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之最强皇帝 !
第十五章毒士贾诩
刘照不敢保证,整个大汉就只有一个文和,但是身在凉州,又跟董卓有渊源的“文和”,毫无疑问,十有*便是贾诩贾文和了。
这位被后人半认真半开玩笑,称之为“一言亡了大汉”的智士,是一位颇具争议的人物。喜欢他的人,往往会将其捧到三国第一谋士的宝座上。当然,文无第一,武无第二,智谋的高低,也往往很难真正分出一个高下来。
但是,曹操手下的一干谋士当中,结局最好,官职最高的,毫无疑问,是贾诩。曹丕继位之后,当即就封贾诩为太尉、寿乡侯,其子孙在魏晋时期,也一直保持着比较高的身份地位,
而贾诩之所以能得到如此优厚的待遇,全因他在关键的时刻说了一句关键的话。
当初,曹操为了立嗣的事情一直很苦恼,有一天就随口问了下贾诩的意见。这对贾诩来说,毫无疑问是个考验——主公有问,臣下不能避而不答,可若是回答的太过直白、明了吧,有难免会得罪人。而贾诩却采用了一个相当高明的手法,就是装作没听见,直到曹操连连催问,他才谢罪说:“臣刚才在想事情,没有听见主公的询问。”曹操问他在想什么,贾诩答道:“我在想袁本初、刘景升父子啊。”
这样的回答,无疑是高明的。虽然贾诩支持立曹丕为魏太子,基本上是出于公心,为了避免因夺嫡而造成魏国的动荡。可是,身为臣子,最容易被君上猜忌的,恰恰就是与皇子(王子、公子同理)往来太过密切。如果贾诩一开口就支持曹丕,很容易被曹操给想歪了,认为贾诩成了曹丕一党。这样一来,贾诩说的话非但起不到任何作用,搞不好还会给自己引来杀身之祸。
但是贾诩却巧妙的拿袁绍、刘表父子兄弟之间的事,来说明立嫡的重要性。这样,即支持了曹丕,又避免了曹操的猜忌,一举两得。
所以说,某种程度上,贾诩跟郭嘉一样,都善于洞悉人心,洞察人情,能在最恰当的时候,说出恰当的话来,让主君毫无芥蒂的接受他们的意见。
现在,面对董卓的询问,贾诩也并不正面回答,而是反问道:“明公久居陇上,熟知羌情,以明公之见,仅凭诸羌部族,可能推翻大汉?”
董卓闻言,略一思虑,哈哈大笑道:“文和,你说话还是这么爱兜圈子。你的意思,我明白了,有汉以来,羌族的叛乱就没有停息过,可是从没有对大汉造成真正的威胁。这么说,我眼下还得依旧做大汉的忠臣了?”
“使君明鉴!大汉四百年之基业,非一日可以倾覆。如今的大汉,虽然颓势毕露,然而,仍旧非一人、一地、一战所能倾覆。陇上有句俗话,叫‘出头的椽子先烂’,如今大汉余威犹存,还有一定的实力,这个时候,谁最先出头,打出推翻大汉的旗号,谁就会首先遭受大汉举国之力的打击。以一隅之地,抗衡天下十三州部,可不是明智之举。”贾诩道。
“可那王国、宋建,不是已经打出了旗号,叫什么天平将军、平汉将军。而且如今他们势不可挡,已经包围了冀县,等他们打下冀县,占领了汉阳之后,便可以据守陇山天险,与朝廷相持了。到那个时候,主公反倒成了叛军背后的一根芒刺,必欲除之而后快。若是诸羌部族一齐来攻,只怕主公也支撑不下去啊。”张济问道。
贾诩微微一笑,道:“首先,羌人不擅攻城,短时间内,未必就能拿下冀县。其次,就算羌人拿下了冀县,据守陇山,与朝廷相持,可他们的内部,却并不齐心,如今王国打出了天平将军的旗号,又有韩文约相助,岂会甘心居于北宫玉之下?而北宫玉身为联军统帅,自然想统一诸部,号令陇上,如今出了一个王国,他又岂会情愿?我敢说,不打下汉阳郡还好,若是打下了汉阳郡,两部必然会起内争,弄不好,打成一团也不是没有可能。如此,主公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呢?正好先固守武威,示敌以弱,让北宫玉和王国,放心的去争斗。到时候,主公只需找一个恰当的时机,以雷霆万钧之势,一举将此二人击败。到那时,主公威震陇上,谁人敢不服从?朝廷不以陇上之事,托付主公,还能与谁?只有这样,主公才能名正言顺的割据陇上啊!”
“可是这样一来,主公依旧是汉廷的官员,任免还不是汉廷一句话的事情!当初,主公在河东经营数年,还不是被天子一道诏书,就给发配到了武威?贾决曹(贾诩是武威的决曹掾)又如何保证主公能在凉州一直主政?”说话的,乃是李傕。
“此事甚易。其一,曰‘养寇自重’,有道是鸟尽弓藏,兔死狗烹,要避免这种结局,那自然就要留着飞鸟与狡兔了。主公在羌人当中,威望素著,到时候,让他们虚张声势,佯作反叛之状,不还是主公一句话的事情?只要控制好规模,即让凉州叛乱不息,又让朝廷觉得凉州的局势,尽在主公的掌握之中,若是离了主公,凉州的局势便会从此崩坏,不可收拾。如此,朝廷除了倚重主公外,又能有什么办法?”贾诩悠然的说道。
“其二,曰‘拥兵自重’,只要主公手里握着一支忠心耿耿的军队,即便朝廷真想撤换主公,那也得掂量一二。到时候,诸位只需联名上疏,说凉州的安定离不开董使君,诸位也舍不得与使君分离。若是董使君走了,你们也只好窜于草野,去自寻出路了。我想,朝廷见了这道奏疏,一定会体谅诸位的心情,让董使君留任的。”
在场的众人一听,登时眼睛一亮。反倒是董卓,轻咳了一声,道:“罢了,既然我已经决意做汉家的忠臣,那日后的迁升任免,就要听从朝廷的意旨,岂能行此有违人臣本份的事情?”
董卓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他很清楚,自己的这些部属,一个个也都是桀骜不驯,胆大包天之辈,一旦这种妙法也让他们给学了去,只怕日后迟早会依样画葫芦的使到自己的头上来!
“既然文和说暂时不宜有所举动,那你们就回去好好整顿部属,约束他们不要轻举妄动!不过,也不能放松训练,要厉兵秣马,做好随时出兵打仗的准备,万不可懈怠!”董卓喝令道。
众人齐声应命。见董卓起身离开了大堂后,众人也开始起身往外走。郭汜从席上吃力的撑起身体来,跛着一条腿,一瘸一拐的向外走去。当他经过身边的时候,众人无不侧身避让,就连李傕、牛辅也不例外,然而,郭汜对于这样的“礼遇”,却只是阴沉着脸色的哼了一声,头也不回的出去了。
当日坠入大河当中之后,郭汜一度也以为,自己死定了。不料,他命不该绝,居然在激流中抓到了一根半沉半浮的树干,大概是从上游崖畔的树木上折断掉入河中的。抱着这段树干,郭汜在大河当中漂浮了小半日,终于在一处水流较为平缓的地段,划上了河岸。
虽然从水中脱困了,可是腿部伤口的失血,却让郭汜的神智变得模糊起来。幸而,已经昏迷的他,又被河边的渔夫给发现了,将他送到了临近的亭长那里。亭长一看郭汜的打扮,知道对方是名官吏,不敢怠慢,连忙请医工前来救治。
郭汜醒来之后一问,心中暗叫一声侥幸,原来自己上岸之处,乃是河内郡的辖区,若是落在了弘农境内,或者河南境内,恐怕这会等着自己的,便是穷凶极恶的狱吏了。
郭汜小心翼翼的报出了一个半真半假的身份,只说自己乃是河东郡贼曹的属吏,因为追铺逃犯,不小心受伤落入了大河当中。
亭长闻言,更是对郭汜礼敬有加,照顾周全。郭汜虽然归心似箭,奈何伤势还未痊愈,只能托付亭长先向河东报个信息。
没想到,亭长托人送信,却是一去便没了音讯,直到一个月之后,才从河东传回了消息。原来,河东太守董卓,早就调任到武威去了,派去送信的人扑了一个空,没有见到董卓或者郭汜特意提到的那几位掾属。
郭汜无奈,只能养好了伤在赶往武威。这一拖,便是将近半年。而赶到武威后,更是物是人非——他的部属折损大半,剩下的也全都划归到了张济的手下;张济更不用说,鸠占鹊巢的顶替他成为了门下督盗贼。一时间,郭汜简直有一种被所有人一齐背叛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