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昔微笑垂眸,手指轻轻在杯沿上敲动着,殷韶景的酒量可比他大,他若想灌醉殷韶景几乎是不可能的,但是他有解酒药啊!找系统兑换一颗解酒药丸,无论他喝下多少酒,都仿佛喝水一般,不会有丝毫醉意,最多是身上带着酒味,脸上带着红晕罢了。
殷韶景喝下之后,微微拧了下眉头,楚晚笙怎么送这么烈的酒给昔昔,昔昔又不爱烈酒,他还以为是什么甜味的果酒呢,结果竟不是。
天时地利人和,殷韶景沉默着,是像申屠柘所说的那样灌醉昔昔,还是坚守自我做个正人君子,这是个让人纠结的问题,梁昔已经给自己倒了杯酒,仰头喝了下去。
昔昔,这酒烈,你少喝些吧!殷韶景拦了一下,但还是眼睁睁的看着梁昔喝了下去,也许是没赶上,也许是内心犹豫了下,毕竟他都没开始灌啊!昔昔都在自己喝了啊!这种都不用他做什么,人直接就往坑里跳的感觉,他真的能拒绝的了吗?!
没事,高兴就喝两杯而已,要不你也喝?梁昔笑道。
高兴?好吧,殷韶景给自己倒了杯酒,也一口闷了,这才转头道:行,你想喝就喝吧!反正,昔昔醉不醉的,并没有关系,关键还是在他自己。
府中的侍卫首领拉着管家过来敬酒,殷韶景又干了两杯,忍不住道:这酒真烈,楚晚笙从哪里弄来的,昔昔,你要不要换果酒啊?
行啊!梁昔微笑,喝什么酒是无所谓的,关键是殷韶景得喝醉就行了。
等府中的门客都敬过酒又说了一轮话之后,殷韶景的脸上已经带了红晕了,平日里这种宴会,摆在席上的酒不会这么烈,免得谁喝多了出丑,当然,也还是存在那种喝的太多,最终还是醉了的,比如当初的高泰河。
今日是府宴,不会有人过来灌殷韶景的酒,众人估摸着差不多了,也就没人再劝殷韶景喝酒了,但挡不住殷韶景的酒烈,梁昔一直托腮看着殷韶景,觉得他已经带了三分醉意了,只是为了面子强撑着,梁昔笑着举杯,我们喝一杯吧!
昔昔殷韶景晕乎乎的拧眉。
我记得,我们除了成亲那日喝过交杯酒,后来都没有喝过呢!梁昔微笑垂眸。
他们成亲那日喝的酒还是乡邻送的,味道有些厚重,并不如这府中的美酒,但是那味道却是殷韶景永远也忘不了的,毕竟那个时候,他还是没有记忆的傻小子,也以为那是他初次喝酒,要不是为了昔昔,他不会忍耐着硬吞下那辛辣浑浊的酒浆。
殷韶景只觉得热血上头,端起杯子一口干了,以后我们经常喝,好不好?殷韶景低声道,甚至自己都分不清是想一起喝酒,还是做那喝酒之后的事情。
梁昔顿了顿,殷韶景醉了,分辨不出自己的话里有歧义,他却一下子想到那种事情上,轻轻哼了一声,不置可否,殷韶景也分辨不清,似是被梁昔的话勾的起了心思,又或是真的醉了,脑子一热便彻底的没法思考,梁昔跟他喝酒他就喝,一杯也不推拒的。
没多时,殷韶景就彻底的醉了下来,伏在案上呢喃,昔昔,你别生气了好不好,我知道错了,呜呜呜
靠近主座的几个位置没人敢吭声,太子妃不让太子进房一事,府中谁人不知?只是殷韶景下了命令,不许往外传,这才把这消息封在府中这么久,连陛下也不知道。
只怕外人还以为太子与太子妃缱绻情深,恩爱不渝呢,谁能想到,太子殿下别说进房了,竟怂到只敢在喝醉后借着酒意诉说心声。
众人偷偷的打量梁昔的神色,想看看他作何反应,梁昔却似笑非笑的望着他,并没有理会殷韶景的呢喃,而是转头对着仆从道:扶一把,送他去休息。
是。仆从立刻上前,将殷韶景扶了起来,要往他如今的住处送,梁昔也没有阻拦,只是起身对着众人道:你们继续,我先去照顾太子了。
恭送太子,恭送太子妃。众人起身行了一礼,拱手送梁昔跟殷韶景离开,两个当主子的人走了,下面的人也敢开始划拳笑闹了,气氛热切起来。
殷韶景不可能一直住在书房,纵然殷韶景一开始坚持住书房,也不愿意在名义上跟梁昔分居,后来,到底偶尔还是会去管家给他准备的另一处挨着梁昔住处的院落住下,仆从们自然是把殷韶景往那里送的。
梁昔脱了宽大的外衫,活动也方便些,卷起了袖子道:你们出去吧!我来照顾他就好。
是。仆从立刻领命而去。
昔昔殷韶景还有些意识,没有醉的那么厉害,能辨别眼前的人,但还是晕乎乎的,他大着胆子抬手拉着梁昔的衣袖,往自己身边拉扯,梁昔顺势过去,跪坐在床边,望着躺在床上带着几分耍赖神色的殷韶景。
醉了,难受不?梁昔询问。
殷韶景摇摇头,昔昔也醉了。殷韶景趁着酒意,伸手去摸梁昔的脸,脸都红了。
那肯定的啊,他也是喝了不少酒的人,虽然他因为解酒药丸的缘故没有醉倒,像是殷韶景这样站都站不稳了,脑子也不大清楚了,只知道凭着心情做事,但是脸上也是有些反应的。
梁昔抬手摸了摸脸,果然是有些烫的,梁昔道:喝了几杯,自然是要醉了的,你醉的更厉害。
殷韶景抬手遮住眼睛,仰躺着,嘟囔着抱怨道:酒太烈了。所以都是楚晚笙的错,不是他脑子一热就喝多了的,殷韶景用手腕挡住自己的眼睛,默默回味梁昔所说的新婚之日,那个时候他多幸福啊!虽然失忆了,傻了,但是万事不愁,万事不管的,没有政务繁忙,没有家国重担,甚至他连穿衣吃饭都不用考虑,昔昔都会为他安排的明明白白,他只需要傻乎乎的每天围着昔昔转就行了。
而且,因为傻,纵然做错了什么事情,也不会让昔昔生气,便是夜晚自己动作粗暴了些,昔昔最多也就是一巴掌糊上他的脑袋,最后还轻轻的揉了揉。
呜呜呜再也回不去了么,酒醉之下,殷韶景觉得更委屈了,平日里能忍的,也快忍不住了,眼泪都要掉下来了,他不想管那些事情了,不想摆出什么若无其事的样子来掩盖内心的真实情绪,不想摆出太子该有的威严和稳重,他只希望回到那个他想说什么就能说什么,想做什么就能做什么,不必考虑任何事情,便是闹出笑话来,昔昔也不会笑话他,反而会细心为他收拾烂摊子的时候。
无忧无虑,开开心心,心爱之人在身边,哪怕他贫寒蠢笨,也依旧爱着他,再没有更幸福的时候了。
殷韶景不敢真的如申屠柘所说的趁着酒醉对梁昔如何,但是却很想坦露心事,殷韶景缓缓放下胳膊,反正他醉了,醉了的人说的话可以是醉话,醉了的人闹出的笑话也可以不是笑话,再说了,这里只有昔昔一人啊!殷韶景张了张嘴,刚想要说什么。
梁昔已经附身在他嘴唇上亲了亲,起身道:你醉的好厉害,来,把衣服脱了,散散热气,会好一些,我给你看看,乖一点,检查身体了哦。
殷韶景傻眼了,昔昔昔?
梁昔挑眉,怎么不动呢?不信任我的医术吗?要谨遵医嘱知不知道。
我我只是醉了。
我有一套疗法,对醉酒之人特别有效,也能让你好受些,乖哦,来,把衣服脱了。梁昔抬手糊上殷韶景的头,轻轻的揉了揉,跟殷韶景印象里的动作,一模一样,那带着暗示与安抚的意味,让他不自觉的听话。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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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
殷韶景愣愣的任由梁昔脱去自己的中衣,梁昔笑眯眯的道:感觉凉快些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