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当年跟李永安老婆青梅竹马的那个男的,后来怎么样了?”夏青问。
“他后来怎么样我就没有亲眼见过了,我嫁过来这边之后,也就逢年过节跟娘家亲戚什么的比较方便聚一聚,走动走动,”那个大婶想了想说,“我听说那个男的离开我们原来那个村子之后,也没走太远,后来好像在镇上做点什么营生,好像是给人做木匠活还是什么的,我也记不清楚了,反正一辈子没娶媳妇。”
“这男的对李永安的老婆感情那么深的啊!”罗威有些吃惊,“因为自己的青梅竹马被人抢了,所以就终身未娶?”
“谁知道呢,”那个大婶撇撇嘴,“我是不信有人能为了谁终身不娶、终身不嫁什么的,要我说,除非是出了什么毛病,或者是有什么念想,否则一辈子就这么再不找别的女人,一个人过,不可能!”
罗威和齐天华都是二十多岁的小伙子,虽然平时工作当中也是一把好手,但毕竟不是女人,所以在理解大婶说的话的时候,也是通过字面的含义。
夏青就不一样了,她自己也是女人,同性之间的思维方式,或者说表达方式,可能会更加趋近一些,所以她立刻就听出了大婶的弦外之音。
“你的意思是……李永安的老婆在嫁给李永安之后……还跟以前的青梅竹马纠缠不清?”她小心翼翼的问。
那个大婶笑了笑:“我可没说啊,我就是说这都是备不住的事儿。想当初,李永安老婆可是怀了他们家李俊强,把孩子都给生下来了,才开始安安分分的过日子的,之前还寻死觅活,动不动就想跑回家什么的呢!要不是怕李永安找她娘家的麻烦,保不齐真的能跑回去,就不是想一想的事儿了!”
“所以说,李永安对他老婆的娘家人,这么多年来也是并不怎么好的咯?”
“嗯,这话倒是不假,他老婆娘家人可害怕李永安了,见到他就跟老鼠见到猫了似的,我记得他老婆的娘家人好像就当年生孩子的时候来过一次,看了看自己家的闺女和外孙,之后李永安就没再让他们来过,他老婆也不许回去,李永安觉得都嫁到这边来了,就是这边的人了,有事儿没事儿的总往娘家跑不像话,他老婆一直都对他特别听话来着,所以就没怎么回去过。”
大婶说完之后,好像忽然想起来自己方才说过自己娘家和李永安老婆是同村的,自己出了逢年过节也不怎么回去串亲戚的事儿,一时之间又觉得面子上有点过不去,忙不迭的替自己开解一句:“他们这边确实都有点这种思想,我家那老头子也是这样的,不过他管不了我,我是自己嫌折腾,娘家那头也没有剩下多少实在亲戚了,所以才不会去的。”
说话的功夫,外面的门吱呀一声,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妈,你这又跟谁在这儿张家长李家短的说什么呢?”
一个看起来三十来岁的青年男人从外面走进来,从称呼来看,应该是这大婶的儿子,不过他的穿着打扮可和这位外貌质朴的大婶有着天壤之别,倒不是说穿的有多么堂皇,甚至还有些俗气和浮夸,主要是那颇有些油头粉面的市井滑头相,跟村子里大部分村民的气质都相差很多。
“儿子,你回来啦!”大婶一看是自己的儿子回来了,立刻满脸堆笑的站起身来,拉他坐下,明明是一个三十来岁的成年人了,在她眼中却好似仍然很幼小似的,一边充满怜爱的摸着儿子后脑勺的头发,一边嘘寒问暖,“你今天干吗去了?怎么出去那么久啊?吃没吃饭呢?饿不饿?累不累啊?”
那个男人再怎么说也是个成年人,被自己母亲当着好几个外人的面这么关怀,估计也觉得有些不太好意思,连忙把头歪倒一旁去,躲开母亲的手。
“妈,注意点儿影响,这么多人在呢!”男人朝一旁挪了挪身子。
“怕什么,多少人在场,你也是我儿子!我也是你妈!妈关心儿子天经地义!”大婶不以为意,顺便有些骄傲的转向三个从市里来的警察,“我给你们介绍一下吧,这是我儿子,李俊平,他估计比你们都大点儿,你们叫他李哥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