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有松的案子报到县城,县城派衙役和仵作来了一趟,验了尸,是猝死的。
三日后,王有松出殡,葬礼办的很简陋,毕竟他们手里也没有什么闲钱,后头还要养孙子,他死的这样窝囊不孝,父母还凭什么给他风光大葬?
也没有摆酒席,王正一找几个村里抬棺的人,打了坑,也就把人入土为安了。
王来喜在村中一个菜馆请了大家吃一顿饭,千言万语,都表达不了对他们这些人的感谢。
大家也是真同情他们两口子,怎么就养了这么一个儿子,摊上这么一个儿媳呢?
还有王凤儿,非要去找她母亲,见了她母亲,让她和她母亲待在一起,她又不愿意了。
想回去找爷奶了,爷奶却不要她了。
王正一让人把她送去赵庄,赵家人也不要她,只能又把她带回来了。
她这时候才知道错了,可她再知错,也没人要她了。
王正一思来想去,还是送她去镇上孤独园吧!
等王来喜两口子过了这段悲伤的日子,说不定回头还能愿意接王凤儿回来。
王来喜两口子难过了王有松的一个头七,之后,又找上李如意,说学做蒲团。
如今他们要养孙子,不挣钱可不行。
李如意教他们做了石灰遇水发热的蒲团,这段日子也尽量帮他们家,好让他们度过这个难关。
之后,县城又来了两名衙役,带走了赵槐花和马哥,告诉王来喜夫妇,案子可能要年后审理。
之前之所以没带走人,也是因为证据不足,无法抓捕人。
可经过这段日子探访查证,王有松的确是被赵槐花与人通奸,活活给气死的。
虽不是有意杀人,却也是间接害死了人。
更何况,通奸本就有罪,通奸气死夫君,就更是罪大了。
腊月中旬的时候,金晟总算有时间跑一趟梨花村拜见李如意了。
“实在是抱歉,在下来晚了。”金晟拱手一礼向李如意赔罪,本来,人家是他们家的大恩人,可谁知道唉!从中举开始,从郡城到县城,一路走过来,他差点没醉死在酒缸里,好不容易他说要回家过年了,才被人放过一马的。
“金举人言重了,请坐。”李如意请了金晟他们一家人入座,她让龙墨沏壶茶来,而她则是站在她母亲身边,为她母亲揉落枕的脖子。
“真是失礼了,我这脖子落枕了。”白竹兰坐在罗汉床上,外头还打量金晟两眼,是个仪表堂堂的年轻人,也不知道芙蓉有没有这个福气?
龙墨很快沏了一壶茶来,为他们每人倒了一杯茶,之后又走过去为李安心添了茶,放下茶壶,立在了李安心身边。
金晟可是见过世面的人,只打量龙墨两眼,便知此人身份非同一般。
“李姑娘,真是谢谢您多日对我们一家人的照顾,也感激您救了我们老两口,还有明珠。”金河志和余氏起身向李如意再次道谢:“小小礼物,不成敬意,还望李姑娘莫要嫌弃。”
白飞雪上前接了礼品,转身走过去,放在了西间里的桌上。
金晟也看了白飞雪一眼,这姑娘瞧着也不是一般人。
“啊!”白竹兰痛呼一声,落枕的脖子,总算掰过来了。
李如意又给她母亲擦点散热止痛的药膏,揉散了,才为母亲披上羊毛线织的披肩。
余氏羡慕道:“妹子真是好福气,有李姑娘这么能干的女儿。”
白竹兰脖子不痛了,也就和余氏寒暄起来笑说:“姐姐不是更有福气?两个如花似玉的女儿,儿子年纪轻轻都是举人老爷了。等明年开春,要是一举进士及第,那可是喜上加喜了。”
余氏也自豪生了这么个有本事的儿子,不过可惜了!李如意这么好的姑娘,却是早就名花有主了。
听说这位李姑娘颇通诗书,似乎出身也不低,就是失忆了。
而她落落大方还能说会道,一看就是个上得厅堂,下得厨房的好姑娘。
可她儿子,唉!真是魔怔了,拒绝了县太爷的外甥女,非要回来娶白芙蓉一个弃妇唉!真是要气死她了。
李如意一直听余氏夸她,而且金晟似乎有些苦恼,该不是
“唉!这儿孙自有儿孙福,我们是一辈子人不当两辈子的家,只要他们过得幸福快乐,我们就高兴,才不管什么门第高低呢。”白竹兰比李如意听出余氏对白芙蓉的嫌弃,她笑着指向龙墨,对余氏笑说:“就比如说我家这女婿吧!他都不知道他是谁,还是之前被我女儿从山上捡来的,还以为他是个野人呢!可他对我家如意好,如意也喜欢他,我们当父母的还有什么意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