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1 / 2)

啧,这个语气,难受。

通讯另一头倒是沉默了,没过多久,肖歌隐隐听到那端传来阵模糊不清的骚动,学长语气带笑地接道:

呃既然是这样的话,那我们约个时间地点,过去接你吧。计划区不好找。

最终约定的地点是学校旁边的一家水吧。环境清幽,气氛休闲。

肖歌想着身为学弟,应该给学长们买点水,就提早到了。

自从身后跟了戴黎少校,肖歌的底气都足了起来,哪怕是去公共场所也没在怕的。

戴黎也确实担负起了保镖的职责,没让任何一只雌虫在肖歌未同意的情况下近身。

坐在椅子上,安然喝着杯气泡水。

透明玻璃杯中盛装着无色的饮料,细小气泡攀附在杯壁上,两枚小巧青果混着一撮淡黄色小花漂浮在上,遮住上方悬浮的三两冰块,液面上还缀着两点类似枸杞的明红。

杯沿凝结着白色的气雾,一根塑造成打结弯曲的玻璃管轻巧地插在杯中。

低头喝一口,气泡在口中爆碎,冰凉清爽,酸甜回香。

抬头,对面不知道什么时候坐了只雌虫,正笑吟吟地看着他。

下意识回头看戴黎。

大佬,您不拦着就算了,怎么都不提醒我一声

戴黎微垂眼看他:没有威胁。

好的吧。

怂怂地把头转回去,那只雌虫还在微笑着注视他。艳红泪痣缀在眼角,本就俊美的面庞更添几分昳丽。

肖歌略带讨好地开口:老咳,柏召,你怎么在这儿

连老板双手松松交握,妖异雌纹衬得双手皮肤越发白皙。

这家水吧也在我名下,我正好过来查账。

肖歌:这样啊

有钱,有钱。

连柏召:那么您怎么会在这里呢这家水吧距离您的居所很远,是出来游玩吗?约了人还是说,您进了首都大学?

看着那双盛满笑意的眼睛,肖歌很愁。

虽然用的是问句,但总觉得您已经知道真相了。

真的很想问一句您究竟是何方神圣呐

我吗?连某只是一介商人,不值一提。

肖歌的表情惊诧又纠结。

他问出声来了吗?

连老板看着他的样子不由失笑:真是入学这么大的事情都不和我说一声,是故意躲着我吗?

肖歌斩钉截铁:没有,您误会了。

倒是想躲,您看我躲得起吗?

连柏召笑意未尽,摇摇头,像是很无奈的样子:您这样,到了成年那天可怎么办呢?

成年

肖歌好奇:有什么讲究吗?

连柏召倒是很意外了。

没有人和您说过吗?雄虫成年那天,会有十分强烈的情yu需求,一般都会选择提前找一位雌虫来安抚的。他顿了顿:您怎么了?

肖歌半张嘴,整只虫都处于僵化的状态。如果他以前的小师妹在场,多半会形容他一瞬间连颜色都没了。

好半天缓过劲来,肖歌怏怏地问:那、要是不找雌虫

连老板拿起杯清茶,抿一口,笑:影响倒是没什么影响,不过大概会很难受吧。

那、那还好。

肖歌摸索着握上那杯气泡水,有些麻木地喝一口。

嗯,心里一凉,冰水碰上去都是暖的。

连老板面不改色扔出重锤:您不要小看这个所谓的难受,以前有位雄子,在无人之地意外成年。由于找不到雌虫,又难以忍受情潮,在被发现时,就已经自尽了。

肖歌咬着玻璃吸管,陷入新一轮的僵化。

好可怕的鬼故事

先生,您要的饮料已经打包好了。

柔顺乖巧的亚雌服务生站在桌边,轻声道。

肖歌回回神,仍有些恍惚:好的,我去拿。

说着便起身,往吧台走。

亚雌:先生,不必麻烦了,我替您拿过来吧

有一只虫族幼崽似乎在与他的雌父玩闹,带着幼虫特有的尖锐叫声跑跳着冲进水吧,迈着两条小短腿从肖歌身边蹿过。

肖歌正是神情恍惚时,又曾经遇见过扮作幼崽的孽虫。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眼看着幼虫跑来,下意识退后,匆忙间撞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肖歌感觉到身后触碰到的躯体倏然僵硬,他看见面前的戴黎往前踏出半步,又停下。有些茫然地转过头,目光撞入一双幽暗深邃的黑瞳。

幼崽的雌父在水吧中连声道歉,又追着幼崽跑出去了。

连老板肖歌忙退开几步。

连柏召难得没有纠正他的称呼,只是意味不明地回了声:嗯。

肖歌被看得有些慌乱:抱歉,我不是故意

连柏召却一下子收敛了所有异样,甚至还扯开一个笑容:我知道,没关系。

只是笑容未达眼底,那里影影绰绰,不知藏了什么东西。

一条光讯进来,肖歌点开。

学弟,我们到了哟。

看向门外,一架飞行器落下。

肖歌回过头:连老板,我约好的同伴到了,先走了。

连柏召没问什么,也没多做挽留,只是含笑与他道别。

看着肖歌坐上飞行器,消失在街角,连柏召嘴边的笑意消失,转而登上水吧从不对外开放的二楼。

第10章

不紧不慢,脚步沉稳地走进洗手间,轻轻阖上门,落锁。

打开水龙头,掬一把凉水泼到脸上,双手扶住洗手台,右手上的红色雌纹显得越发鲜艳,仿佛有血液在上方流淌。

白皙手背相衬,艳得惊心动魄。

脸上的水不住往下滴。

尤嫌不够,水流开到最大,将头伸到龙头下,任那冰冷的水从上浇下,把一头乌发打湿,顺着面部的线条,淌至鼻尖、下颌。

细碎的喘息声混合在水流声中,压抑、微颤。

那青年似乎被水呛到,咳嗽着抬头,抓着衣领、捂着嘴,咳得很用力。

头发上的水细细碎碎落下,洒了满地。

良久,咳嗽平息,他放下捂嘴的手,搭在洗手台上,喘息声却未止,回响在狭小隔间的角角落落里。

清亮光滑的镜面映出一张略微熏红的脸,眼角漫开两抹嫣红,眼尾的红痣更像一滴将落未落的血泪。

那双时常令人看不透的黑眸此时此刻满是潋滟水光,亮得惊人。

身上的衣衫已被打湿大半,还有水珠不停没入领口。连柏召扯开两粒扣子,其中一粒由于过分粗暴的动作崩开,在洗手台上跳动两下,消失在排水口中。

连柏召望着镜中的自己,那副糟糕模样陌生中透着熟悉。

当雄虫的身体跌进怀里时,浓郁香甜的信息素气味萦绕鼻间。那一刻,身为雌性,那状似冷静的外表下强掩着无限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