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面对全新的自己。
黄昏之际,火红的太阳只剩下半边,将天边的火烧云层层叠叠的挤压在一起,瑰丽的如同一幅美妙的油画。巴兹尔公爵城堡里,位于二楼的主卧,熟睡中的青年红唇微张,发出一声细微的呻吟。
唔~好刺眼。他侧过头,看向大开的窗边,黄昏的光给室内铺上了一层暖黄色的光晕,明明是很正常的光线,却让青年有些难受。
烦人的光。
一直守在身侧的恶魔轻笑一声:亲爱的,需要我为你拉上窗帘吗?
嗯。季安从床上坐起来,穿上鞋子,理所当然的上前亲了一口恶魔白皙的面颊,现在几点了?我怎么突然睡着了。
卡维尔窗帘拉好,又点亮了壁灯后,回吻回去:现在是下午五点,中午说好了一起看书,结果不到半个小时,你就趴在我身上睡着了。
随着男人的声音落下,中午的记忆逐渐浮现在青年的脑海里。
对哦!是看书睡着了。
抱歉,是我不对。季安摸了摸鼻子,似乎有些歉意,作为补偿,我今晚亲自下厨,你想吃什么?他以前虽然身体不好,可爱好却很广泛,跟着菜谱学过几个家常菜。
等等!他什么时候身体不好了?
菜谱又是什么?
青年站在原地,似有些茫然。
不用了,家里有厨子,我不想你太累。恶魔状似不经意的牵起他的手,拉着他往楼下走,打断了青年的思绪。
哦哦好。
话说以前有人这样拉过他的手吗?好陌生啊!
晚餐吃的是红酒煎过的牛排,银制的刀叉光洁如新。仆人早已经悄无声息的退了下去,感情甚好的夫夫二人,你一口我一口的喂着对方。
巴兹尔,你喜欢什么?
啊季安吞下嘴里的牛排,迎着水晶灯抬起头,黑曜石般的双眸里写满了迷惘,巴兹尔是叫我?我的名字难道不是季安吗?
刀叉的碰撞声停止,恶魔静静的观察着青年每一个细微的表情。
名字也会是假的?
不对我好想的确是巴兹尔可季安也是我的名字头好痛,想不起来。青年本身的思绪与迷幻术互相冲突,两种不同的记忆让他变得混乱。
这都是你的名字,只是一个跟父姓,一个跟母姓而已。男人的声音回荡在空荡荡的餐厅里,像是在说一个确定的事实。
青年迟疑片刻:大概是吧。
卡维尔不想要一个没有思维的傀儡,他想要活的、有思考能力的、却又深深的爱着他的青年。
最开始的时候,季安会因为记忆之间的矛盾而不解,可有卡维尔在身边,一次又一次的加强虚假的记忆,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终会忘记真实。
中了迷幻术的季安不复之前的高冷,变得粘人起来。
他会蹭在恶魔的身边,说着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悄悄话,即使城堡里已经没有第三个有思维的活物;也会热情的牵着他的手,羞涩给予他一个吻。
这一切都是如此的美好。
恶魔抱着他的小羊羔,发出幸福的喟叹。
另一边
恶魔出现在这所边境小镇里,给整个小镇带来了巨大的恐慌和话题度,来来往往的人们讨论着恶魔,有不怕死的勇士们约好了一块儿去杀死对方,获得荣誉。
帝都而来的圣子拉斐尔,更是受到了人们的热烈欢迎,人们四处寻找着恶魔,底层酒馆里热闹非凡。
辛迪挤在人群中,第一百零一次的询问自己的好友:公爵阁下从教堂离开了吗?
今天下午走了。大个子一口喝掉劣质的麦酒,耳畔里是人们商量着如何杀死恶魔的声音,他不屑的冷笑道:不知死活。
他敢用生命发誓,那绝对是一个中等恶魔。
至于高等恶魔两边的结界太厚重,实力越是强大的恶魔,越是会被排斥,几乎没有高等恶魔能逃到大陆。
强大的实力下,他们即使用人海战术,也不会对他造成大的伤害,那天晚上,若不是公爵阁下的做法伤了恶魔的心,让对方离开,那群强弩之末的神官,恐怕都得成为恶魔的食物。
太好了,巴兹尔公爵洗脱了嫌疑。辛迪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她如今是对季安一点想法都没有了,只有疯子才会在恶魔的嘴里抢人,即使肉很美味,没吃到难免惦记,可真的没必要用生命去吃肉。
辛迪,你觉得恶魔会在哪儿?
我怎么知道?少女耸耸肩,无所谓道:如果我是他的话,大概会去巴兹尔公爵身边吧。
大个子不屑的摇头:得了吧,那里已经是神官们重点保护的地方,恶魔去那里,无疑是自投罗网。
身为恶魔目标的季安无疑是教堂重中之重关注的对象,可他们却没想到,对方早已经用公爵妻子的身份潜伏在城堡里。
康妮之前又在戴维森家的二小姐的举报下,去教堂验证过身份。
于是灯下黑的人们,怎么也找不到恶魔的所在。
城堡内,夜色渐浓,季安洗漱过后,换上了丝绸制的睡衣。他半躺在床上,衣领微开,露出小巧精致的锁骨。
亲爱的恶魔忍不住低下头,炙热的呼吸喷在他的脖颈处,彼此之间靠的极近,仿佛能感受到对方的呼吸。
太近了。
青年的心砰砰砰的跳动起来,在思维还没反应过来时,他的身体就先一步的将男人推开:不要。
嗯?
恶魔抬眸,绯红双眼盛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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