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2 / 2)

gu903();你没看见皇爷总想往外边看?他找你呢。

陈恨再看了两眼,果然如吴端所说,李砚不自觉便往边上瞥一眼,莫不是有什么事情要吩咐?

我过去看看。陈恨伸手捏住他的下巴,挑眉笑道,小将军,午宴之后去你院子里玩儿呀。

吴端拍开他的手:陈离亭,你胆子肥了?你看我拿我的玄铁长刀来,把你切成杂碎喂马。

陈恨重新回到李砚身边,但这时候,李砚却并不看他了,只与吴老将军说些朝上的事情。他觉得无趣,便低头研究镇远府的石板地。

又仿佛看见前边花廊的拐角处,鹅黄颜色的裙摆闪了一闪便不见了。或许是镇远府的姑娘侍女贪玩儿,民间又传说李砚是天人之姿,实在很引人关注,便也不放在心上。

席上酒过三巡。

吴端果然没有骗他,这酒烈得如刀子,陈恨只饮了一口,就觉得酒气直往脑门上冲。他再多灌自己两口,酒壮人胆,他就可以提着吴端的玄铁刀,去菜市口兼职侩子手了。

吴老将军也喝得有些多了,松了松衣领,讲起自己从前随军,驻扎在西北的事情。

讲到西北荒漠里的不夜城,又讲到军营之中的夜半鬼影。

最后老将军一摆手,道:不讲这些虚的东西了,老夫再给诸位讲讲山林子里捕鹿的方法。

这些故事,恐怕他在家中常说,将军夫人与吴端都是兴致缺缺的模样。倒是陈恨,撑着脑袋听得正认真,有的时候还拍案喝彩。

李砚亦是看向吴老将军。吴老将军坐在他右手边的条案前,陈恨亦是坐在李砚的右手边。他若看老将军,便也能看见陈恨,看见陈恨撑着头,宽袍大袖下露出来的一小节手臂,还能看见陈恨因酒意或笑意而发亮的眼睛。

李砚也有些醉了,便抬手揉了揉眉心。

吴老将军说话说得有些忘形了,只听他对陈恨道:这法子侯爷大可以在三月春猎的时候试试,得了皮毛么,可以做衣裳,若得了鹿血么,还可以

将军夫人忙咳了两声,老将军也便不再说下去。

陈恨也不大好意思了,一扭头,正瞧见李砚揉着眉心,便道:皇爷醉了?

李砚收回手,垂眸的一个动作,却被陈恨错认为是应了。陈恨便轻声道:这儿也快完了,让循之找间屋子,皇爷歇一歇。

他想着,李砚睡一会儿,必定要宽衣穿衣。他在一边伺候着,又能做任务。

席散,镇远府早也就备下了房间接驾。陈恨趁着帮他脱衣服这一遭,又摸了他两把。

陈恨往香炉里添了些许香料,又帮李砚将被子掖好。镇远府的酒是真的厉害,李砚大约也是真的有些醉了,面上泛红,眼睛也眯了起来。

镇远府的酒烈,吴老将军酒量好,就喜欢给人敬酒。臣跟循之说说,晚上的宴少摆些酒。其实吴老将军豪放旷达,他若敬酒,皇爷就算不全喝,他也不会在意。

李砚点头:朕知道了。

那皇爷睡一会儿,臣就在循之院子里,离得不远。陈恨见他这副模样,实在是像极了重生之前那个可爱得要命的少年,一时心神荡漾,想伸手捏一捏他的脸。

陈恨在反应过来之前就已经伸出了手,便在心里念了一句佛,佯装大方地捏了他一把。他告诉自己这是做任务,他心无杂念。

正要收手时,李砚却捉住了他的手。

醉眼朦胧。

好像那种往嘴里含一口酒,再举起一个火把就可以喷火的把戏。陈恨无端觉着他看向自己的目光,就像是这种把戏。

人家的目光都是带火花的,李砚的目光嘛,则是在赤壁烧起来的千里火船。

野火烧不尽,春天还会远吗?

皇爷?

像从前一样,讲一个故事吧。李砚扣紧他的手,将他的手拉进被子里去。

那臣讲一个那野火一烧,把他整个人都给烧成灰了,更何况是他的故事。陈恨使劲想了想,讲一个臣小时候的故事。臣小的时候在书院念书,先生教我们粘句子,他出的是百般计。

李砚问:那你粘了什么?

正好那日我娘给我做了千层糕,所以我粘了千层高。

李砚轻笑,顿了顿,道:你去吧,上午伺候得不错。

皇爷满意,是臣的唯一追求。陈恨笑着说了句玩笑话,抽出手来,帮他将被子掖好。

陈恨跑去吴端的院子里喝茶,他到时,吴端已经在廊下沏好茶等着他了。

你怎么去这么久?

陈恨席地坐下:皇爷醉了。

吴端给他奉茶:喏,解酒茶,皇爷那边已经派人送了。你酒量不好,也吃一杯。

多谢小将军。陈恨笑道,镇远府也有这种东西?我原以为,凭镇远府的酒量,如何用不上这些?

我是用不着啦,但是我爹年纪大了。况且这一年,镇远府也常有客人来。

午后的阳光照进廊内,陈恨往前挪了挪,趴在栏杆上晒太阳,道:是呀,谁不知道我们吴小将军英勇无双?唉,我在宫里做伴读那会儿,不知道是哪位府上的小将军,抱着我的腰,一边哭,一边说:不干啦,我不要当镇远府的人啦。陈恨,我给你当弟弟吧。

你怎么永远记得这件事情?况且我说的是,我当你兄长。吴端气极反笑,那时候是我二伯三伯非要分家,闹得全长安城都知道了,皇三子的那一群杂碎又非拿这件事情来说嘴。

那时候我可拉着你去报仇了,谁知道你一个小将军,武功竟然这么差,还害得我跟你一起被围着打。

吴端笑道:是呀,你的皇爷武功就好了,还把人一个一个按在地上,让你打回来。我回去不是也勤练武艺了?不是也能把他们按在地上让你打了?

陈恨不答,端起茶杯啜了一口。

半晌,吴端抬眼看那屋檐,悠悠道:我爹娘年纪大了,我得把镇远府扛在肩上了。

陈恨转头捶了一下他的肩,不唤他吴小将军,改口唤道:吴将军?

我是不喜欢应酬,但也不是特别不喜欢。只是吴府自家的事情,也太难缠了。吴端叹道,当初分家时说得好好的,结果现在见镇远府显贵了,就都赶回来同你论旧情了。

吴端继续道:前几个月,我二伯非要我提携他的两个儿子,我把他们往军营里一赶,没两日也就回去了。最难缠的还是我三伯,他有一个独女,说年节来小住,现下还在府里。前几日苏元均来,把苏元均看得都不好意思了。

苏元均一向旷达,能把他都看得不好意思。陈恨低头笑了。

忽然传来一声好清脆的摔破瓷器的声音,吴端道:想是底下人不小心

陈恨却打了一个激灵,该不会是李砚那边出事了?

他翻过栏杆跑了出去,骂自己哪儿喝茶不好,非得跑出来,李砚都喝醉了,也不守着他些。

第11章风流(3)

初到岭南的第一个年节,有官员商贾设宴,请敬王爷李砚赏脸。

宴上菜色确实不错,他们自己在府里吃得简单,所以李砚总是带着他去赴宴,算是年节里打牙祭。

龙困浅滩,长安的人害怕他娶一个世家姑娘,再借着岳丈家的势力重新起来,便想直接帮他安排一个姑娘,也好给李砚安一个风流的名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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