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伦坡的自信是有理由的,在这个英法德混战的国际形势下,如果说谁是最大的赢家,那么毫无疑问一定是美国,不然组合的巨款是从哪里来的?他们发的是战争财,光是贩卖军火物资给不同的国家,就已经大赚一笔。
因此五千亿在他们眼中绝对不是值得发起进攻的理由,反倒是世界异能大战制造出来的书让他们颇感兴趣,像他们这类已经不缺物质的组织,当然是传说中可以实现一切的书更加有意思一些。
稍等一下,坡。绫辻的视线越过了爱伦坡,看向了站在他身后,正在不断小幅度后退的青年身上,提高了一点声音,鸣瓢秋人,对吧?你怎么会在这里。
被他叫住名字的人顿在了原地,正准备转身离开的动作停住了。
中也,帮我拦住他。绫辻命令道。
走神的中也这才反应过来,迅速往后退了一大步,挡在了鸣瓢秋人离开的路上:好了。
绫辻这才朝着那个方向走去,爱伦坡转过身,有些疑惑地看着他的动作,而鸣瓢秋人背对着他,见状,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我现在知道自己是在自作主张,且有些自以为是了,如果你是想问这个的话,我现在就离开。
本来他心底还有一丝侥幸的,但看到绫辻出现在楼底的那一刻,他立刻就意识到了自己搞错了一点,这甚至可能是一个刻意为之的陷阱,让他从仓自投罗网,这个猜想在听到对方叫出了他的名字的时候得到了印证。
因为他很确定在绫辻的井中,他们虽然短暂交锋,但他却没有透露出任何他的资料。
可是绫辻却在见到了他的第一面就叫出了他的名字,这只说明他在那件事之后刻意调查过他这么一联想,鸣瓢秋人不相信绫辻不知道自己和他的脑电波会短暂接触这件事。
那些画面可能都是他刻意传递给他的。
你来了,我以为你不会过来。绫辻道,他的手拉下了鸣瓢秋人的围巾,露出了那张略显疲惫的青年面孔,看来你比我想的还要好心,连我这样的人都会在心底可怜。
鸣瓢秋人:
绫辻从他的风衣口袋里拿出了一张照片,正是他的妻子和死去的女儿的合照。
还给我。鸣瓢秋人道,试图从他的手里拿走自己的东西,但绫辻微微侧身,后退一步,躲开了他伸向自己的手,这让鸣瓢秋人无奈地垂下手,任由他拿起来看,这东西对你没用,你那么聪明,应该知道这一点吧。
颁布的任务在哪里。绫辻声音低而冷淡道,并不是对鸣瓢秋人说的,他懒得去隐藏自己的异样了,反正在场的又没有谁能够看出来,我知道在他身上绝对会有剧情偏移度出现。
鸣瓢秋人是仓唯一的侦探,只有他符合苛刻的条件,能够进入别人的井中,从这个层面上来开,在他的身上一定会触发什么,在这方面,绫辻一直是一个比较功利的人,他不会多做无用功的。
面对他冷得掉渣的语气,黑泥只好开口:【在他身上虽然有潜藏的偏移度,但是不是那么好拿。】
别说废话,绫辻动了动嘴唇,冷冷地低声说道,把任务发布给我就行。
绫辻一旦发现了什么,就绝不会轻易揭过,于是别无他法,黑泥只能颁布任务:
【限时任务:鸣瓢秋人的归属
剧情偏移度4%】
黑泥补充道:【我不是在刻意隐瞒你,他只是一个毫无异能力的普通人罢了,所以就算有什么偏移度,也不会造成什么特别动荡的影响,我只是觉得不太划算】
普通人能做出的事情往往比那些自以为是的聪明人多。绫辻淡淡道,打断了它的话,我都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开始自作聪明的设置一些剧情触发的限制了,下次再这样,我会让你付出代价的。
虽然黑泥根本没有人类的身躯,不必像是里世界的那群人那样惧怕【意外死亡】,但是它知道绫辻一般不会说一些大话,基本上他给出的承诺都会做到,所以才会和它维持这桩剧情偏移度的交易,但如果真的触犯他
如果不是绫辻不太喜欢威逼利诱,更加喜欢公平的交易,黑泥一点都不怀疑他会直接威胁自己把【意外死亡】去掉。
总的来说,它的确应该对绫辻的威胁感到害怕
因为魔术师的终极梦想,【扭曲之魔眼】的存在。
【意外死亡】无法伤害它,但扭曲魔眼不一样,理论上,只要被绫辻认为能够扭曲的东西,他都可以将其扭曲折断,哪怕是黑泥这种无实体的东西,甚至于天上的月亮,虽然有脑力负荷的副作用,但黑泥不觉得自己会花费绫辻多少精力。
所以它为一个小小的人类的威胁的话而感到畏惧了,黑雾散去了一点,它对着绫辻那道头也不抬,似乎在全神贯注地看着手里的照片的身影保证道:【对不起,下次,我不会自作主张了。】
这样才是乖孩子。绫辻淡淡道。
闻言,鸣瓢秋人的眼神透露出一丝疑惑,他刚才好像听到了绫辻说了几句话:你在说什么?
哪怕是挡在路前的中也都面露困惑。
但绫辻却抬起头,轻描淡写地说道:没什么。
因为他的回答,鸣瓢秋人愣了一下,他听说过一些绫辻行人的传闻,他们说对方在接受监管的日子里很安静,从来不多说无关的话,除了偶尔说出的几个句子嘲讽的意味很明显,但总的来说监管起来很省事。
可是在离开的前段时间,摄像头却偶尔能够拍摄到绫辻在对着空气自言自语,他们都猜测是太久的强制监管让他的精神出了一点问题,所以后续才会离开,现在鸣瓢秋人看到的一切证实了他的想法。
绫辻
他原本想要说出的拒绝的话都咽了回去,心底被柔软的情绪占据了,他耐心地等待对方说话。
我知道在你身上发生了什么,绫辻道,用手指抚过了照片上两位亡人的面孔,杀掉罪犯而已,我觉得你没做错什么,有的时候就是需要一些其他手段。
要是换成其他人对他说出这样的话,鸣瓢秋人会觉得他什么都不懂,不过是看了几本书就开始说一些看似有道理的大话罢了,但站在他眼前的人是绫辻行人,他一定对如何惩罚那些法外之徒深有体会。
鸣瓢秋人干脆脱下了围巾:你想说什么,绫辻。
虽然井的破案率还不错,但我觉得你不是不可替代的,等仓找到了其他符合条件的杀人犯,就可以轻易占据你的位置,到时候等待你的是死刑。绫辻道,你觉得这公平吗?我不觉得。
我不是为了这个才加入仓,成为侦探的。鸣瓢秋人道,我已经过了会追问一件事情是否公平的年龄了。
他没那么高尚,他只是一个普通人而已,能够让他这么做的是因为责任,和他身为警察的使命感,像他这样年轻有为的警察却失去了一切,从他的女儿死去的那一天,他就知道这个世界上根本没有公平而言。
他真正想救的人已经死去了,那就是他的家人,而现在想要伸出手的对象,他不但来迟了,也根本不需要他的帮助。
你对我说的这些话,是在提醒我有多么失败。
尽管说着丧气话,但鸣瓢秋人的表情没有太多执念,他只是很平静地说出了自己心底的感受而已。
你想帮我吗?绫辻凝视着他的眼睛问道,如果我说,你没有来迟呢?
鸣瓢秋人微微一怔:
绫辻朝他招了招手,示意他低下头来:我有一件事情要告诉你,我觉得比起仓,那里更加适合你。
在迟疑了几秒钟后,鸣瓢秋人低下了头,让绫辻能够刚刚好在他的耳边说话:也许你听过横滨的武装侦探社他们正需要一个侦探,而且相信我,那个杀死了你的女儿的罪犯该死,而这件事对武侦来说并不算麻烦。
gu903();我不觉得自己鸣瓢秋人下意识就要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