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就踩到了一颗小石子。
小石子很圆,很光滑,他今日打扮的越隆重,穿的是硬底靴,这一踩么身体趔趄,挣扎着往前扑。
啊啊啊啊啊
正好林行世这个时候经过,鹿游原控制不住自己,挣扎时手脚也顾不上,下意识就想攀住些什么,借个力,在跌倒的前一刻,不小心抓住了林行世的裤子。
这个裤子就掉了下来。
炎炎烈日,寂静无声。
林行世:
曦太子:
现场所有男人:
夫人小姐们已经捂脸转身,现场一片惊呼。绝不是看到了美男子的娇羞与羞涩,还要透过指缝偷看的那种,是真的受到了惊吓,花容失色,这是什么脏东西,太辣眼睛了!
鹿游原深感抱歉,摔的脑子还晕着,已经下意识动作:对不住,我帮你穿上
结果卡住了。
和曦太子同摄政王的初见不同,摄政王卡住的是雄伟那处,林行世卡住的,单纯是大腿上的雄伟肥肉。
解平芜:
这该死的似曾相识。他下意识看了眼自己系的很紧的腰带扣,再次看向远方花丛,这次看清楚了,那不省心的小东西真的在那里!
林行世快手拎起了裤子,绑好。活到这把年纪,什么场面没见过,什么事没经过,脸皮早就厚如城墙,不知道什么叫丢人了,可眼前这境况,再不要脸,也有点挂不住。
遂他眼角阴阴:这光天化日的,鹿公子脱我裤子是怎么回事?
他还不知道鹿游原性向,鹿游原却感觉自己被侮辱了:你胡说八道些什么!你有什么好的我要脱你裤子?猪都长的比你好看好么!
啊好恶心,他刚才看到好脏好脏的东西了,娘亲救命啊!
林行世一噎,话里含着怒气:枉我还想同你家谈合作,一起做生意,小公子就这么回报?
鹿游原呸了一声:你才不是跟我家谈合作!当我傻的么?怕不是找好了下家,过来给我家下套的吧!
他突然想起,任姑娘虽然姓任,但家里好像同林家有姻亲关系,这二人根本就是一家人!合作坑人多正常!虽然没有切实证据,但他越想越是这么回事,这就是个坑,大坑!
曦太子扇子遮脸,逼迫自己忘掉脏东西,太子是无辜的,太子什么都不知道!不过这孩子有点傻,却也没傻到天边,还是有智商的,不错。
林行世眯了眼:饭能乱吃,话不能乱说,鹿公子还是不要血口喷人的好。
座上端敏公主着急,担心儿子吃亏,看样子要站起来,被驸马鹿白按住了。鹿白轻轻拍了拍她的手,声音压低:夫人且莫着急,先看看。
虽这样安慰夫人,鹿白也不是半点不担心,他的另一只手紧紧握在袖子里,眼梢绷的发紧,看向林行世的眼神极为不善,仿佛这人胆敢有什么动作,立刻就下令诛杀似的。
所有人视线集中过来,鹿游原本该紧张的,可他现在一点都不害怕,深呼一口气,眼眸直直瞪向林行世:我是不是血口喷人,你自己心里清楚!把人塞到我身边是什么意思,明里暗里威胁,谋局真正为谁,你最明白!
林行世心内咯噔一声,这话什么意思,难道露馅了?想想今晨一切都还很顺利,只是安排两个人见了一面就这样他不满视线投向任姑娘。
任姑娘立刻续起眼泪,往前一步,梨花带雨:鹿公子这是在责怪我么?
鹿游原运了运气,到底本性温良,和小姑娘说不出重话:你,你做了什么自己心里清楚!
任姑娘一看不能善了,提着裙子就走到栏杆边:君既无情我便休生如浮萍,奈何无依,今日便将性命舍予公子,以表我之寸心!
下一步就要投湖自尽,气氛营造的无比悲壮。
下人们当然迅速拉住,不让她跳:姑娘且消消气,万万使不得啊!
任姑娘心内无限感触,留意到福郡王赵京意外又欣赏的眼神,更加热情饱满,运足力气就往外扑:让我死吧让我死,反正出了这个院子,我也活不了了!
场面乱成一团。
鹿游原再次吓着了,他就是想讲讲理,没想过要出人命啊!怎么办!
曦太子本没想帮忙,只是点拨下这傻孩子,可事情发展到这份上,他也有责任,要不是那一脚有点偏差稍稍有一点偏差,就不会有这种意外,鹿游原徐徐图之,再加他娘端敏公主控场,定出不了大事。
没法子,自己造成的坑,就得帮忙填。
曦太子站了出来,边往前走边鼓掌:林大当家好算计啊。小姑娘是不是很好骗?说一些似是而非的话,往虚荣富贵的方向,引她心仪一个人,再说出那人现在各种难处,诱她以身做局帮忙,暗示稍后定有福报,是不是很容易?
任姑娘神情一滞,这说的是她么?
这话在场大多数人不明白,林行世却心内骇然:你你怎么知道的?为什么会知道?
曦太子微微一笑,白玉扇刷的打开,遮住弯起的唇角,夏日阳光灼灼灿烂,都比不过此刻他的笑容: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现场一片哗然,今天看起来像是有大瓜吃!
赵初蕊却十分不高兴,眉眼阴阴:这谁家下人,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有他说话的份么?没规矩,还不轰下去!
解平芜看了她一眼,视线冰冷,面无表情。他没有说话,只是抬了抬手,就没有一个人敢动,更别说轰曦太子走了。
端敏公主看着自己的儿子,表情略怪异,驸马鹿白握着她的手,视线却留在曦太子身上,微微摇头示意周遭稍安勿躁。
曦太子感觉到了投过来的各种视线,尤其解平芜的,直直的,紧紧的盯着他,因太过专注,甚至有种灼热钟情的错觉。可曦太子是什么人,怎么可能认输?不干是不干,干,就要干好!
他懒洋洋摇着扇子,话音不疾不徐:拜良师所赐,我最近研习史记,读到了李园乱楚一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