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芜捏着看了半天:“好可爱。”
庭芳拍拍庭芜的头,又拍拍陈恭的狗头:“干什么呢?这么乐?”
庭芜搂着庭芳的脖子道:“看着姐姐回来,我高兴。”
庭芳笑着牵着庭芜的手,去老太太处问了安,把严春文赐的礼物交由老太太分派,才带着庭芜跟陈恭回家。陈氏在上房与杨安琴、庭瑶说话。庭芳过去见礼,又问:“姐妹们呢?”
陈氏笑道:“你出门一年就忘了?这个点儿都在写功课。七丫头你疯够了,也去写吧。明儿再找你姐姐玩。”
庭芜有些不舍,却是知道功课不能耽误,只得跟陈恭退下了。
到了陈氏跟前,庭芳绷着的那根弦终于松开。军营里呆一年,坐姿倒是笔挺,但笑容不再端庄,该什么样就什么样。
陈氏揉搓着庭芳:“总算回来了。看样子你没吃苦,我竟是白操心。”
杨安琴道:“不尽然是白操心。你们被围城的时候,家里就没谁能睡安稳的。你们老太爷当时就躺倒了,养了半个多月才能去上朝。”
庭芳道:“怎么没人告诉我?”
陈氏道:“说的好似你什么事都同我说。你身上的青紫不跟我解释一下么?”
庭芳指着水仙道:“叛徒!”
水仙愣住,她什么也没说啊。
杨安琴大笑:“小百合你忘嘱咐了!”
庭芳:“……”擦!百密一疏!
陈氏瞪着庭芳。庭芳只得干笑:“那个……我……好奇,习武了。”
杨安琴抚掌:“好你个四丫头,我说呢,你居然敢骑马跑回来。虽然有人送,也太离谱了些。实招了吧,他们不知道你是女孩儿对不对?”
庭芳大笑:“我今儿去福王府,他们全都吓疯了。哈哈哈。”
陈氏崩溃道:“你……居然习武!难道要找个武夫吗?文官谁敢娶你啊!”
庭瑶乐了:“赵总兵做媒去。”
庭芳想了想,决定让赵舅舅背个锅:“小舅舅是提了一句。”
陈氏先愣了一下:“你为何管他叫舅舅?”
庭芳道:“他想儿子了,把我当儿子逗。”
杨安琴道:“顺道把终生给你考虑了?”
庭芳点头,改明儿必须写封信去窜口供啊!倒不是说她怕什么,麻烦事能少一桩是一桩。目的是能自由恋爱婚姻自主维护基本人权,手段都是不重要的。
陈氏忙问:“是哪个?谁家的孩子?家里做什么的?兄弟几个?”
庭芳压低声音道:“大师兄。”
陈氏怔了。
杨安琴也敛了笑:“不般配。”
庭瑶想了想,笑道:“很合适。”
陈氏望向庭瑶。
庭瑶笑道:“赵总兵是不是很照顾你?”
庭芳点头。
庭瑶又问:“待大师兄如何?”
庭芳想了想:“跟儿子差不多。”
庭瑶扭头对陈氏和杨安琴笑道:“阁老府的庶女,配理国公府的庶子,有问题么?”
陈氏张了张嘴。
庭瑶又笑:“门第什么,堵外人的嘴罢了。大师兄……前程不止如此。莫欺少年穷。”圣上可轻易夺徐景昌的爵位,翌日太子登基,一样可以轻易封赏。昔日的徐景昌,不过是祖荫;翌日的徐景昌,更有军功。只要没死,赵总兵的心腹,能升的慢么?故,庭瑶又笑道,“只怕我们姐妹的诰命,皆不如四妹妹了。”
陈氏听了庭瑶的解释,才松了口气,复又想起庭瑶还无着落,情绪更低落了。
说话间,杜妈妈来了。在庭芳耳边悄悄道:“姑娘,老太爷要我告诉您,蒙古叩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