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中旬后,各家各户开始蒸炸各种食物。
馒头、包子、馓子、丸子、焦叶子、炸鱼等等。
李如意今儿个炸了一盘河虾,不算大,炸了吃起来又香又脆。
李吉祥和李惟宽端跑了盘子,坐在院子树下开始吃的满口留香。
厨房里大人在忙着蒸炸各种食物,墙外房檐下挂着几条大鲤鱼和一条猪腿。
李如意想着做个炸鸡尝尝,忙跑出来拉走劈柴的阿墨,跑进竹林里抓了只鸡。
白竹兰有孕在身,没让她进厨房,而是让她在堂屋里和王大娘一起包包子。
王大娘和面干皮子,白竹兰包包子,二人闲聊着,干的也快。
“如意,你又去做什么了?”李安心在炸馓子,可这丫头不撑条,跑哪里去了?
“诶!爹,我这就来了!”李如意让龙墨去把鸡宰了,她忙跑回去撑条炸馓子。
白飞雪在一旁揪丸子,换上了一身蓝底白花的大襟薄袄,满头长发拢起来,用同色花布包上,还真是纵然荆钗布裙,也难掩绝色姿容呢。
王来喜一人烧两锅肉,好在是木柴,不然,换成麦秸豆秸,他可都要忙的头昏脑涨了。
王守信在院子里站的老远,想靠近李吉祥他们,又不敢上前。
“王守信,你干嘛呢?过来啊!”李吉祥见王守信这怂样就来气,他们又没有多霸道可怕,他用得着这样怕靠近他们吗?
王守信听李吉祥叫他,他就高兴的跑了过去。
“大侄子你坐啊,叔请你吃虾。”李惟宽可搞笑了,人小鬼大,竟然还想当人家的叔。
王守信坐下来,面对两个小长辈,他怪别扭的。
“吃吧,别客气。”李吉祥推了盘子一下,这么大一盘,他们又吃不完。
王守信伸手就想拈一颗虾,却被李吉祥给打了。
“没看到桌上有筷子吗?”李吉祥瞪向王守信,一副凶巴巴的模样道:“我大姐说过,吃饭要洗手,现在虽然没吃饭,可你也不能用手拈虾啊?喏!这不是有双闲置的筷子吗?你不会拿筷子夹着吃吗?一点不讲卫生。”
王守信也不知道什么是卫生,不过,夫子也教过,饭前要洗手,饭后要洗手洗脸,衣裳要整洁,桌上要有仪态等等。
“宽儿,别吃那么多,没见大姐让姐夫宰鸡了吗?一准儿大姐又要做好吃的了。”李吉祥很期待的舔下嘴唇,反正她是要留着肚子吃好吃。
“那我不吃了。”李惟宽放下筷子,伸手拍拍王守信的肩,小大人似的说道:“大侄子,你多吃点哦。大姐说过,虾连皮一起吃,是补钙的。虽然,我也不知道什么是补钙。反正,大姐这话说的时候,应该是意思虾皮是好东西。”
王守信对李惟宽这个小屁孩半信半疑,除了虾米和炸虾,他就没见谁吃虾连皮一起可能吃掉的。
“什么人?”李吉祥起身跑了出去,冲出大门,把人给逮住了。
李惟宽也忙跑了出去,倒要瞧瞧谁在他家门口偷偷摸摸的
王守信也嘴里咬之虾跑了出去,然后他就看到了他妹妹,一身狼狈,像个小乞丐一样凄惨。
“王凤儿?”李吉祥抓住人,才认出王凤儿来,她不是在镇长孤独园吗?怎么又跑回来了?
王来喜夫妇极为气恼王凤儿,因此,这都腊月中旬了,也没有把王凤儿领回来。
王凤儿挣扎开李吉祥的束缚,眼神怨恨的看向她哥,咬了咬牙,转身就跑了。
“凤儿!”王守信去追王凤儿,一直追上了桥,才一把拉住了王凤儿。
“你走开!”王凤儿极为愤怒,为什么哥能留在爷爷奶奶身边被疼爱着,她却是没人要的丢在了孤独园那种鬼地方!
“王守信!”李吉祥和李惟宽追上来,却眼睁睁看着王守信被王凤儿推下了桥。
这条桥的栏杆并不高,不过到成人腰部,王守信今年十五岁了,大小伙子一个了,被王凤儿一推,就整个人折腰翻下了桥栏去了。
“姐夫,救命啊!”李惟宽跑到桥上,见二姐也跳下水了,他急得眼泪汪汪喊了起来
王凤儿也没想要伤害她哥,可是在李吉祥跳下河救她哥时,她阴毒的眼神看向了李惟宽,都是他们一家人害得,如果不是李如意最开始多管闲事,她爹娘也不会一个死了,一个被抓了!
“你你别过来!”李惟宽一手扶着桥栏向后退着,见王凤儿伸手向抓他,他吓得就转身跑起来惊恐喊道:“姐夫救命啊!救命啊!”
“王凤儿你敢!”李吉祥把王守信救上了水面,却见王凤儿在追她弟弟,她心急如焚,却是人在水中无能为力。
龙墨出现一把抱住了李惟宽,踢了一颗石子击中了王凤儿的膝盖。
“姐夫!”李惟宽吓坏了,抱住龙墨就不撒手了。
王凤儿跪倒在地上,摔的头都磕破了。
龙墨抱起了李惟宽,又跑去蜻蜓点水的将李吉祥他们提上了岸。
“二姐!”李惟宽挣扎着双脚落地,一把抱住他二姐就是呜呜大哭,他以为二姐要被淹死了呢!
“哭什么哭?该哭的不是你,而是某人!”李吉祥站起身来,衣裳湿漉漉的她冻得浑身发抖,可她还是没有放过盯着王凤儿。
李如意也跑出来了,忙把吉祥带回了家里,一个姑娘家大冬天跳冰河,她还想不想好了?
王来喜两口子也来了,也是忙带了王守信回家换衣裳。真是造孽啊!大冬天的这死丫头疯了不成?
本来还想小年夜接她回来,以后好好教她,她总能变好的。
如今唉!小小年纪,心肠如此恶毒,他们还如何敢将这么个祸害留在身边?
“放开我!放开我!”王凤儿被白飞雪抓住后还凶悍的想咬人,更是嘴巴不干净的骂道:“李吉祥你个人尽可夫的贱人!与我哥有了肌肤相亲,看你还有什么脸去嫁给凤歌!”
龙墨从来不知道没有想过,一个本该天真无邪的孩子,嘴里竟然能吐出这样恶毒的话来。
什么人尽可夫?她究竟知不知道自己再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