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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除成功,本次服务圆满结束,感谢每一次相遇,再也不见哟~】
陆起的腰身被人从身后抱住,霍明琛声音还是迷迷糊糊的,将头搁在他的肩膀上道:大清早站阳台干嘛,不嫌冷啊。
陆起轻笑不语,偏头亲了亲他的脸,霍明琛不满的捏着他下巴:为什么不亲嘴?
陆起朗笑出声:噗哈哈哈哈因为你没刷牙。
艹!你丫还不是没刷!
这就是最好的时光,以后除了天边的白云和随着岁月流逝而苍白的鬓发,什么都不会改变。
第39章杀了她如何
谢延平年轻的时候替先帝打下了琅川,被封为昌国公,世袭罔替,与国同休,是大晋为数不多的铁帽子爵位之一,更兼得其长女入宫为妃,获尽盛宠,谢家一时可谓权势滔天,实打实的天子近臣。
昌国公晚年事事顺遂,膝下却子嗣不丰,统共一女三子,嫡女谢素之,嫡长子谢珩之,嫡次子谢玉之,庶三子谢平之。
其中这嫡长子幼年因病早夭,便只剩了两个儿子,谢二爷谢玉之已到适婚之龄,却喜好男风有断袖之癖,而且少年时期上战场受了伤,当时遍请京中圣手也药石无医,右腿就那么落下了残疾。
就因为这个原因,谢二爷自觉倘若找一男子成婚,门第高了易受委屈,门第低了辱没身份,再者说男子都想延续香火,大多数人哪怕有断袖之癖也会纳女妾生子,干脆一不做二不休,从今科赶考的士子中挑了名品貌端正看得过眼的招为上门夫婿。
大晋民风开放,男人娶男人也不是什么稀奇事,只是他们少有愿做赘婿的,觉得太辱没祖宗没气性。但昌国公又对这唯一的嫡子疼爱有加,因而哪怕招婿这种事对他们这高门大户来说太过荒唐,也还是同意了,当即上书请奏陛下,择了个良辰吉日让二人风风光光的完婚。
金秋十月,夜晚的气候却还是有些冷得冻人,昌国公府门前的两个大红灯笼被风吹得明灭不定,再往里看,穿堂回檐间都挂着红色的彩绸,依稀还能瞧见白日里的喜气,只是这来往的奴仆皆都来去匆匆,神色惊惶,仿佛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事一般。
有两名绿衣丫鬟低着头从曲风院走了出来,见周围无人,按捺不住的嘀嘀咕咕道:这二姑爷胆子也太大了,新婚之夜就敢同别的女子厮混,二爷非扒了他的皮不可!
另一名丫鬟闻言冷哼道:有的好戏看,那对狗男女被捆了送到二爷的院子里,现在还跪着呢,一个时辰了,跪足了便该罚了。
一个时辰,就是两个小时,一百二十分钟,七千二百秒。
沈妙平从来没有哪一刻觉得时间这么难熬,他如今跪在一条碎石路上,双膝刺痛难忍,身上穿着一件做工精良的喜服,玉带环佩,好不富贵,可惜双手被捆,神情狼狈,瞧着倒如阶下囚一般可怜。
沈妙平暗自摇头,倒霉呀倒霉,怎么就穿越到这个境地来了呢。
原主是一文弱书生,实打实的手无缚鸡之力,才学平平,却有张好面皮,加上惯会装模作样,在这届士子中倒颇有贤名,阴差阳错便入了谢二爷的眼。
彼时科考尚未开始,主考官是个惯会趋炎附势的,有心攀上昌国公府的高枝,考前曾私下有意无意向原身泄露过考题,最后资质平平的他阴差阳错下竟被点为探花郎,可谓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一时辉煌难言。
原身是个眼皮子短浅的,被喜事冲昏了头脑,自以为飞黄腾达不必看人脸色,再加上底下的美貌丫鬟做了飞上枝头的凤凰梦,有意勾搭,他便顺水推舟的应了,岂料这府中到处都是眼线,二人尚未厮混成功,新婚之夜便被捆了个严严实实扔给谢二爷处置。
原身不知道是吓死的还是跪死的,沈妙平就这么穿越过来了,至于他上辈子是什么身份,从这一刻开始都是前尘往事,他自觉倒不必太过追究。
膝盖实在痛的慌,沈妙平又不能装晕,身旁哭哭啼啼跪着的女子半个时辰前这么做,直接被身后看管的奴仆泼了盆拔凉的冰水,现在大寒夜里冻得涕泪横流,脸色青白,直恨不得死去才好。
沈妙平尚且淡定,他能忍些,低着头看看花看看草转移注意力,那与原身厮混的丫鬟却再也受不住,身形摇晃一下扑在了地上,一双葱白的手挣扎着抓住了沈妙平的衣裳下摆,哆哆嗦嗦的哭道:姑爷求求您向二爷求个情吧婢子知错了婢子知错了
沈妙平心想我要是有这本事还用和你一起在这跪着,当下默不作声的往旁边挪了挪离她远些,同时心中开始默数。
一、
二、
三
哗啦
果不其然又是一盆凉水泼了下来,身后一名绿衫子的大丫鬟直接上前将春翘拽着头发从地上扯了起来,阴阳怪气的道:二爷可吩咐过,没他的命令就得一直跪着,春翘姑娘同我们一般的奴才贱命,怎么这便受不住了,姑爷文曲星下凡似的矜贵人物都没吭声。
最后那句话被人拐了十八道调腔,听不来是褒是贬,是赞是夸,沈妙平只当聋子便罢,低着头一副诚心悔过的忏悔模样。
春翘却是恨极了,一面从那丫鬟手中护着自己的头发,一面哭的梨花带雨,扯着嗓子对那紧闭的院门喊道:我是下贱的婢子,比不得二爷金尊玉贵,但并不曾做狐媚惑主的勾当,是姑爷亲口说要收用了我的!男子到底要成家立业续祖宗香火,二爷全该替姑爷着想一番。春翘不求旁的,只求二爷让奴婢待在姑爷身边端茶倒水,不求名不求分,全了这一片痴心才好!二爷要怪罪就怪罪婢子一人,万万不要伤了姑爷的心!
她这番话明面上将自己说成是孤苦无依的可怜女子,实则步步都在败坏谢玉之的名声,一是指责他不分青红皂白便罚了她,二是指责他善妒不许沈妙平纳妾续香火,三则是道他狠心,连一个痴情人都容不下。
那丫鬟闻言大怒:还敢满嘴嚼蛆!我撕烂你的嘴!
巴掌高高扬起,正欲落下,那紧闭的院门此时却忽然吱呀一声被人打开了。
里头走出来一名男子,身上的喜服与沈妙平一般无二,身长玉立,只是内衫襟边是黑色的,生生压下了几分喜气。容貌殊绝,眉飞入鬓,肌肤偏白,唇似点朱,一双眼暗沉沉的,说不出怪诞。
满院子的人一见他顿时噤声,齐齐低了头行礼道:见过二爷。
男子不语,负手缓慢的走了出来,沈妙平这才发现对方似有足疾,行走间有些一瘸一拐的。
春翘自打谢玉之出来后就吓的不敢噤声,现在眼见那双纯黑色的云缕靴停在了自己跟前,身子像是被抽空力气一般瘫软在地,登时神色惊骇的躲到了沈妙平身后,攥紧他的肩膀哭喊道:姑爷救春翘啊!
救什么救,你刚才不说的挺带劲吗
沈妙平本来就跪的不稳,被她这么一扑直接控制不住平衡向后跌在了地上,正想起身,然而他默默感受片刻,发现跌着居然比跪着舒服十倍不止,象征性的挣扎两下就没动了。
这幅场景落在旁人眼中,便是郎有情妾有意。
谢玉之有腿疾,经不得久站,他示意底下人给他们松绑,然后在身后奴仆搬来的雕花木椅上缓缓坐下,目光审视性的打量着沈妙平,最后竟勾出一抹笑来,
你喜欢这贱婢?
谢玉之是国公府嫡子,春翘不过一介丫鬟,傻子都知道该怎么选。
很显然,沈妙平不是傻子,他活动了一下青紫的手腕,在春翘满含期待的目光中摇了摇头:妙平既已做了二爷的赘婿,此生便是二爷的人,又怎会喜欢旁人呢。
话音未落,春翘一颗心如坠冰窟,顿时脸色煞白,身形摇摇欲坠。
谢玉之无动于衷,继续问道:也不怪我善妒,禁你纳妾,断了你沈家的香火?
沈妙平继续摇头:妙平无父无母,飘萍一株,幼时全靠乡亲养活,如今承蒙二爷不弃,日后但求一心人,白首不相离,断不会起纳妾的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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