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咱们火控雷达所侦测到的射击诸元还发送给他们吗?毕竟,每个主炮塔可都自带独立火控雷达地。”接到长官的命令后,副官想了想有些犹豫的问道。
“照常发!为什么不发?难道等战后他们打不准目标,以此攀咬咱火控部因私废公咩?我又不是傻子。没道理为他们顶缸。”不耐烦的摆了摆手。解军洲起身踱步到悬挂着大屏幕液晶电视的舱壁前。
的确,他不是傻子。若真因为意气之争不发给主炮部射击诸元,到时候责任肯定免不了火控部的一份。可若是他发了,而是主炮部那些眼高于顶的白痴们没执行,可就是其自身的问题了。完全与火控部无关。即便这官司最后打到马前卒面前,他解军洲都占了个理,任谁也不敢说他半句。
“唉!没想到我也有因私废公的时候。只可惜船上地人根本就像盘散沙,完全无法将力量凝成一股绳。这样地队伍怎么能打仗啊!唉!马前卒也算不容易了。”背着双手跨立在舱壁前的解军洲凝视着液晶屏幕上那代表日本军舰的光点,悲哀的叹息了一声。此刻,他丝毫没有为自己先前那番明哲保身的聪明举动而感到自豪。反而一种无力的悲哀在他心中涌起。而另一头。身处战舰主甲板的下方,刚刚接获火控部最新命令地诸主炮长们则好像赢得一场战役地胜利一般,无一不兴奋的摩拳擦掌,以图在接下来地战斗中大显身手一番,藉此压过自己的同僚们。
只可惜,还没等到他们大显传说中的身手。敌方的日本人倒是先抢胡了。
首先是一枚由长门号所发射的410炮弹在跨越了接近1100码的距离后,准确的敲在了B炮塔的楔形正面装甲之上。只不过。这次亲王号没有可昨晚那般面对金刚兄弟时的幸运。
这枚远超金刚兄弟356口径的410穿甲弹。不仅没因为楔形结构的原因而弹开,反而因为下落角度的原因。垂直扎在了倾斜装甲的上方,并在那敲出了一个直径约200,深约170的大坑。接着延迟引信被激活,数十公斤高爆炸药在那个狭小的坑洞中爆炸了。
剧烈膨胀的爆炸气体除了将高强度弹头向前继续推进了一番距离外,还将原本的坑洞给不断扩大,直至其力竭。橙色的光团和漆黑的浓烟仿佛蠕动的脏器般翻滚着不断扩散,并迅速的向蔚蓝的天空升腾。巨大的环形透明气浪更是以着弹的B炮塔为中心,急速向四周发散。猛烈的劲风甚至将身处舰桥顶端的观测员曹相蛟给吹翻倒地并一头撞上坚硬的钢制桅楼外墙。
待得海风将浓烟和烈焰给吹散后,舰桥上的诸人才惊恐的发现,原本威风凛凛的巨大炮塔已变得狼狈无比。外翻的钢铁装甲更是绽放的宛如野地里的喇叭花一般。豁口的尖锐处甚至还带着爆炸高温所导致的渗人暗红。豁口的边缘处,一缕缕已不太浓密的黑烟正缓缓飘荡而出,然后被迎面而来的海风给拂散。空气中则飘荡着炸药爆炸后的刺鼻余味----这就是410舰炮的可怕威力。
“该死!我怎么什么都听不见了。为什么我眼睛看东西都是模模糊糊的。我他妈到底怎么了!”当爆炸的余波过去约3分钟后,先前被气浪给吹翻的望员曹相蛟满面鲜血的扶着舱壁缓缓的爬起,并惊恐的吼叫着他自己都听不到的句子。只可惜,无论他怎样努力,都无法保持住稳定的身形。双腿更是如同失去了大脑的控制一般,不停的拌蒜踉跄着。可他却依然执着着想要站起来,哪怕那双扶着舱壁的双掌指甲已被挠破出血也毫不在意。
“我擦!”刚刚从中弹的震荡中回味过来的马甲甫一扭开舱门就被主炮塔这幅惨烈的德行给吓的半死。然后,他又目睹着自己的手下宛如一个刚刚蹒跚学步的婴儿般一边声嘶力竭的喊叫着,一边双手挠墙努力的想要站起来。只可惜,与白白胖胖的婴儿比起来,满脸鲜血的曹相蛟更像一个阿鼻地狱往生过来的恶鬼一般,血流满面。
“该死!别挠了。你得马上接受抢救!”一把冲过去按住正疯狂借助墙壁力量站起来的曹相蛟,马甲大声的在他耳边喊道。可惜,他好像置若未闻一般,只是瞪着木然的双眼,用尽力气按住舱壁
“噢!该死!耳膜被震穿了。眼底有出血,额头也多处被擦伤。妈的!也许内腹也收震荡了。该死!简直是糟糕透了。”略微查勘了一番,马甲就从其各个出血的方位判断出曹相蛟的大致伤势。这也是长期和副医疗长朱二同志一起厮混而得来的经验。
“该死!别使劲折腾了。现在你脑袋受了震荡,根本不可能站起来。老子得带你去医疗部。该死!你的力气咋这么大。看来书上说一个人若执着起来能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力量是真的了。但现在,你先给老子安静下来吧!”见曹相蛟仍费尽全力的想要站起,为了其能及时获得救治,而不是玩命在这折腾,马甲不得不掏出腰边的1911,再用枪柄将其给敲晕。然后双手拉着他的背带仿佛拖死狗一般,努力向舱门内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