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着呢?殷韶景带着抹冷笑。
正是。高泰河大概猜到殷韶景有意放过燕安亭,想要解释下这叫的越惨,说明刑讯的人下手越轻,免得主子怪罪,就见殷韶景已经迈步走到了牢房外。
牢房内,燕安亭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抽成布条了,身上的血痕道挨着道,但真的大出血或是打到了什么要命的地方,却也是没有的,燕安亭被绑在木架上,满头的冷汗,脸色惨白,也不知道是吓得还是疼的。
殷韶景抱胸站在外面,牢房内行刑的人连忙收了鞭子,对殷韶景行礼,也不敢再打,殷韶景可是说了不能把人打废了的,可见对这人还有几分在意,他们可不敢当着殷韶景的面继续行刑。
继续啊!别停。殷韶景冷声道。
燕安亭瞬间掉泪,却不敢求情,他自己做了什么他自己心里清楚,他之前在边境的时候跟殷韶景关系极好,说句兄弟也不为过的,否则,他也不会只给殷韶景下了会失忆的药,还费心的把人送到百里之外,生怕被高泰河等人找到,结果,还是找到了。
成王败寇,输就输了!他祖父当年驻守边疆,立下赫赫功勋,为子孙换来世袭罔替的王爵,他便是不如祖父,也不能是个怂包!燕安亭扬起头颅,自以为眼神很坚定,实则满是惊恐,泪珠混着汗水从脸颊滚落,跌落到染血的衣衫上,再配上那张昳丽的面容,好幅凄美景象。
殷韶景抬手揉了揉眉心,推开牢门进去,把人解下来。
是。立刻有人上前把燕安亭放了下来,不管燕安亭性格如何,毕竟也是以武立身的世家子弟,身武功还是不错的,被放下来之后,燕安亭原以为疼成那样,肯定伤的极重了,说不定都站不稳,本想来个悲壮倒地,结果,腿上的力气还是挺足的,不费什么力就站稳了。
燕安亭还没来得及惊讶,殷韶景脚已经踹上了他的胸口,这脚直接踹到了他的伤口上,下手又快又狠,燕安亭整个人向后倒去,撞到了牢房的栏杆上,又反摔回来,跪趴在殷韶景面前。
嘤燕安亭差点口气上不来,只剩下能哼哼的声音了。
牢头低声跟高泰河道:这才是下了狠手的,这样的才出不来声儿。
高泰河:
害我?啊?!殷韶景又是脚,将面前的人踹翻了,燕安亭翻滚着撞倒了堆器具,还好他武功不错,危机之下还是有些反应力的,避免了自己二次受伤。
被踹了两脚的燕安亭终于明白过来了,他得反抗啊!又没有被捆住手脚,为什么不反抗!所以在殷韶景第三次动手的时候,他反击了,然后第四脚他又挨上了,因为他还是受了伤,反应不灵敏,再加上心虚,还有,殷韶景本来武功也比他高。
打又打不过,又不想继续挨打,燕安亭泪崩了,你够了!要杀要刮句话,你何至于如此羞辱我!
我羞辱你?你羞辱我的时候怎么不说?!你给我下毒的时候怎么不提!你把多年情分忘之脑后的时候怎么想不起来了!
燕安亭委屈的不行,是你非要削藩的,我让你回京,让你安安稳稳继位,我怎么办?!我燕家以后怎么办?!
没有你祖父你就立不起来了是吧?!你立不起来我不会帮你立!你立不起来你儿子呢?孙子呢!还有,你以为我消失了削藩事就能停止了吗?我父皇呢?他早晚也是要削藩的!害我有用吗你!哦,对,说起这个,我还真有事要问你,是谁,哄你对我下手的?没人鼓动,你哪来的这个胆子?!殷韶景揪着对方领子把人拉到面前。
燕安亭强硬的扭过头去,没有人对我说什么。
没有?殷韶景歪着头冷笑声,都这个时候了你还不跟我说实话,这么多年了,我没想过我们之间的情谊比不过旁人的三言两语,我也真没想到,我曾那么信任你,你却在背后捅我刀!
燕安亭不说话了,眼泪啪嗒啪嗒的往下掉。
殷韶景继续道:你自己好好想想,想害我的人多了,现在京城里遍地都是,为何只有你出手?你最初知道我要削藩的时候,虽然难受了阵,但那个时候你想过对我动手吗?是什么让你起了这个念头的,好好想想,自己是不是做了旁人手里的刀还不自知!
燕安亭瞬间有些茫然,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起念头的呢?最初的时候,他跟殷韶景极好,便是某天开始意识到殷韶景心里是想削藩的,也只是暗自难受,觉得这兄弟不地道,真的做什么却也是没有的,但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内心的想法点点的变化,最终使得他对殷韶景出手了?
他是不是真的像是殷韶景说的,做了旁人手里的刀?
殷韶景道:高泰河找我的时候,曾发现了另批人也在找我,你猜那些人是谁?他们又想对我如何?
燕安亭瞬间汗毛倒立,连忙解释,我没有跟任何人合作,也没有告诉任何人你在哪里,更没派人杀你!
废话!要是你告诉了那些人我在哪里,你以为我还能活到高泰河找到我,你以为你还能安安稳稳的在这里跟我说话,若是那样,你现在进的就不是刑部,而是死牢了。
嘤燕安亭抽抽鼻子,忍不住露出丝恐惧的哼哼,眼泪又要啪嗒啪嗒的往下掉。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知不知道?兵书都读狗肚子里去了!
燕安亭觉得自己被羞辱了。
天亮后跟我进宫。殷韶景整了整自己的衣服。
为啥?燕安亭下意识的惊恐,小时候他还见过皇帝,还被抱过,长大后又跟殷韶景成了好友,皇帝对他来说既是长辈又是君王,这个时候见他,他既害怕又心虚。
把你所做的,谁跟你说过什么,全都给陛下字句的说清楚!殷韶景冷眼斜撇着他。
燕安亭又想要哭了。
老实交代,还能给你留个爵位,不老实交代殷韶景眼睛闪过道凶光。
好吧!燕安亭这次真的哭了,抬袖抹了把脸,张俏脸满是悲痛,望着殷韶景的眼神还带着几分求饶的意味,再配上身伤口,简直像个被打坏了的破布娃娃。
殷韶景叹了口气,我当年到底为什么会跟你做兄弟?你也太蠢了些吧!殷韶景神情鄙夷。
难道不是志趣相投,性格合拍,玩得到起才做兄弟吗?你当年明明很欣赏我的!燕安亭悲愤的瞪着殷韶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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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殷韶景把燕安亭带回了自己府上,次日天亮,殷韶景就带了燕安亭进了宫,马车上,殷韶景冷声问道:记得怎么说吗?
燕安亭的声音有些哑了,眼皮子底下还带着黑眼圈,有气无力的道:记得的。
他原以为离开了刑部大牢他的痛苦就结束了,没想到殷韶景把他带到家里又进行了番惨无人道的逼供,连他什么时候起的念头,是因为哪个人说了什么,又经历了哪些心理变化都问的清二楚,这些还不够,殷韶景还拿了张写好的供词让他背下来,并表示,按照供词说,让他做个伯爷,不配合,让他充军!
燕安亭被深深的威胁了,于是,晚上都在跟殷韶景对台词,并对此刻在京城里的其他王侯们发自内心的同情,殷韶景是打定了主意,有证据要搞他们,没有证据制造证据也要搞了。
而他,就是明晃晃的借口。
说真的,燕安亭是真不觉得有人故意引导他对殷韶景动手,他总觉得是他先起了心思,然后被人利用罢了,不过殷韶景说有那就有吧!罪过在旁人身上,总比在自己身上强。燕安亭偷偷扫了殷韶景眼。
说。殷韶景冷冷的道,多年相处,燕安亭抬抬眼皮子他都知道他在想什么。
燕安亭抿了抿唇,万你让我供出来的那些人是无辜的呢?你难道不想知道谁利用了我,真的要杀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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