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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子葵找到了唐府,表明身份后,护院很快就让他入内了。
唐孟扬似乎正在办事,急急忙忙穿着白色里衣出来:“贤弟啊,你怎么突然回京了,怎么也不提前说一声,为兄还准备准备,吃饭了没,我让厨房给你热一热!”
林子葵确实饿了,不好意思地捂了捂肚子:“唐兄,我回来也是很事出紧急,肖大人突然让家丁来行止观找我,我就赶回来了。”
“肖大人找你?哦……肖大人找你啊。”那唐孟扬晓得是怎么回事了。
文大人和肖婷的事,终于还是败露了!
为了招待林子葵,唐孟扬从床上半路撤退,热情地给他准备房间。
而他那男宠听见什么林公子,贤弟,就知道是谁来了。
每次这个林公子一来,唐孟扬就会短暂的按着他,非常上头地压着说:“你别说话,你一说话,就粗俗了。”
男宠就会说:“那什么叫不粗俗啊,爷你那林贤弟那样的吗?不就是,他会作两句诗,对两对子么……”
“你懂什么,他岂是会作诗!他的文章独步天下,大有乾坤!”唐孟扬语气销魂,“只有这样的人,才配得上爷。”
然而每次林子葵来,唐孟扬都不让他出来,把他藏得严严实实。
男宠实在是忍不住了,半夜林子葵歇下了,他便偷偷出来,提着一灯笼,打算进去瞧瞧,这个林公子,到底是长得有多好看,让大人对他念念不忘。
谁知他刚一潜入,提着灯笼走到床边,打算瞧一瞧林子葵的脸,背后便突然伸出一只手,猛地捂住了他的嘴!
“啊!”他无声地大喊了起来,拼命挣扎,慌乱间,无意中似乎打碎了什么东西,听见噼啪一声响。
背后那人用力按着他暗声道:“别出声,是爷!”
“爷?爷……怎么,怎么是你。”男宠浑身吓得一软,差点晕了过去。
就这样的动静,都没能吵醒林子葵,若是隔得近了,便会发现他睡得不是一般的沉,显然是中了迷药。
唐孟扬怎么半夜出现在林子葵房中?
不光是来因为心中情愫来看他的,还因为,几日前的一桩小事。
第20章金陵城(2)
三日前,内阁首辅徐徽府宅。
几个穿着绯红官袍的文官,齐聚一堂,这些都是徐徽收的义子,如今统统官居四品以上,身居要职。
唐孟扬因为巧舌如簧,时常捧文泰帝的臭脚,升官升得很快。他前几日很倒霉,出京郊一趟,回来竟然被打劫了,马车都被抢了,只给他剩一条底裤!
腊月间,他差点没命了,好不容易回京,便生了一场大病。
这下才刚刚好,脸上还有被揍的乌青。
只见太师椅上,坐着一年轻男子,他眼底有些发青,气血不足的模样,悠哉道:“唐孟扬,今年会试,你是副主考,次辅担任主考,我问你,今年生员的名单可有?”
“有的,徐大人,在这儿。下官带来了。”唐孟扬将整理妥当的生员名单呈上去,每页登记了三十人,约莫有上百页。
徐大人翻开看。
此徐大人,非首辅徐徽,而是徐徽次子,兵部枢密徐卓君,三年前的状元郎。
徐卓君低头看了好一会儿,皱眉将之阖上了:“怎么不把各府的解元标注出来?你怎么做事的!”
“这……下官,下官办事不牢,大人责罚!”
不是唐孟扬不标,而是不敢标。
徐卓君冷哼一声便不再看他,转而让一旁的其他大学士:“你将各府乡试解元的名字,都划出来给我。”
以首辅徐徽为首的徐党,暗中广纳天下英才,这些各府解元,都是贤能人士,在会试前,他们便要先行笼络。其中得徐徽眼缘看中的,甚至会收为义子,拔犀擢象。
如今他膝下,已有十几位义子了。
文渊阁大学士很快用笔圈出各府解元的名字:“徐大人,就是这些了。”
加起来总共不过二十来个左右,徐卓君一一看过去。
“柳元春,二十九岁,江西人,三次参加乡试,文泰五年,二十六中了解元。”
“林子葵,十七岁,淮南人,文泰五年,十四岁中解元?”徐卓君停顿住,“十四岁中解元,林子葵……这名字好生耳熟。”
一旁唐孟扬汗都要下来了。
徐卓君掀起眼皮:“唐大人,这个林子葵,该不会就是三年前,说不与我等蝇营狗苟同流合污,大放厥词要殿试告御状,说我们联合顺天府,将才高八斗的举人抓捕,不让他们考试。而且进顺天府后,人就一命呜呼的那位?”
唐孟扬两腿都在哆嗦:“是……应该是吧。”
他没想到徐卓君记性这么好。
不怪徐卓君记得住,十四岁中解元的奇才,往上倒数三百年,也就那么两三个!
“什么叫应该,唐大人,当年你可是跟本大人说,林子葵已经瞎了,不能再参加考试了,怎么如今又来了?”徐卓君脸色很阴沉,黑着脸将名单往桌上一拍。
唐孟扬有苦难言,擦着汗:“他……许是回家后,又治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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