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宴珩却道:我好不容易把你抓住的,不能放。
陆明朗挣扎,既不敢太用力地挣扎又不能不用力。
沈宴珩似乎知道他心存忌惮索性就利用起了他的忌惮。除了合在他腰上死活不放开的手臂外,他凑过去亲他的脸颊耳朵、脸颊、脖子够得着的地方都亲了。
陆明朗手抵着墙壁,觉得自己的呼吸也有些重了起来。他实在太久没和人这么亲密了,而前世他嫌沈宴珩这方面要得厉害,今生却因为血气方刚偶尔还会想起来连他自己都为自己这样的变化而感到羞窘。
沈宴珩亲他的时候,他虽然躲,但却是有点高兴的不过不能继续让他这样下去了。
大概是沈宴珩越发的得寸进尺使得他也乱了分寸,何况这是在宿舍,万一有人没睡着就都听见了。陆明朗猛然加大了力道,咚的一声,他的手和沈宴珩的手臂一齐砸到了床板。
当是时,他们两个人同时屏住了呼吸。
宿舍里非常的安静,并没有因为他们的争执而扰乱任何人的梦境。对面的齐正涛发出睡梦中的呓语,唔地一声翻了个身,裹着被子又睡熟了。
陆明朗和沈宴珩一并提心吊胆的,过了一会儿听见若有若无的鼾声,另外的床榻上都没什么动静,两人一并地松了口气。
你回你自己床上去!陆明朗立刻下了逐客令,甚至还推了他一下。
第69章
沈宴珩不太想回自己床上去,但是和陆明朗挤在一张床上的确难受,而且也不好翻身。
夜色中陆明朗的双眸熠熠生辉,亮得惊人。
沈宴珩本来想亲他一口的,陆明朗一下子躲开了。沈宴珩不甘心地低声道:你让我亲一口我就下去。
你给我下去!陆明朗的眼神染上了薄怒,除了薄怒,估摸着还有一些羞赧。
他们两个的动作并不敢太大,要不然床铺就会发出响声。
沈宴珩趁着陆明朗调整姿势的时候凑上去亲了一口,不等陆明朗发作,就轻盈地蹿出了陆明朗的床铺。
嘭地一声,似乎磕到了爬梯踏板。
陆明朗擦了一把脸,道:活该。凑过去把蚊帐给拉好了,拉高被子就躺进去了。
沈宴珩只好提着腿上了自己的床,有只腿磕到了膝盖,不过,只麻了一点儿而已。
过去几周的周三在创意社陆明朗都在做魔物游戏,创意社要交作品,他就交了一个半成品上去。
半成品那儿有他的名字也有陈伯宗和沈宴珩的,而上交作品的第一个月,就有人缺了作品,并且周三缺席。
超过一定次数他们就要被创意社开除了。
陆明朗每次都只周三来,但是周三来了以后却也发现人数越来越少,甚至都少了快三分之一了。
总会有人觉得来这里是浪费时间的,毕竟要做什么都是他们自己想的,创意社也不过让他们集中到这里报道而已。
陆明朗也觉得创意社不过是给他们限定了时间,使得他们不必靠自己自律来搞创意,至于别的,除了和这些兴致勃勃的未来大佬们交换思想。光是创意社本身,倒没有什么神奇之处了。
下周的三节课,大家一定要来。
这一周,副社长袁德淼在台上敲了敲黑板,写上了下周的日期:准备好纸和笔,千万别两手空空。
单顺佳举手道:社长,只准备纸和笔就够了吗?
袁德淼道:对,当然你们想带更多东西也随你们,只要你们带的动就没事。
这是这么几周来第一次要求额外的东西,陆明朗觉得有些新鲜。
沈宴珩倒一点都什么期待的样子,仍然凑近陆明朗在他电脑上指指点点他的手搭在他的转椅上,近乎像搂着他。
下课以后,陆明朗故意趁沈宴珩和唐景林说话时拉着陈伯宗走了,陈伯宗虽然有些奇怪他为什么要拉他,但和他往学校校门口的时候还是道:之前我婶婶来看我了,上面有干部来我们那儿视察,我们那儿可能要拆迁。
拆迁?陆明朗想起了老屋,道:短时间内应该不会拆的吧?
陈伯宗道:难说。据说还要修路,所以不会太慢。
陆明朗闻言没有吭声,因为陈伯宗说的是事实。其实他的老屋差不多一年后就被拆了,距离消息传出来也只相差了一年。这个差距已经是非常了不起没有什么拖延的了。陆仲松估摸着就是因为老家动工了所以才想起了他来。要不然前世他没有考上省状元,他只怕还要过很久才想起他来。
陈伯宗道:一旦动工了,村里的人都会住外面去,从陆家塘那儿到龙桥村到赵家河没造好房子之前恐怕有几年看不见许多同村的人了。
陆明朗道:你们准备搬家了?
陈伯宗道:还没有。他道,不过陆家塘应该是最快动工的,等你们那儿拆了,我也应该搬家了。
陆明朗的心情并不是特别地好,他想到了崔振翔。
到现在为止他还没收到崔振翔一封信,这就意味着,他还没回过家,并且,他母亲和崔敏才也还没有回村子里离婚。
崔振翔过年都不一定会回陆家塘,真等拆迁了,村子里的人都那么忙,若是他委托留信给崔振翔的王爷爷也搬走了,崔振翔回来和崔敏才断了就不可能不会再回来了
那样可怎么办呢?
在岔路口分道扬镳,陆明朗瞧来并没有丝毫能赚一笔拆迁款的开心模样。
陈伯宗临走时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旧的不去新的不来。他还以为陆明朗是因为在陆家塘那儿仅剩的东西都要没掉了,却不知道想的其实是人,不是物,你到时候就不难过了。
陆明朗回了他一个笑,没有解释。
一直走到阿姨炖鸡那儿,陆明朗都没见沈宴珩的人。
自从前两天沈宴珩在他的床上抱过了他,他的攻势是有些猛烈的。
陆明朗憋着一口气,并不太想答应他倒不是之前那样完全没有和他在一起的念头,他就是想去除了偏见,看一看沈宴珩对他的感情到底是怎么样的而更重要的是沈家和的态度有些奇怪,他拿不准他对他和沈宴珩的态度。如果真让沈家和认他当了儿子,不管是从什么角度讲都很不妥但要如何漂亮而不伤沈家和的心地拒绝,就更难了些。沈家和到底是不是想借由这一出来隔开他和沈宴珩呢?
陆明朗在阿姨炖鸡那儿帮了一会儿忙,就要回学校去睡觉。
盛建明道:都这么晚了,咱们在这里睡吧?A大查寝并不怎么频繁,大概也是因为外面住贵,夜不归宿的人很少,所以对于那些夜不归宿的人来说就相当自由。
陆明朗道:不,我还是回去睡了,回去整理整理东西他看了一眼墙上的钟表,道:你留在这儿吧。
最近天气越来越冷了,朱美珍在晚上发作过一次第一次,癫痫的症状。
虽然这是早有预备的手术后遗症,而且症状也很轻,可是盛建明这几天都要住在这里才睡得着觉。
二楼空出来的房间是给陆江河准备的,盛建明屋子里那张床睡两个人床板会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
陆明朗不想让那声音吵得他们都睡不着觉,所以在他们换床之前,没有必要是不会和盛建明挤被窝的。
从东门那儿往宿舍楼那儿走。
陆明朗不得不承认,他还想知道沈宴珩干嘛去了。
宿舍楼三楼拐角处左右两边一边是坏了的开水间一边是宿舍楼侧面的楼梯。
陆明朗从拐角处那儿过来,发现那边的楼梯处似乎有什么细细索索的声音。
陆明朗敏锐地发现那是人声,怕会是来偷东西的,就悄悄走近了几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