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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太尉初次在朝议之中获得了胜利,经过东濊君的一阵叙说,百官同意了对高句丽的征伐,只要让这厮闭嘴,别说是高句丽,你就是想干贵霜我们都不反对!
张温心里大喜,将东濊君招到了自己的太尉府里,以为重用,日后看谁还敢反对老夫!
朝议结束之后,他便组织起新训练的两万士卒,前往幽州,这番出征,孙坚也派出了一部分的南军前往,自己并没有跟随前往,其实,征伐一个小小的高句丽,张温并不需要动用这两万士卒,在幽州,大汉起码有五万以上的军队,而且这些军队都是些经验丰富的百战之卒。
也熟悉当地的气候与地形,用他们征伐,定然能够迅速的解决战争。
可是张温依旧要带这些士卒前往,在他看来,新军只有经历了战争,才能成为精锐的士卒,他这番前往,是有着练兵的意思,自己渐渐年迈,只怕这个位置也做不了多少年啦,在自己离去之前,自己还得为大汉再练出几支强军来,这样,自己才能安心的离开!
董卓与皇甫嵩听闻庙堂的诏令,也是迅速的开始做起讨伐的准备,军用辎重也是通过水运朝着北方行驶而去,按照太尉张温的要求,主要是集中在了东濊,乐浪郡,玄菟郡,还有新州秦中郡这四个地区,张温的军事部署显然也轻易便能看穿,他是想从这四个方向进行征伐。
熹平元年,二月
安定临泾县,
井出黄龙
朝中很多大臣,对张温都是很为痛恨的,他也成为了除王符,张郃,贾诩之外,第四个被大臣们痛恨的大臣,在他离开之时,群臣都恨不得他能死在高句丽,不要再回来,大汉国力日愈强盛,有这样一个好战的太尉,并不是一件好事。
天子又令邢子昂将朝中空缺补足,早先,孝康皇帝曾给予邢子昂一份名单,令他重用,邢子昂想了想,便将这其中的一些人调回了雒阳,填补朝中空缺,天子此时才有了空闲的时日,陪伴着饶阳,太后等人,时不时便想去掖庭,只是太后不许。
这一日,邢子昂来到了皇宫。
手中奉上表,希望天子能够查看这些即将入朝为官的大臣们,韩门很快就出门,微笑着,与邢子昂寒暄了片刻,才将邢子昂带了进去,不知为何,邢子昂很是不喜韩门脸上这种虚伪的微笑,他还是喜欢昔日的宋典,做事认真,无半点的废话,可惜啊....
当邢子昂走进厚德殿的时候,殿里却不止是天子一人。
另一人站在厚德殿里,穿着极为破旧的衣裳,上面有不少的缝补印记,邢子昂眉头一皱,身为大汉官员,能够勤俭节约是很好的,可是这般穿戴,不仅丢了颜面,还有些弄虚作假的意思,这让邢子昂很是不喜,他朝着天子拱手,拜道:“拜见陛下!”
小胖子笑了起来,起身,说道:“邢君来了,来,坐!”
他指着远处,邢子昂一愣,他这才发现,天子竟不是跪坐,在地上,摆放着一个奇怪的木器,天子方才便坐在那木器上,看到邢子昂疑惑的模样,小胖子大笑起来,说道:“此物唤作胡椅,乃是塞外人之坐席,做起来,却是比跪坐要舒适的多!”
“马议郎在胡椅上做了改进,你看,这里是能够依靠的,朕平日里批阅奏文,再也不觉得劳累了,哈哈哈~~~”小胖子开心的说道。
邢子昂皱了皱眉头,看向一旁的马均,说道:“此物是你献给天子的?”
“臣拜见尚书令...”
“我问你,此物可是你献与陛下的?!?”邢子昂的面色顿时肃穆起来。
“的确是....”
“身为议郎,你应多关心国民要事,而不是谄媚奉承,取悦天子...明白了么?”邢子昂这句话,说的很不客气,马均面色一愣,低着头,没有言语,小胖子的脸色渐渐变得凝重起来,眯了眯眼睛,却是没有言语,看到马均这般模样,邢子昂有些不悦的说道:
“我与陛下还有要事商谈,你便离去罢....”
“微臣告辞....”马均拱手说道。
“还有,你这身服饰,昔日闻人公在世,也没有这般朴实,你还是换了罢!万事皆不能过之!”
邢子昂说着,马均浑身一颤,点点头,便走了出去。
走出了皇宫门口,马均停住脚步,伸出手,抚摸着自己身上的服饰,双眼含泪。
小胖子眯着眼睛,坐在胡椅上,邢子昂并没有领情,跪坐在小胖子的面前,一一汇报朝中事,以及新晋官吏之事,小胖子也是认真的听完,点点头,说道:“不错....”,他又笑了起来,说道:“朝中有邢君在,朕倒也少了些忧虑啊。”
“陛下过誉...那臣便告退了...”邢子昂拜道。
小胖子笑着,邢子昂缓缓起身,
“轰~~”,小胖子一拳打在了案牍上,面色变得凶狠无比,他吼道:“朕可让你退下了???”
邢子昂一惊,连忙大拜,说道:“臣有罪!”
小胖子缓缓站起身,走到了邢子昂的身边,说道:“你是阿父的心腹,也是跟随最久的....名满天下,道德楷模....可....”小胖子缓缓靠近邢子昂,认真的说道:“朕,才是天子!”
“陛下...臣...”
“朕没有让你说话!!!”
“这皇宫里,这天下间,没有人,也不能有人,替朕施号下令!!”
小胖子冷冷的说着,又坐回了自己的座位上,说道:“邢君请坐....”,邢子昂身躯微微颤抖着,坐了下来,“坐在胡椅上!”
邢子昂小心翼翼的坐在了胡椅上。
小胖子忽然又笑了起来,温和的问道:“怎么样,可是舒适了许多?”
“回陛下,却是舒适了许多....”
“邢君啊,既然舒适好用,何必再提什么礼不礼仪?”小胖子无奈的说道,刚才,邢子昂一直劝说他,君王坐胡椅,乃是不符礼的行为,小胖子继续说道:“这又怪马均何事呢?”
“马均善工,他今日为朕献上一副水车图,你可知,若是这水车能做出来,灌溉万里农桑,对于民生是何等之大事?”
“朕知晓,孝康皇帝,还有你们,都是对这些很不屑的,可是朕不同,朕以为,但凡能对国对民有之物,哪管他是胡是华夏,失不失礼,朕都敢用!”
“新奇之物,便这么不被你们放在眼里,你我今日所用之物,对先祖所言,不为新奇物也?”
邢子昂低着头,脑海里一阵空白,说不出话来,刚才天子的暴怒,让他心神都有些恍惚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