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的空气在太子二字从棠米唇间吐出后,变得滚烫灼热,那些炽热的气流被燕珣妃吸进肺里、熨烫心脏,最后传遍四肢百骸。
太子,母亲在唤她
她皮肤泛起了薄红,纵横全身的血管里的血还是升温、沸腾。犹如醉酒,燕珣妃陶醉得想要呻.吟。
这份扭曲的爱如此虔诚偏激,她愿意匍匐在地,承受来自地上的炮烙之刑。在彻底魂飞魄散之前,她唯一的心愿,是能够吻一吻她的神的脚尖。
可她不是神的信徒,她是被神厌弃的污秽。
那双凤眸半瞌,掩住了一切异样,她笑着,若无其事,仿佛置身事外,有母亲的呵护,谁能碰我分毫,不过是一群跳梁小丑罢了,何足挂齿。
作者有话要说:对燕珣妃的形容:美人玉、红蔷薇。
对棠米的形容:浑.圆的珍珠。
其实也没有那么浑.圆啦。
第38章
洗完澡的棠米兴冲冲地给燕珣妃展示她带来的宝贝,两人经历了一场搓澡,棠米单方面感觉距离拉近了点。眼见寝殿里无人,就只有燕珣妃一个,她再也绷不住那膝盖痛脚腕痛脚背也痛的跪坐,十分粗鄙地把腿伸直,叉开了四十大度。
你看你看,我给你带什么来了!她兴致勃勃地打开拉杆箱,语气里都是藏不住的邀功。
燕珣妃乖巧地坐在她对面,她幻想过母亲的模样,母亲一词在她印象里就是如今的燕王那般,高深莫测,不怒自威。既然是能创造出她和王上这样的人的母亲,想必心智城府要远高于她。
然而面前的棠米长了一张娃娃脸,接触了一天下来最多的一句话就是对不起。这实在和燕珣妃想象的偏差甚远。
她眼眸微移,看见了母亲来回晃动的小脚脚尖。这样的动作她三岁就不被允许做了。
给你。思忖的这么会儿功夫,面前多出了一大袋粉粉紫紫的东西,燕珣妃愣了愣,抬头看向了对面的棠米。
棠米冲她笑了笑,月事带很粗糙吧?我买了半年的量,塞了半个箱子呢。
燕珣妃依旧茫然着,听到月事带三个字大致知道了这些东西的用途,她低头掩饰性地咳了两声,母亲,这种东西您不必放在心上。
怎么能不放在心上呢?棠米睁眸,接着又抽出一小包内裤,你瞧,我连裤子都给你买好了,买的是均码。
她说着诶了一声,抽出了一条展开对着燕珣妃比划了一下,会不会小了点?
燕珣妃比她预计地高出不少,身材也超水平了不少。
母、母亲!燕珣妃抬袖掩着唇,错愕地望着棠米手上那物件,随后连忙别过了头回避。
世间竟有如此污.秽之物,纵使男闾里的男子也不会穿成这样,母亲怎么能举着这种东西。
嗯?棠米疑惑地望向她,待明白了燕珣妃在害羞什么后摆了摆手,又没有穿过,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反正这里就你我两个人,没有人会看见啦。
别说是新的,就算是穿过的,棠米大学住宿时也经常帮舍友收内衣,不过就是块布料而已。
喏,还有这些,她直接把拉杆箱倒了过来,薯片牛肉干奶茶方便面稀里哗啦地掉在地上,被她如数家珍似地推到燕珣妃面前,你离开现代那么久了,一定很怀念。虽说你现在是公主,吃穿用度样样精致,但是这里的调料做工还有食材总是比不了现代。
她弯着眸子,撕开了一袋蟹黄瓜子仁,捻着一颗递到了燕珣妃面前,期待道,尝尝看?
燕珣妃自是不会拒绝母亲的好意,她倾身低头,含住了棠米手上的瓜子仁,唇沿触碰到了女孩的指尖,棠米未曾发觉,燕珣妃却立马红了脸,连连退避。
她稍掩着唇,感受着舌尖那一点鲜咸扩散。
这味道对于燕珣妃而言太重了,可另一边的棠米正期待地望着她,她便舒展眉眼,笑得开心,确实想念了许久,多谢母亲。
别客气别客气。棠米把整袋都放到她手上。你什么时候想吃了,我回去再给你拿。
地上的这些东西与燕珣妃而言十分陌生,她甚至不太能分辨这些都是做什么用的,但燕珣珍必然知晓。
若是燕珣珍在这里,一定喜出望外,她是母亲钦定的女主,这些无一不是母亲为她挑选的礼物,每一件都是母亲饱含心意为她量身而选,就连月事带这种隐秘的小事都被母亲记在心里。
燕珣妃光是看棠米脸上等待夸赞的神情,就能预计到燕珣珍会有多么喜欢这些东西。
可惜了,现在坐在这里的是她这个冒牌货。
她笑着吃完了手上的东西,又命人把余下的收拾好放进书房,纵使燕珣妃不习惯晚膳后再吃东西,纵使那包瓜子仁吃得她口干舌燥舌苔发苦,她还是欣喜而高兴地大口吞下。
母亲所赐,便是鸩酒她也愿意饮。燕珣妃绝不允许任何人觊觎。
一晃月上柳梢,过了休息的时候,棠米还在和燕珣妃玩五子棋,一百五十年的时间太长,她没想到燕珣妃连五子棋的规则都给忘了,棠米一边收吃掉的棋子一边感叹,那你这一百五十年都是怎么过的?岂不是很无聊。
她吃棋的手倏地被人覆上,棠米抬头,见燕珣妃望着自己。
她道,都是念着母亲而过的。
突然煽情让棠米呆愣了一瞬,反应过来后不自在地低下了头,双颊热得滚烫,我?你都没见过我,有什么好念的一开口,声音有了结巴。
这话说得太过暧昧,棠米招架不住。
正是因为没有见过母亲,所以我想着,一定要撑到母亲来才可。燕珣妃落下一子,收了手,轻哂道,母亲,我又输了。
真的诶。棠米的心思立即被转移到棋盘上,她刚露出了欢喜的神色,顾忌到对面的燕珣妃,便又立即收了笑,把棋子全部拂开,这个太看运气了,没有技术含量,我们玩别的。
她有种欺负新手的负罪感。
燕珣妃按住了棠米收棋的手,摇了摇头,母亲,天色不早了,您该休息了。
啊,棠米扭头看了眼外面高悬的明月,低呼了一声,是我忘记了,你明天还得早起上朝是不是?
她连忙站了起来,拍拍屁股后面的浮尘,那快睡觉,你天不亮就得起来的。
燕珣妃跟着起身,是,明日恐怕不能陪母亲一同用早膳,我尽量早归,您若是无聊可以唤戏班宫伶解闷。她顿了顿,稍正了颜色,只是如今外头太乱,四国兵戈不止,王都也有些许流民混进来,未防不测,还请母亲千万不要出府,如果有什么想要的,都可以让奴仆去办。
这里我就认识你,你放心,我不会乱跑的。棠米咧了咧嘴,爬到了榻上,仰着头看她,你和我一起睡吗,还是和男主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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