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2 / 2)

泰伦斯单单对付马卡斯就已经万分棘手,还要腾出力气来稳定种族内乱,收束版图,建立外交,扶持新政府。

尘埃落定的时刻,是他终于夺取了全部的掌控权,杀死马卡斯的时候。

你是否记恨先王?

泰伦斯问出心底积压的问题,他认为,只有这个答案,才能解释马卡斯身为女王,对于虫族的恶意。

不记得了

马卡斯虚弱地喘息,目光渐渐黯淡。

泰伦斯语气急促:那你为什么

因为虫族本来就要衰落了。

实在是个烂摊子马卡斯声音低微下去:

凯撒

落败的女王最后喊了他的本名,最终却什么都没说。

他的气息渐渐隐没,跨越百年的战争终于结束。

是啊,可真是个烂摊子。

所以,您就真的不管了?

灯光温馨的房间内,他的设计师助手班奈特问道。

我哪里没管?新政府,愿所还有戴黎,哪个不是我拉扯起来的?

泰伦斯颇为不满:不要把我和马卡斯相提并论。

戴黎?班奈特失笑:养一半也算?

泰伦斯揉揉太阳穴:我已经很仁慈了,没有给他核心传承,还没拖下水呢。

戴黎没有接管虫族的控制权,严格来讲,不算王储,即使被放弃,也不必遭到扼杀。

当初就不该图这个纯血的彩头,居然是个理想主义。

彩头?选王储这么随性?

班奈特好奇地问。

泰伦斯疲惫地靠在沙发上,应了一声:嗯。我怀疑当初马卡斯看上我,完全是因为整个虫族只有我敢吼他。也是毛病

班奈特在一旁轻笑。

窗外,虫星今年的第一场雪正下得纷扬。

过来。

泰伦斯朝他招手。

班奈特顺从地靠进泰伦斯怀里。

泰伦斯搂着他,深深陷入沙发里,闭上眼睛。

叹息着说道:图纸赶完,小虫豸们也终于安分了,再有谁来烦我,就让虫族自生自灭去吧。

第69章番外·讼棍,律师

戈维中将府的律师,在被正式聘请前是个当讼棍的。

而这位讼棍也不是一开始就想当个讼棍。

年幼时家中遭遇重大变故,他是由自己的兄长带大的。

家境没落本就艰苦,又逢戴黎出生,被检测出高度纯净到异乎寻常的血脉。平民百姓惹不起的人物一个接一个地登门,年幼的他躲在兄长背后,也能感受到浮萍无依般的动荡漂泊。

看着陌生人们花样百出、咄咄逼人的刁难,兄长日益疲惫的笑容,他感到难过,并且委屈。

为什么恰巧是他、是他们受到这样的对待,仅仅因为一个他们自己也不知道的原因,连错误都算不上。

虫族没有天理不公的说法,那时,他心中默默想,女王已经抛弃了他们,可虫星还有法律,正义依旧可以声张,他以后要拿好这件武器,保护他的兄长和侄子。

再后来,泰伦斯搬到了他们的对面,生活才开始好起来。

他的理想还是没有改变,他想成为一名律师。

社会上之所以存在这么多问题,说到底都是因为立法和执行不够完美。没有什么问题,是法律无法解决的。

政法的课堂里,未来的讼棍转着笔,对投影上案例如此说道。

他的法理学老师微笑摇头,矫正他:法律只是工具,它不是真理,也不会变成真理。

年轻的学生不理解,也不承认,他只是朝教授耸耸肩,表示自己的不赞同。

怎么会呢?

只要法律的制定遵循公平正义的原则,并且确保执行到位,这个社会必然会是有序和谐的。

不会再有欺压,也不会再有人为的不幸。

直到新取得律师资格的年轻人踏上社会,摔得鼻青脸肿,才不得不同意他老师的观点。

他决定不再去管那些偷|猎走|私、偷漏|税务、垄|断欺压的大公案,老老实实当自己的小律师。

你确定要注射抑制剂?我记得你好像提过,有个相好的亚雌,为什么不找他呢?

刚老实下来没多久的小律师问。

面前这位委托人似乎是叫罗德森,一只平民雄虫,在接近羽化的阶段还未进入愿所,也算很少见了。

罗德森有些犹豫:我有些事还没想好。

年轻的律师也没追问,只是道:行吧,我看看能不能替你申请一下。

抑制剂申请批复很慢,手续繁琐,要求严苛。刚刚被通过,还没来得及把东西交给他的客户,罗德森那里就传来消息,他入愿所了。

嘿呀,真是小律师抛接着手里的盒子:那我这不是白费劲了吗?

事务所的前辈听到了,多嘴一句:那只雄虫也是没办法,要是不入愿所,就得娶某位豪门公子了。

那不也挺好?

好什么,说是娶,其实前辈不忍地摇摇头,没有说下去。

那就拒绝啊。

不肯不行,家人朋友都被捏着呐。

他停下抛接的动作,把架起的腿放了下来。

为什么不告诉我呢?我可是他的律师啊,你都知道了,我可半点风声都没听见。

前辈一挥手:你知道顶什么用,年轻人干好自己的,少打听,少管闲事。

哦,知道了。

他把手里的东西往窗外一扔,动作潇洒。

前辈震惊了。

喂,你干什么?雄保会要起诉你的。

他们的办公室所处楼层极高,哪怕抑制剂包装严密,也经不起这样的高空坠落。

抑制剂管控极严,申请和使用都有苛刻的验证,恶意毁坏药品,是绝对不被允许的。

不就是打官司?我在行得很。

小律师满不在乎。

去他的虫族雄性保护协会。

去他的愿所制度。

去他的公平正义。

这场官司,他确实打赢了。

这件事之后,雄保会就更改了申请条件,申请人申请成功后,将失去六个月的辩护权。

我这也算以一己之力,改变了雄保会的对外规则了吧。

小律师不无骄傲地感慨道。

前辈不解地问:那你为什么要辞职?

改行了,当讼棍。新出炉的讼棍扯松了自己的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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