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歌指尖微动,点击选择跟进。
跟进是星网的辅助功能,用户标记事件后,星网会自动搜索相关新闻,编绘一条时间线,完整记录事件始末和细节,直至事件告一段落,或者用户取消标记。
在信息爆炸的如今,这个功能用来关注某件时事非常实用。
标记完毕,肖歌继续整理以前的事件资/料。对研讨背景的基本了解,是非常必要的。
在关键词上加入限定条件,精细搜索,将时间框选到今天以前,再通过事发时间、地点、规模等细节,将不同事件归类整合,删除重复的文章和视频。
工作越做越精细,虽然有星网和光脑的帮助,仍然是件考验耐心的事。
肖歌一夜没睡,此时精神尚算清醒,身体却十分疲乏,整个人仿佛割裂开来,脑中还条理清晰地想着正事,稍稍闭眼又能立刻昏睡。
关于事件的时间分布不能主观臆断,最好能生成一张统计图表,用类似年代尺的方式列一列,起/点可以定在五年前,不过考虑到虫族的普遍寿命,时间观可能和地球上不太一样,应该适当拉长一些,十年二十年也
头猛然一点,肖歌睁开眼睛,视线朦朦胧胧的,眼球有些刺痛。
揉揉额角,果然不能乱熬夜。
对了,少校呢?
左右看看,他家少校正从后方座位走过来,手里拿着一条毛毯。
累的话,可以先休息。
毛毯轻柔地落到身上,椅背下调,放平到适宜睡眠的角度。
还是习惯把手里的事情做完,反正还有一会儿才到家,回房间再睡吧。
睡一半再换地方太难受了,会爬不起来。
那就先靠会儿。
少校用手扶着肖歌头两侧,用轻柔的力量将他按倒在椅背上。而后,手也不离开,就着姿势,用手指揉按他头上的穴位。
肖歌阖上眼,口中不由自主发出一声轻叹。
手法挺好喃喃道。
靠会儿就靠会儿吧。迷迷糊糊想着,意识坠入黑暗。
戴黎站在椅子后面,低头看着肖歌,叹口气,嘴角稍稍弯起,笑得无奈。
指尖虚虚描过雄虫眼底青黑,俯下身想要亲吻爱人的额头,又怕惊醒对方,最后也只是扬手替他关闭了光屏。
不知道睡了多久,肖歌再次睁眼时,已经躺在了柔软的床上。
窗帘拉得很紧,一丝光也未露。他身在黑暗中,反应很久才想起之前发生的事。
坐起身,房间内置的人工智能感知到主人的状态,将房间内的光线调亮,达到可以看清房间的陈设,但并不会让人感到刺眼的亮度。
嗯,果然是他自己的房间。
暂时还不能指望少校主动和他同房,同志还需努力。
随身光脑上,代表收到新消息的一点小灯忽闪忽闪的,肖歌打开光屏,今日信箱中安安静静地躺着两封信件。
一封已读,是来自严辉教授的研讨会通知,另一封未读信,则来自戴黎。
打开信件,是关于近五年来各地暴动事件的整理,条理清晰,一目了然。后面还标明了材料出处,便于核实。
这是少校替他做的?
肖歌晃晃睡得有些迷糊的脑子,掀开被子下床。
房门外的灯是熄灭的,深秋六点钟的天色已经有些暗了。走廊上的感应器感知到人体,自动打开两盏小灯,洒下的灯光略显昏黄。
少校的房门紧闭着,肖歌想要去敲,又不确定他是否在休息,于是在走廊上踟蹰。
门忽然打开,他家少校仍是一身军装,穿得板正笔挺。
有事?
肖歌看着戴黎,愣了会儿。
虽然相处了不短的日子,并且已经确定关系,但每每见到戴黎,他总会有种心跳加快的感觉。
啊呃、那个,文件我收到了,谢谢你,少校。
戴黎的声音有些低沉:不用客气。
肖歌:你吃饭了吗?
戴黎:还没。
一如既往的简洁。
肖歌:那一起出去吃吧。
不等戴黎点头,肖歌就拉上他往外走。
一般来说,学校附近都会有小吃街,虽然不知道虫星是不是这样,但之前从西门进出的时候,好像有看到一条繁闹的街区。
傍晚的风轻柔和缓,夹杂着属于深秋的一丝冷意,最接近虫星的那轮恒星已经隐没,天边出现几点稀疏的星光。
这个时候的校园闲适安宁,学生们三三两两从旁边路过,谈论着课业或者星际趣闻,眼睛偷偷看向肖歌,又不好意思凝视太久,身上的信息素却难免有些浮动。
戴黎习惯性地落后肖歌半步,仍是一副尽职保镖的模样,肖歌有意等他,却始终无法如意。
最终还是停下了脚步。
肖歌叹口气:少校,情侣外出不能这样的。
戴黎挑眉看他,有些不解。
肖歌拉过他的手,与自己十指相扣,少校温暖的手心紧紧和他相贴,热度一路烧到脸上。
轻咳一声,假装很老练的样子:嗯,至少得这样,然后要并排走。
少校上前一些,两人继续走,步调统一。
是这样吗?
肖歌:对。
年轻人嘴上答得快,动作却有些拘谨,他也是头一回,哪能真有多熟练。
这边两名新晋情人还在甜蜜青涩地摸索相处方式,另一头的校园论坛已是哀鸿遍野。
【研究生院的那位雄虫大人恋爱了啊!!!】
【几天没见,大人变得更加好看了,本来想拿到严辉教授研究生保送资格再和大人接触,慢慢培养感情的,可是、居然、就】
【对象是那名保镖,果然是近水楼台吗好不甘心啊!】
【我也想向雄虫大人自荐一下,可是那个保镖好凶啊!信息素气味都杀气腾腾的,大人怎么会喜欢这样的雌虫呢?】
偶尔也有军事爱好者弱弱插话。
【什么那个保镖啊,那是戴黎好么】
【那是戴黎大佬啊喂,放尊重点,虽然我也很心痛,但如果是黎神的话不行,还是好心痛啊!】
集体失恋的乌云笼罩在全学院的上空,但肖歌戴黎两人显然对此毫无所觉。
他们还沉浸在与爱人逛街的乐趣中,偶尔互相搭话,有时相视一笑,毫不客气地往周边路人的心口上捅刀。
肖歌走着走着忽然回头,又有些莫名其妙地转回来:怎么好像听到有人在哭?
戴黎:听错了吧。
肖歌茫然地点点头:哦,可能吧。
雌虫的感官比雄虫更加敏锐一些,同样的声音在肖歌耳中是模糊的哭声,而在戴黎耳中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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