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2 / 2)

狐媚惑主 江枫愁眠 2258 字 2023-09-05

gu903();梅洛轻叹着摇头,白芍原来是不琢磨旁人的,她聪明,知道该把心思花在谁身上,只要抓住了王爷,魍魉鬼魅自然不打而退。可是这一次

她又叹了口气,捏着盖子去了去浮茶,润了口嗓子。

这不正好。秋石道,清莹是尚书之女,很得王爷看重,假以时日若是怀了孩子,府里的管事迟早会落入她的手中,她可不是秋白芍那样的无根浮萍,到时候主子还得看她的脸色。

梅洛放下了茶,一时而已,你不见她连侧妃的分位都没降么。王爷让我瞒着,可她父亲早晚会知道这件事,到时候自会为女儿讨公道。只要王爷还需要户部一日,清莹就必然可以卷土重来。王爷是个成大事的,到时候指不定白芍又要被委屈了。

梅洛抬手,止住了秋石的话,眉间疲倦。

乏了,歇了吧。

是。

对了,她倏地脚步一顿,问道,白芍的娘亲病得如何了?

听院判大人说,已经基本无碍了,再吃一个月的药补补元气就行,毕竟咳了那么多血呢。

那就好。她若有所思地点头,山参血燕不要停,我记得母亲那里还有一株雪莲总归我们有什么送什么,她可就这么一个亲人了。

是,奴婢省的。秋石应道,上前为梅洛卸去了头饰衣裳。那华发垂下,散发着淡淡的银桂香气,秋石忍不住叹了一句,王妃还是做二姑娘的时候自在快活。

哪能总是个姑娘呀。梅洛笑了下,褪下了手腕上的镯子,和王公贵胄沾上关系的女人里,我的日子也实在是不算差了。

奴婢知道。只是这样的日子,实在太提心吊胆了。秋石垂眸,瞌下了满眼酸楚。

清莹一事,让后院众人见识到了秋白芍的手段,柳氏禁足,清莹迁居半废,余下的莺莺燕燕一时间寂静了下来。

这番手段不见得多么高明细致,可正是这样,更令人不寒而栗。秋白芍随口的一句话就能让清莹柳氏禁足,随便地略施小计,王爷连查都不查便站在了她这方。

秋白芍的荣宠太盛,心思也太毒,她的背后早已不是什么药铺老板、什么秦淮歌妓,而是当朝三王爷尉迟砺。

为避其锋芒,余下的侍妾们再不敢有任何的言语,甚至路上遇见了秋白芍时,都低头避让。一时间,她在王府之中风头无两。

但秋白芍对此并不全然满意。

薏儿,你有没有觉得梅姐姐这些日子对我冷淡了许多。

忌惮她的或许不只是侍妾,还有本就摇摇欲坠的三王妃。

薏儿正坐在小凳上帮秋白芍包银子,那是下月用来赏赐各院侍妾的。

听到这话,她仔细想了想,没有吧,王妃对您比对别的姨娘亲热多了,这几日王妃不是说她病了吗,怕传了病气给您,才不让您过去的,主子您别多想。

是么。秋白芍捻了捻眉间的猫眼,她眼神放空,无神地望着桌上的针线盒子。这几日她读不进书,又捡起了女工,想要做点什么,又不知道该做什么。

她本想给尉迟砺绣个物件,可几次都作罢了,心中烦闷;想给自己做,又觉得没这个必要,左右她什么也不缺,不必把时间费在这种事上。

可我总觉得,她是不想见我。她喃喃自语。

薏儿顿了顿,犹豫再三,还是开口了,主子,那些姨娘都在传,是您她小声道,清莹和王妃是故交,那些风言风语大概传到王妃耳中了。

秋白芍半瞌了眼眸。

哪里需要传,梅姐姐是个通透的人,连那些姨娘都能猜出三分的事情,她怎么会想不到。

侧王妃,您该用药了。外头有小丫头走进来,端着一碗温热的药汁,薏儿接了手,试了试温度,对着秋白芍露出了讨喜的笑来,好啦主子,别想那些有的没的了,咱们有个小郡主小世子才是正经事,快把坐子汤喝了吧。

坐子汤

秋白芍眼神微移,她盯着面前这碗太医开的坐子汤,倏地想起了什么。

你是担心我有孕?

我不喝!她突然尖叫了起来,脱口的声音尖锐刺耳,像是被踩到了尾巴的猫,瞳孔收缩,惊惧得弓起了脊背。

薏儿被她这幅神情吓到了,惊疑地问,主子您说什么?这可是王爷特意让太医给您开的,就是为了让您早日

秋白芍回神,她抚着胸口,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方才为什么会如此失态。

我等会儿再喝。这一次的语调平静了许多,她瞟了眼一旁站着的丫鬟,都下去,没我的吩咐不许进来。

薏儿扭头,对上了同样茫然的丫鬟,催促道,你们都下去吧。

是。

待人离开,秋白芍立即站了起来,她夺过薏儿手中的药碗,干脆利落地倒进了窗口的盆栽中。黑色的药汁渗进黑色的土里,很快消失不见。

主子!薏儿大惊,您这是做什么?

以后这药我不喝了。秋白芍望着吸收了药汁的土壤,那双柳眸阴沉着,可她嘴角又是笑的,整张脸呈现出一种诡异的神情,令人毛骨悚然。

你去太医院,找院判,让他给我开两个月的避子药。她伸手,拨弄着兰草的长叶,郁郁葱葱,看得人心满意足,一定要找院判,告诉他,是秋侧妃要的。

薏儿睁眼,主子,您要给清莹喝啊?

不是给清莹,是我自己要喝。她说着,浑然不觉自己说出了什么离经叛道的狂言,自顾自地道,院判是梅姐姐的外祖,我要让梅姐姐知道,我为了她,连孩子都能不要。

那双柳眸的深处燃烧着令人惊愕的幽火,没有那么炽热、没有那么张扬。它幽幽地燃烧着,内敛低调的滚烫,缓慢优雅地向着深处蚕食,触目惊心,诡异至极,把清明的理智灼烧成不可理喻的疯狂。

主子!薏儿震惊地攥住了秋白芍的袖子,您她咽下即将脱口的那句你疯了吗,勉强用委婉的话来替换,避子汤这种东西是伤身的,喝上两个月,万一伤了身子,您到时候就是再想要孩子也难了!

我也没说我要喝。秋白芍皱眉,拂开了薏儿的手,拿回来煮着做个样子就语塞,她忽地想起,王爷时常来自己院中,万一她明面上喝着避子汤,转眼又有孕了那岂不是更让梅姐姐寒心。

一两个月而已,哪就那么娇贵了。她转身坐回了榻上,喝坏了再养就是,我还年轻着。

这话说得极其轻巧,语气神态都不甚在意,和之前期待着生下长子的秋白芍截然不同。

主子,若是王爷知道了,那可是死罪。薏儿不可置信地跪了下来,她不过是个有名无实的王妃,您做什么这样糟践自己去讨她的欢心?

王爷不会知道的。秋白芍明白,自己这里一旦要了避子汤,院判转身就会去告诉王妃,为了自己的外孙女,为了女儿所在的梅家,他绝不会泄密。

我只是觉得梅姐姐说得对,她坐着,深深地吸了一口凉气,你可知道,为什么王爷昨日解了柳氏的禁足,还歇在她房里了么。

薏儿不知道,秋白芍也没指望她知道,边关告急,皇上命柳将军为帅,大军临行前,他求王爷照顾好他唯一的女儿。

她摇了摇头,眼里说不出是空寂还是冷淡,战马一出,将军之女便死灰复燃了,大动干戈之下粮草银钱必然会成为重头,户部尚书之女卷土重来,还会远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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