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算了,狗男人有一句说的挺对的,到底是亲姑姑总不至于喊打喊杀。
话虽这样说,看不见儿子们蔡春花还是狠狠哭了一场,儿子们一天没回家,就跟着忧心一天。
田桃儿在医院里一连住了半个多月,一直到确保刀口疼的没那么厉害了,才出院。
按说她这种剖腹产,只需要住满一周就能回家了,但头却一连住了半个多月。
尤其她生了一对女儿,但婆家还和从前一般对她,田桃儿心里感动,就连同病房的产妇都夸她,说她是上辈子修来的福分。
“唉,什么福分,也就骗骗你们这些不知内情的人。”
帮着整理房间的护工见田桃儿要走,没忍住叹口气说。
她本来嘴紧的很,从来不掺和病患和家属之间的事,田桃儿这件事却让她有些看不下去。虽说医院里最常见的就是这些,但是田桃儿这样还被蒙在鼓里,对婆家人感恩戴德的实在少见。
田桃儿:“你这话什么意思?”
程家人收拾好了小衣服出去了,仅剩一些小东西,问田桃儿要不要,她这才重回病房一趟,没想到竟听见护工这样说。
护工摆摆手,不愿意多说:“反正你只要知道你现在有的都是应该的,就行了。”
田桃儿皱紧眉,总觉得哪里不对。
其余产妇们面面相觑,根本不懂护工的意思。
她们住进来的晚,前面的事听都没听过。
田桃儿拎着床头的一兜苹果,慢慢跟出去,扬声喊了句:“大姐,你家里不是还有小孩,这几个苹果拿去给孩子吃吧。”
如今虽说水果慢慢多了起来,但这一兜子苹果也值好些钱呢!
程家现在不差钱了,在吃用上面高出旁人一大截。
护工大姐瞧了瞧田桃儿依旧蜡黄的脸,又瞄了她手里的苹果一眼,到底还是说了。
“......总之我跟你说,就是自己看不过眼了,你心里有数就行......我看你们那一大家子,也就小姑子对你有几分真心......”
护工说着左右看了看,见没人拎着苹果就走了。
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了,后头人家怎么做就不关她的事了。
田桃儿被这个消息打懵了,怔在原地好半晌没动作。
她对那天的事记得不大清,就觉得很疼很疼,生了好久都没生下来,倒是不知道原来中间还有这样一个插曲。
很难想,要不是最后还是剖了,她会不会没了命......
程诚放了一趟东西回来,见田桃儿傻愣愣的站在走廊里,“怎么站在这里?冷不冷?走吧,妹夫找了车来,我们坐车回家。”
田桃儿定定看着他,没动。
程诚:“桃儿,桃儿,傻啦?”
田桃儿低下头,闷闷地问:“甜甜和蜜蜜呢?哭了没?”
说起女儿,程诚咧嘴笑起来,“没有,妈看着呢,已经在车里等着了。”
这事儿到底该怪谁呢?
怪自己没护好孩子们,还是怪钱进钱宝推了自己?
怀的是程家的孩子,给程家的表亲给推了,又是婆婆始终不肯点头剖腹产,才让自己白白遭了这么多罪......
田桃儿原本还有些感动,觉得婆家明事理,没人挑拣她生了一对女儿。
到了这会儿,她也不知道该拿什么表情面对婆家人了。
程诚注意到她不对劲,“桃儿,你怎么哭了?月子里不能哭的......”
“没有,风吹过来迷了眼。”
程家现在住的还是以前的三室,不过程晓珍两口子自己有住的地方,因而家里有一个房间单独收拾出来给田桃儿坐月子。
要换做以前,田桃儿怎么都该为婆家的心意而感动,但现在她想的却是婆家这样做,是不是不想罚钱进钱宝了,所以才弥补她?
程晓珍是头一个发现田桃儿不对劲的,她叫家里人抱着孩子出去晒晒太阳,自己决定和田桃儿好好谈一谈。
“嫂子,你在想什么?”程晓珍轻声问。
田桃儿本身不是能存得住事的性子,想到护工的话,再加上她自己也觉得小姑子公正讲理,便说:“钱进钱宝两个要给甜甜蜜蜜洗多久的尿布?”
程晓珍微微挑眉:“你知道了?”
田桃儿垂下眼睛,不吭声。
程晓珍叹气:“知道也好,本来也没打算瞒着你。”
田桃儿心念一动,抬头看着她。
程晓珍说:“还记得我叫你做好满月,管超市的事吗?”
见田桃儿点头,程晓珍又说:“带孩子是个琐碎活,要洗、要晒、要喂,以后学走路、学说话,麻烦事多的很。”
这点田桃儿也知道。
带孩子绝对是这个世界上最麻烦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