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1 / 2)

少校,他怎么又哭了?

肖歌手足无措地看着面前的幼崽,最后还是朝门外喊了一声。

中将。戴黎走进来,首先纠正道。

而后颇为嫌弃地推开自家雄主:这个时间很明显是饿了,都已经养到第三个,怎么还是什么都不懂?

被嫌弃的内阁大臣很委屈:这不是你太能干了吗?

戴黎斜睨他一眼:当着孩子的面,注意一点。

肖歌愣了好会儿,才算反应过来,大声喊冤:我没那个意思!

戴黎:小声点!另外两个在睡午觉。

肖歌正装笔挺,站在演讲台前,将手按在虫星宪法上,对着正前方。

我谨庄严宣誓,我必忠实执行虫星首相职务,尽我所能,恪守、维护和捍卫虫星宪法。谨守女王的教诲。

我将为每一位虫族公民的自由与幸福奋斗,为虫族的兴盛奉献终生。

我将反对一切不公,打破加诸公民身上的枷锁

虫族上将戴黎站在礼堂前列,微微仰头,看着那位新任的首相,他的爱人,在属于自己的舞台上熠熠生辉。

不是很好吗?

他想起了两人在昨晚的对话,他家雄虫在卧室里走来走去,紧张兮兮。

【少校,我总觉得我能有这么高支持率,都是因为雄虫的身份。】

他回复他。

【相信你的民众,他们会为自己的幸福负责。】

导师的讣告从地球传至虫星,肖歌看完后在窗前长久静坐。

戴黎将房门关闭,隔绝了孩子们的吵闹声,走到肖歌背后,俯下身,轻轻环住爱人的肩膀,虫族象征大将的军衔旁有流苏挂下,随着他的动作微微晃动。

少校。肖歌开口喊他。

嗯。戴黎没有纠正他。

我可能回不去了。

如果有一天,故人们都已离开,故土上所有关于他的痕迹全部消亡,地理意义上的回去还有否意义?

或许,在他离开地球的那一天,就已经注定回不去了。

承载他人生前二十多年的地方,终归陌生。

肖歌握住戴黎的手。

你会永远陪着我,对吗?

对,我会永远陪伴你。

作者有话要说:用文字记录下来的故事结束了,他们的故事还在继续。

这个结局可能结得不够漂亮,但确实是预设很久的结尾了。我拖着他们演绎了二十万字的舞剧,剩下的时间,就让他们过自己的生活吧。

也谢谢你们的陪伴,没有你们的鼓励,我可能就倒在半路上了。

后面还有三篇番外,初定是拜伦和连柏召、泰伦斯,以及讼棍的故事。

另外,咳,就是昨天晚上,我和我的基友,虫族文《阿喀琉斯》的作者,讨论剧情的时候,她忽然提到,如果她的主角和肖歌成为朋友的话,或许能被肖歌甜甜的生活治愈,她的设定下手也不会这么狠了。

于是我们一合计,决定出个联合番外,区别于两篇正文本身带的番外,另开一本合集。这篇预计在她完结以后动笔。

第67章番外·拜伦&连柏召

克拉伦斯第一次见到那只雌虫时,还不知道那是连家的继承人。那是青涩的、远不如后来圆润如意的、尚带着几分锋芒的连柏召。

也是在他心中刻下的瑰丽、明艳的一抹红痕。

拜伦阁下,您好。

晚宴上,连柏召笑吟吟地向他行礼,就像他们见面的每一次。

这只雌虫的样貌非常出彩,甚至可以称得上艳丽,那张笑脸下埋藏的性格却极为强硬,或许还带着些戏谑命运般的叛逆。

初识的时候,连柏召还太年轻,不懂得如何将这些情绪遮掩干净,眼神也是灵动的,何其鲜活,动人心魄。

那时,他的衣着还是鲜艳明丽的,更衬得雌虫光彩逼人。

直到不知道多少个启光节前的某一天,连柏召忽然换上一身古朴累赘的虫族古袍,和他诉说家中长辈的劝告。

纵横商界的长辈们苦口婆心,让他不要穿得太鲜艳,应当稳重些,于是他索性一稳到底,致敬先贤。

可惜,就连一身沉黑暗红都压不住他的过人容光。

这只雌虫,无论走到哪里,都有无数目光被牢牢吸引。

他也不例外,哪怕是高贵得凌驾于世家规则之上的拜伦家新任家主,在不由自控的感情面前,说沦陷,也就沦陷了。

拜伦阁下,请不要说笑。

雌虫仍然挂着笑容,比平时浅淡一些,不明显,但是他可以看出来。

难过吗?

他视线微垂,依旧维持着自矜的姿态,勾起唇角笑了一下:如果你觉得是说笑,那么就当做是朋友之间的玩笑吧。

他停顿一下:你可以称我为克拉伦斯。

这样类似的对话不止一次地上演,他不知道连柏召究竟是真的不明白他的心意,还是借故推诿。

只是对方从来没有一次喊过他的名字。

他自然知道连家的传统。选择一名平庸的雄主,即使婚后财产的归属转移,也能将大权牢牢攥在手中。

这样的标准,他是绝对不符合的。无论是身份地位,还是性格,他都太过强势。哪怕他并无觊觎之意,连柏召也不得不防止权力带来的天然蚕食。

即使迎娶连家家主,需要付出丧失自主的代价,用一名雄子,换取连氏婚姻的生意也有的是人愿意做,可连柏召却迟迟未嫁。

他不敢深想其中的含义,这种怯畏对于他而言,是一种新奇的体验,但他并不算喜欢。

拜伦依旧会去找连柏召喝酒。

雌虫不喜酒精,每次都会提前准备一壶茶。于是他便自饮自斟,和连柏召在桌边相对,静坐一夜。

虫族的生命漫长,人也并非一成不变。

他看着连柏召褪去青涩,越来越沉着、圆滑。

后来的连柏召打磨了棱角,收敛了叛逆,外貌依然出色,却慢慢沉淀下来。

他不再钟情鲜衣,叛逆所用的古袍也少有穿着,衣着上的古朴纹饰却被保留下来,与他手上的雌纹相得益彰。

灵动鲜活的眼神,被深邃智慧取代,沉黑得如同上好的黑曜石。

就好像生气盎然的藤花,被放入器皿,一点点发酵,酿出了醇香的美酒。

是否有一天,这支美酒,也能被他捧在手中?

您可以唤我柏召。

这句话不是对他说的。

是什么样的心情呢?

默默按上心口,酸涩与细碎的疼痛胜过以往任何一次拒绝。

微微闭上湿润发热的眼睛,他叹了口气。

启光节晚宴上,他见到了那个孩子。

天真、柔软,澄澈温和的眼中盛满星光与他截然不同。

你喜欢这样的?

拜伦效仿着那个孩子的神情,俯身看着雌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