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1 / 2)

肖歌拉拉小雄子的手:那你呢?进愿所后,有没有想家呢?

小雄子歪着头,想了会儿:嗯我也不知道。大家都说愿所是世界上最好的地方,比家里好的多,我不应该想家的。

心中漫上一种微妙的感觉,很不对,一下子又说不出哪里不对。

忽略这种违和,肖歌对着小雄子的表情仍是笑着的:思念这种感情,不是因为哪里更好才会存在,也不是人自己所能控制的,当你有所记挂的时候,它便如影随形。

小雄子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安静了没多久,又开始拉着肖歌哥哥,哥哥地讲其他事情。

设计院门口,移门上方的感应器检测到前方有人,玻璃门就自动打开了。

建筑内部的装修风格很跳跃,颜色鲜活,处处带着独到巧妙的设计,轻松活泼又不失工作场合应有的规矩。

四人一进门就吸引了不少注意力,除去几位工作极其投入的虫族,在场者都投来好奇的目光。

有名雄虫脚下一点,滑着转椅来到他们面前。

先喊了声小雄子的名字,显然是认识的,而后看向另外三人,脸上带着礼貌的微笑:请问有事吗?

肖歌轻咳一声:您好,我们只是过来看看,请不用太关照,如果打扰到了你们我感到很抱歉。

那名雄虫仍赖在转椅上,很懒散的样子,闻言摆摆手:没关系,反正也没什么正事,无聊着呢,你们随便看吧。

后面有其他雄虫起哄:你还记得自己欠了多少设计稿吗?居然敢说没正事。

转椅上的雄虫朝后一挥手,特别潇洒大气:让他们等着。

后头闻言就是一阵哄笑。

雄虫带着懒洋洋的笑容,朝肖歌解释:愿所里没有货币流通,工作与否无所谓,大家说到底只是消遣罢了,所以不用担心,随便玩吧。

说罢就要归位,顿了一下,重新回过头:对了,差点忘记说,如果有意向的话,欢迎加入我们呀,别像西区那群家伙一样,活得没格调。

说完兀自乐了起来。

西区?

肖歌连忙问:这里算是东区?

雄虫轻快地答:对。

肖歌:有什么区别吗?

雄虫转了转手里的笔:区别也没什么区别,娱乐的方式不一样罢了,他们追求享乐主义,而我们喜欢发展发展事业。其实都没什么意思,不过也不妨碍我们互相看不顺眼。

见肖歌有些懵,他继续笑着说:听不懂没关系,以后可以慢慢了解啊。

看对方说完话准备走,肖歌赶忙喊住他:这位先生,你有没有认识一位

回头看眼格兰教授。

格兰轻声说:罗德森,他叫罗德森。

肖歌接下去:一位叫罗德森的雄虫。

罗德森雄虫低声重复,过了一会儿对他摇头:不记得。

转向身后:你们认识吗?罗德森。

后头的虫族纷纷道:

没印象。

不认识。

不记得。

雄虫转回头,摊摊手:不好意思,大家好像都不知道。在愿所找人可是大工程,一个东区就挺大了,我们之间也不是全认识的,也说不定他在西区呢?

肖歌点点头:没关系,还是谢谢你们。

雄虫浑身没骨头似得瘫在转椅上,随性地转过一周,摆摆手:啊,没事没事,继续玩儿吗?还是有其他事

肖歌征询地看向格兰。

格兰教授有些失望,不过还是朝他笑笑:找不到很正常,我有准备。不过,除了这里,我也不知道他会去哪儿了。

转椅上的雄虫歪着头,看他们,表情好像有些新奇。

你们想要找谁,单纯只是见面的话,大可以向愿所递条子呀,何必这么大动干戈?

格兰苦笑:他不愿意见我。

雄虫不愿意,他再怎么递申请,愿所方面也肯定是优先遵从雄虫的意愿的。

转椅上的雄虫闻言点点头:是这样。那就只能碰运气了。愿女王保佑你。

说完,椅子转过半圈,滑回去了。

第35章

几人对话时,小雄子一直站在旁边安安静静地听着,见他们讲完才开口。

哥哥,你们找人呀?

肖歌揉揉小雄子的头,虫族幼体的头发柔软顺滑,手感非常好。

是啊,你如果认识他的话,也一定要告诉我们,这个人很重要。

对于格兰教授而言。

小雄子眨眨那双海蓝色的眼睛,笑容一派天真单纯。

雄虫的外貌大多出彩,像肖歌本人,在地球上时,受欢迎的程度不亚于他家大师兄,但由于他的外表实在太显幼态,外加极致的直男思维,遗憾地单身至今。

这只小雄子也不例外这里单指美貌,不包括直男思维还是未长开的小少年模样,盛世美颜却已初见端倪,一颦一笑直击人心的可爱。

肖歌就不慎被击中了,非常没出息,当然,从侧面也可以印证,他从小到大都确实不太喜欢照镜子。

此时,这只雄虫的内心活动是这样的:

我和少校如果有孩子,一定也长这么可爱。

可见这个傻孩子已经没救了。

罗德森的话,我好像认识一个哦。

小雄子很认真地说。

还真认识啊

肖歌很意外了,这么巧?

但是不知道是不是哥哥要找的那个,愿所实在太大了。

格兰教授指尖有些颤抖,他握握拳:可以带我们过去看看吗?

一直都表现得非常乖巧礼貌的小雄子却没有理会他,只是征询地看着肖歌。

肖歌在他们两人间来回看了几下,有些尴尬道:那么,麻烦你带我们去找找他吧。

小雄子很欢快地回应:好的,哥哥。

肖歌忽然意识到,愿所的雄虫并不是不高傲。他们的亲近、他们的友好都只针对肖歌,而跟在他身边的两名雌性,并没有分得真正的关注。

戴黎和格兰,在他们眼中,就好像一个物件。不是同族,不是同类,而是和路边的一棵树,家养的一只宠物一样。

肖歌感到有些生气。他的少校,他对话一句都要小心翼翼,恨不得捧手心里的少校居然受到这样的怠慢。

不可饶恕。

可是再看看前面开开心心带路的小雄子,幼虫对他毫不设防,喜欢和亲近都发自内心,无比真诚。

对方只是一个孩子,连自我的意识都未必成型,无意之过,他应该如何怪罪?

他忽然叹口气,停下脚步。

小雄子正牵着他的手往前走,肖歌忽然停下,他自然是能够感觉到的,于是回过头,有些奇怪地问:哥哥,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