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朱信厚的正经事,具体指的是什么呢?”夏青很有耐心的继续问。
胡玉芬被她问到了细节上头,眼珠子转得更快了,下意识的舔了舔自己干裂的嘴唇,开口说话都有一点结结巴巴了:“那、那我这么清楚啊,可能是跟人合伙做生意什么的呗,这年头能自己干点什么,谁愿意天天在外面打工呢!
老朱也苦了这么多年了,白天晚上连轴转,就没有能歇着的时候,人家都说穷则思变,那他肯定也想要做点什么能改善改善自己生活的啊!老朱那个人身体好,勤快,脑子也不差,没必要非得把自己累成那样赚点小钱。”
她憋出了这么一番话,听起来好像是在证明自己了解朱信厚的情况,但是细听下来很容易发现,其实说来说去都是一堆虚话,什么内容都没说出来。
“那你知道朱信厚是要跟什么人合伙做点什么生意么?做哪方面的生意呢?”
被夏青这么一追问,胡玉芬的脸都红了,她有些尴尬的摇摇头:“那我上哪儿知道去啊,他也没跟我说那么具体,而且从厂子辞工了之后,他就忙去了,我们俩好几天没联系,结果你们今天就来了,说老朱死了……”
她有些沮丧的垂下头,不说话了,肩膀垮着,看起来很累的样子。
“胡大姐,你在厂子里做保洁,一般怎么个休息法儿?”夏青问。
“我们是跟着厂子办公区那边的休息时间走的,他们一周休一天,我们就一周休一天,他们哪天不上班,我们就哪天不上班。办公区那边休周日,所以我们也休周日。”胡玉芬抬起头来,一边回答问题,一边有些疑惑的看着夏青,似乎有些吃不准,不知道为什么会忽然扯到了自己的轮休问题上。
“那朱信厚呢?他是怎么个休息时间?”
“他没有休……当初他说就是因为他可以全年不休,所以厂长才那么痛快的就雇了他了,他说反正白天也得出去打工,晚上换个地方睡觉而已,还能多赚点钱,划得来,休不休的也没有什么区别。”胡玉芬回答。
夏青点点头:“那你们之前除了两个人都在厂子里的时候会有一些接触,会打交道,分开之后呢?比如说晚上你下班,朱信厚在厂子里打更的时候,或者是白天你上班,朱信厚下班去别处的时候,你们会保持联络么?”
“不……不怎么联络啊……”胡玉芬脸色愈发难看起来,不过嘴上依旧还是在维护着自己的面子,“白天的时候我要上班,总不能有事没事的抱着个手机不是打电话就是发信息吧?我又不是你们年轻人了!白天的时候老朱也不是闲着的,他也还有别的工作,也没有那么多时间。
等晚上我下班回家了,家里头一大堆等着我收拾的东西,等着我办的事儿,而且我那个不争气的死男人还在家里面,我也总不好当着他的面,跟老朱一个劲儿的发信息什么的吧,所以我们不在一起的时候联系的不多。”
她这话说的自己都觉得有点心虚,明显有一种底气不足的味道。
“那白天朱信厚是做什么工作的?”夏青压根儿没打算放过她。
胡玉芬被她追问的已经有些招架不住,眼神越来越慌乱起来:“他……他什么工作都做过,在工地上干过活儿,在饭店后厨也帮过忙,还在超市帮人家搬过货,反正只要能赚钱,基本上什么活儿他都做过。”
“朱信厚在从厂子这边辞工之前,白天是做哪一种工作的?也辞工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