒让刘照产生了“太平道不过如此”的感觉。
可是,没高兴多久,他便接到了一个坏消息——两名重要的人犯,也就是太平道的那两位祝师,居然全部咬舌自尽了!
想不到,太平道的人居然还是很有骨气的嘛!刘照暗暗赞叹道。可是,这样一来的话,线索断了,证据没了,不仅没法探知太平道下一步的行动,就连告太平道一状也办不到了。
祝师,是太平道中,仅次于渠帅的骨干人物,有两名祝师当人证的话,太平道可就很难洗脱罪名了,但是没有了这两名祝师,剩下几个跑腿的教徒,以及一个收了一点钱才为太平道卖命的无赖子,根本不足以指证太平道。
接下来的几天,传回来的消息,更让刘照头疼不已。虽然驱散了闹事的人群,但是痘苗会致人死命的谣言,却不胫而走,传遍了周边各个县。加上张氏已经嘱咐过,不许再让地方官员强行逼迫百姓种痘了,所以,不愿接种的人越来越多,有些里甚至连一个愿意接种的人都没有。
接到报告的刘照,浑身疲惫的躺在床榻上,任由侯谨为他捶捏。侯谨的手艺虽然很好,但是刘照绷紧的神经,却怎么也放松不下来。看来,自己还真不是玩谍战、暗战的那块料呢!这种敌暗我明,所有的主动权都操控在地方手中的感觉,实在是太难受了。
“早知道,我当初就该多看点相关的资料嘛!再不济,也该多看看什么《犯罪心理》、《海军罪案调查处》、《神探夏洛克》、《福尔摩斯探案集》、《小学生柯南》……咦,好像有什么奇怪的东西混进去了……”刘照心里哀叹道。
“哎呀,我也是太笨了啊!”突然之间,刘照灵光一现:“身为穿越者,我最大的优势,不就是对历史进程的把握吗?我敢于‘用人不疑’,大胆启用身为逃犯的关羽、名声不显的徐晃,敢于信任卢植,信任王允,信任曹操,不就是因为我早就在历史书上,了解了他们的才能和品行,所以才做出的判断吗?如今,我明明知道太平道明年就会反,明明知道太平道有唐周这个大叛徒,却不早点把唐周给逮起来,让他‘自愿告发’太平道的谋逆之举,却一门心思的跟人家玩什么谍战、暗战,我真是自己作死呀!”
虽然之前为了让正一道能有一个平稳起步的空间,刘照没打算过早的把唐周给挖出来。可是,计划赶不上变化,如今的态势,已经不由得刘照不打这张绝杀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