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放到时茵她自己身上,她喜欢男人,同时渴望一段刻骨铭心的爱情,可偏偏,找不到,遇不到,自己也无法踏出那一步。
人和人之间的关系有时候其实很奇妙,有的人慢热,可能十好几年或者穷极一生都在和另一个人熟悉,而有的人,只要看一眼,就仿佛相识多年,有一种奇怪的默契,甚至可以轻易的心灵相通。
这世间的爱情有很多种表现形式,时茵喜欢有浓烈色彩的。
在那家布满香气的法式餐厅遇到他的时候,时茵看他的第一眼,就知道自己沦陷了。
身体上,心理上,完完全全陷了进去。她不确定那是不是爱,也不知道这种感觉会不会很快消退。
如果很久很久以后,她还像初见时那样喜欢她,她想,这大概就是爱。
手机屏幕的光亮刺到眼睛,时茵晃了晃神,从自我沉浸中出来。
她一直在犹豫要不要删掉以前的那些内容,可删掉的话就有点显得她心虚。
不过,越来越多人关注她,又有可能造成不好的影响。
于是,时茵把微博内容设置成三个月内可见,能少暴露一点是一点。
设置完之后,她点开微信消息。
江御给她发了条语音。
【鱼】睡了吗?
时茵深吸了一口气,回复他。
【茵】没呢。
福至心灵,她忽然想捉弄他一下。
【茵】你是不是移情别恋了?
【茵】这才几天呀。
聊天界面显示对方正在输入。
过了一会儿,还是空白。
他直接打来电话。
静了须臾,他说:“我只喜欢你。”
他的声音低沉缱绻,如同醇酒一般,透过手机传过来,惹得她耳际好一阵酥麻。
时茵微愣,故意带着点撒娇的口气说:“真的?那你的微博为什么还不关注我?”
电话那头,男人明显怔了一下。
有窸窸窣窣的声音,人像是坐了起来。
“时茵,你想公开吗?”
时茵一噎,暗暗在心里骂自己蠢。
她当然是不想公开的。
“如果你愿意,我们随时可以公开。”
他的话掷地有声,其中的笃定和认真自然不用怀疑。
然而时茵不敢,她还不敢公开。
时时刻刻被人围观的感觉,太难受了。
她还没有那个心理准备。
然而话说出来,不知道为什么,就变成了口不择言:“先别公开吧,我们保持现状。我刚刚就那么随口一说,其实我很怂的。再说了,万一我俩很快就掰了,以后人家会追着我骂我,说我炒作,我受不了。江御,我有时候坚强,但很多时候也很脆弱。”
江御彻底安静了。
两个人静默了很久。
通话时长一直往前走。
到了一个临界点,他们不约而同开口。
“你先说吧。”
江御让她先说。
时茵:“晚安。”
“茵茵。”他叫她的名字。
她应了声,“嗯。”
“我尊重你的意见,我也希望你能对我有信心。”
时茵揉了揉眼睛,“嗯?”
“我会保护你。”
时茵眼圈偷偷红了,“哥哥,偷偷告诉你一个秘密。”
“你说。”
时茵一字一顿,语速极慢:“我也想保护你。”
电话那头再次陷入寂静。
时茵隐隐约约听到了虫鸣声。
这环境音跟她在山顶别墅听到的特别像。
她问:“你在别墅?”
今晚他们都在温泉会馆这里住,没人在别墅。
江御轻轻“嗯”了声,“茵茵,你出来看。”
时茵推开门,走到阳台,越过屋檐看天上的一轮圆月。
四下寂静,夜风徐徐。
一轮圆月高悬天际,疏朗星子陪衬,光辉朦胧。
清冷的月光散落在小池塘,映得水面有波光粼粼。
一阵风卷来,吹得水面轻轻晃动,月影碎了又圆。
时茵看着此情此景,忽的有些情不自禁。
她想到了一句词。
句子到了嘴边,正要说,电话那边的人已经帮她讲了出来。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江御说。
“如果家里有你,我一定回。”
时茵恍惚了一瞬,忽然明白他为什么去了别墅。
眼泪冷不丁就掉了下来,珍珠断线似的,止也止不住。
“哥哥。”时茵轻声说,“我好像……”
“嗯?”
“我好像更喜欢你了。”
作者有话要说:我也不知道这俩人谈恋爱为什么这么喜欢看月亮哈哈哈哈,另外马甲就是用来掉的。今天还有一章18:00左右更新。晚安啦。
第24章老婆
三天后,采风结束。
时茵和工作室的同事们一道回S市。
回来上班的第一天,时远打电话过来邀请时茵一起吃午饭。
两人约在金融中心附近的餐厅,从餐厅望过去,能看到一片江景。
时茵工作不忙,早早到了。
落座后,时茵问他:“怎么今天想起约我了?”
时远放好公文包,对上她的视线,“刚忙完一桩案子,忽然想到你,就给你打了电话。”
两人各自点了餐,时远把菜单推到一边,扶了扶眼镜,压低声音问:“你跟他怎么样了?进展还顺利吗?”
时茵颔首:“挺顺利的。”
“我上次看新闻,说他跟一个姓乔的女明星有一腿,是真的吗?”
时茵愣住,“你还关注这些呢?”
时远抱着胳膊往后一仰,哂笑道:“不光是我,爸妈也很在意这事儿。”
“咱爸说这种混娱乐圈的男人沾不得,他们心机重。”时远拧眉,若有所思道,“虽然我不完全同意,但是吧……我还是得提醒你,你留个心眼。”
服务员上了饮料,时茵喝了口芒果汁,没好气地问:“哥,你觉得他图什么?”
“你妹妹我是富可敌国,还是美若天仙?”时茵说,“我觉得他的损失才比较大吧。”
时远一听奇了,“怎么说?”
时茵看了他一眼,故弄玄虚道:“我不告诉你。”
时远没纠结,又问:“你是按照我给你整理的指南跟他相处的吗?”
听到这里,时茵感觉不对劲,总觉得哥哥可能是有情况了。
“说吧,看上谁了?”
时远垂眼,低头整理衬衫袖口,没有回答。
很快,侍应生上了菜,两人吃饭,又聊了些别的话题。
到了要分开的时候,时远问她:“下午忙吗?”
“要不要去我那儿坐坐?”
以为自家哥哥又要问什么情感话题,时茵想了下就答应了。
时远跟大学同窗合伙开了家律师事务所,平时的工作忙碌,跟时茵约饭的时间屈指可数。
因而时远提出要跟她聚聚时,她十分意外。
“你先去我的办公室坐坐,我去楼上拿个资料就来。”
“嗯。”
时茵点头,找到他的办公室,直接推开门。进了屋却发现里面还有别人,时茵连忙道歉:“抱歉,我不知道这里有人。”
男人背对着她,低头正在翻材料。
她只是匆匆瞥了眼,并未仔细看。正准备退出去时,男人扭过头来,平静出声:“时茵。”
时茵抬眼,视线落在角落沙发上的人。
“江御?”她喃喃道,“你怎么在这?”
江御拍了拍身侧的位置,示意她过来坐下。
“我来处理些事情。”
找时远的话,那必然是法律官司。
难道是因为绯闻吗?不能吧。
“什么事情?”时茵顺口问。
时茵坐过去,江御把文件拿给她看。
看了几行字,时茵顿时两眼发黑。
遗产?二十亿?
她从没想过江御居然这么有钱,完完全全就是传说中的,不好好演戏就得回家继承家业的典型。
时茵脑补了一出豪门大戏,正想着,江御打断她的思路,
“一开始,这笔钱我并不打算要。”他勾唇,漫不经心道,“但现在我改变主意了。”
时茵:喵喵喵???
20亿欸,说不要就不要?
时茵毫不掩饰自己的震惊,直勾勾地盯着江御,目光渐渐灼热。她没想到男神比她想象中还要视金钱如粪土。
江御简单地给她介绍了一下自己的家庭情况。
他的母亲是富家千金,父亲是一个普通的工厂职工。两人在旅行途中相知、相识,并决定了相伴终生。但是外公不同意,于是两个人就私奔了。
他从出生起就没回过母亲那边的家。
直到他长到十七岁,爷爷病危那一年,父母才把他带回了家。
两人虽说年纪相差甚远,但十分投缘。爷爷很喜欢他,甚至找来律师改遗嘱。
原本爷爷是打算死后把全部财产都捐出去,后来他转了念,说要为他留一些。
“不过,自那以后,爷爷的病情有所好转,谁也没再提过遗嘱的事情。”
“去年年底,爷爷去世,我在乡下守着奶奶,待了几个月。重新回来工作以后,母亲提到这件事,我才想起来。之前因为在犹豫,一直搁置着没管,现在得了空,打算把手续过一下。”
“既然你一开始也想捐……”时茵顿了下,“那现在为什么突然又想要了?”
男人偏过头看她,一双漂亮的桃花眼里盛满温情,“攒老婆本。”
时茵不由自主地红了脸。
她低下头,心脏忍不住重重地跳了一下。
忽略那个“本”字,“老婆”这两个字,对她有莫名的吸引力。
鬼使神差的,她抬头,慢慢调整呼吸,一字一顿:“那什么,刚刚那句话,能再说一次吗?”
江御淡淡笑道:“什么话?”
时茵:“就,值二十亿的那句。”
第25章采访
气氛骤然变得有些微妙。
男人眼底的笑意更深,他试着动了动唇,思索片刻,淡淡道:“等你嫁给我的那天。”
时茵闻言,霍地一下站起来,往外看了看,“哥哥怎么还不来啊,我出去……”
话音未落,时茵冷不防地跌入一个怀抱。
就在她没有防备的时候,江御拽住她的手腕,轻轻一带,她整个人便不受控制地往他那边倒去。
时茵下意识动了动,身后传来男人不容置喙的声音。
“茵茵,别乱动。”
她低声回应:“嗯,我不动。”
时茵搂住江御的脖子,以防自己掉下去。
两个人的距离很近,鼻息温热,萦绕在彼此之前。
今天是5月11号,离5月16号的生日会还有5天。
时茵看着这个近在咫尺的男人,再靠近一点,她就要亲上去了。
在半个月之前,他们还没有交集。
而现在,他变成了她的男朋友。
以前心心念念,求了许久的生日会门票,也不过是一张遥远的看台票。
而此时,他就在她身边,触手可及的地方。甚至只要她开口,她再任性一点,她都能跟他一起上台。
她再也不用遥遥望他一眼,然后偷偷摸摸兴奋上小半个月。
“我上辈子一定是拯救了银河系,不然的话,我怎么会如此幸运地遇见你?”
时茵低声碎碎念,她的眼眸低垂,视线撞进他眼里。
从前,她只觉得他的这双眼睛漂亮,看谁都温柔,站在舞台上的时候,更是勾人心魄。而现在,她肆无忌惮地瞧他,他的眼里倒影的全是她。
此时此刻,她忽然很想感受一下,跟他谈恋爱的所谓的真实感。
时茵轻咬着唇,说话时声音不自觉带了点媚,“江御,你能不能……抱我一下?”
在得到他的肯定回答后,她又加了句,“抱紧一点,别松开。”
江御的动作很轻,他的手搭在她的腰间,慢慢收紧。
随着力度变重,时茵很清晰地感受到了这个拥抱。
他的气息,他的温度,他的温柔动作。
一切令她深深着迷。
在这样的旖旎氛围里,似乎两个人都心照不宣地默认了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
就在他俩情不自禁,脸颊快要碰到的时候,一道突兀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时茵像一只受惊的小鹿,一心想要往旁边躲。
江御拍了拍她的肩膀,给了她一个笃定的眼神。
“没关系,我接个电话。”
gu903();时茵定了定神,仍然坐在他腿上,半搂着他,低头,脑袋轻埋在他颈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