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扬说完前面一件事,自以为得到了结果,立刻离开不像话,便开始扯别的话头:再有几个月,东辽会有使团过来,听闻近来正在国中搜罗美女,这成家立业,王爷是不是当然,我没有其它意思,王爷终身大事,自该自己把握,成不成亲不重要,身边有了知冷知热的人,也能防范别人一二不是?王爷若需要,京城多少女娇娥,可都盼着王爷呢。
解平芜淡淡扫他一眼:你要给本王送人?
赵扬立刻否认:不不,王爷要什么样的人找不着,哪里用得着我送?外面的姑娘都说王爷不近女色,冷酷无情,很是不讲道理,我还道她们想多了,而今倒觉得,有原则很好,男儿当有原则!我以茶代酒,敬王爷一杯!
曦太子:
什么不近女色,冷酷无情,这位傻郡王,你连基本信息都搞错了,你家摄政王不喜欢女人,他是断袖啊!很饥渴的!还以茶代酒,敬个屁啊,稍后宴席上的酒不香吗,为什么现在要用茶来代!说这么半天不累么,还不赶紧走!
然后他就看到赵扬站了起来,真的准备走了!
曦太子深吸一口气,一边在心里催促快走快走,一边盯着那颗滚出去的果核,别看到它别看到它可赵扬就冲着这个方向走过来了!完蛋!
千钧一发之际,只见一只玄色皂靴踩住那颗果核,在赵扬发现它之前。
是解平芜。曦太子长长松了一口气。一口气还没落到实处,又立刻紧起来,放什么心,这个更聪明喂,岂不是更难对付!
赵扬觉得差不多了,是时候离开:此地简陋,不若我们
案几底下曦太子顿时眼睛放光,对对对,赶紧换地方,这里不合适聊天!
他眼睁睁看着解平芜脚动了,看起来像要站起来离开,结果这狗只是调整了下坐姿,淡定道:茶还未饮完。
赵扬当然立刻坐了回来:王爷说的是,这茶不错,自该细品。
曦太子:
我可去你的吧!你不是说只喜欢雀舌?这是雀舌吗!别以为孤不知道,来这里时刚好几个奉茶的小丫鬟路过,闻到味儿了,今日待客用的是蒙顶甘露,才不是雀舌!
赵扬:今日晴朗却不炎热,夏日难得这样的好天气,花开的漂亮,连云朵看起来都很清透。
听听听听!瞧把人都逼成什么样了,尴尬的只能聊天气了!曦太子磨牙,解狗你可做个人吧!赶紧知情识趣的,麻利的滚!
解平芜当然没滚,还跟着无聊的话题接了一句:的确不错,有遮盖的地方会更凉快。
赵扬不懂这什么套路,维持气氛花花轿子抬人还是会的:可不是,咱们这亭子不就是有盖儿的?就是凉快。
曦太子悄悄一缩,那他这案几不也是盖?解狗是不是猜到了什么,故意在内涵他,还让他听到算了,还是乖一点吧,他把手脚缩得更紧,大气不敢出。
终于,一盏茶喝完了,赵扬再次提议:要不咱们
曦太子恨不得嚎出声,对!现在立刻,马上滚!
解平芜他站起来了,他终于站起来了!曦太子看到绣着云纹的衣角流水一般撒开,感动的几乎落泪。
果子很新鲜。
未料到,摄政王只是绕到桌边拿了颗果子,又坐了回来:你也吃一个。指挥平郡王的同时,大脚再次精准踩住从案几底滚出的的果核。
赵扬:
夏日鲜果,正该尝一尝。
曦太子:
你妈的,为什么!逼死孤你会很快乐吗!
解平芜:脆甜可口,味道这般不错,定有人也尝过了。
似乎一双大长腿无处安放,一边说着话,他的腿就伸到了案几下。
我去
曦太子躲的慌张,一时不慎撞到了头,疼的眼泪花差点下来,赶紧抱着后脑勺轻揉。还好没撞出声音来公主府的东西就是好,实木够沉,够重!
赵扬对暗地里发生的一切一无所知,把果盘端了过来:王爷再来一个?
再好吃的东西也不能多吃,要有节制。解平芜站了起来,走吧。
曦太子这回心才落回肚子里,你丫终于走了!
还有件事,本王忘了同你交代,解平芜又走了回来,再一次精准踩中那枚果核,且再稍坐片刻。
赵扬从善如流坐下:王爷请讲。
曦太子:
我,我佛慈悲,孤不骂人。骂不死你个混蛋!事到如今,他怎会不明白,解狗知道他在这里!刚刚一切都是故意的,故意为难他!心黑皮厚,一肚子心眼,简直不要脸到极致!
曦太子气的不行,再也忍不住,抬腿狠狠踹了解平芜一脚
脚腕就被人握住了。
挣不开,扯不动。他也不敢力气太大,折腾狠了被赵扬发现了怎么办?脚踝皮肤迅速升温,他的脸也跟着升温,越来越红,也越来越后悔。
解平芜姿态一如既往,从容优雅,气质微冷,没有人知道,他桌子底下的大手,正握着别人脚踝,还捏的特别紧,摸的特别细,哪里有半点不近女色冷酷无情的样子?
指尖轻轻摩挲过那一小片肌肤,不知怎的,感觉特别熟悉,就像自己曾经触碰过,甚至这般抚摸过一样,他曾为它痴迷,为它流连,为它冲动不能自已
解平芜微微阖目,缓缓呼吸,再睁开时,扫了一眼站在不远处的几个太监。
以安公公为首,个个垂着头,不敢吭声。他过来时没有注意,坐下就发现了,安公公在,小太子一定远不了,可四下不见踪影,再看到从案几底滚出的果核,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这是随便钻来玩的地方?必须得罚一罚,不然怕小东西不长记性。
安公公也是心里苦,太子困了要睡,不让靠近,他也不敢吵,试着叫过一声还被踹了一脚,只能随着主子。后来一波波来人,太子都没醒,他和护卫一直盯着,见没危险,也没没管,太子睡会儿就会醒了,谁知这一等就到现在,摄政王来了!他们也着急啊,可太子不醒,他们能怎么办!
曦太子抽不出自己的脚,和解平芜两厢僵持,脸越来越红,气的失去理智,反手就抓住了解平芜小腿!明显感觉到对方身体一僵,肌肉都紧绷了,他才舒服些许,呵,孤也是有手段的,怎样,怕了吧!
他开始在对方小腿上写字:放开孤!
解平芜就有样学样,修长手指在他的脚踝滑动:不放。
微酥麻痒的感觉瞬间升腾,曦太子莫名就想到那一夜,羞耻的不行,在对方小腿写字的力度都大了:不放孤马上就让你丢人!
解平芜:你想让我怎么丢人?嗯?和你一样躺在桌子下?
曦太子:
不等他想出强有力的回击狠话,解平芜的字又来了:也不是不行。
曦太子瞬间燃起了希望。
解平芜:求人,是不是该有点态度?
曦太子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什么?要孤求你?想什么美事呢!求你是不可能求你的,这一辈子都不可能求你的!行,你解狗有本事就别放手,孤就躺在这里不走了!
第22章孤怕你承受不起
曦太子开始耍赖。
其实案几底下还挺舒服的,要不怎么睡着睡着他就滚过来了呢,够凉快,也干燥,平整宽敞,铺着讲究的木地板,容他一个绰绰有余,累了换个姿势就行,躺着变趴着,趴着变躺着,随身荷包里也有小零食,说句不要脸的话,他可以苟到天黑。
可赵扬已经编不出话题聊了,和摄政王聊太费劲,每一字每一句都要注意尺度,不能敏感,不能过分,还怕对方太聪明,别再不小心自己漏了什么小秘密,说着说着,又说回了太子身上:听闻太子天真烂漫,很多话听不明白,要不要我帮忙解决?
曦太子一惊,帮什么忙?解什么决?这话什么意思,要杀了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