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修年愣神的片刻,陈亿已经从浴室走了出来,他穿着一身纯黑色的t恤,灰色的休闲长裤,发梢还在滴着水,腰身劲瘦,与白日里不同,又是另一副性感冷酷的模样。
傅修年收回视线,慢半拍的站起身:刚刚好像有人给你发消息。
陈亿用毛巾胡乱的擦了擦头发,闻言捞过手机一看,指尖微动简短的回了两个字过去,倒是什么都没说。
傅修年垂眸若有所思,然后笑了笑:是你女朋友吗?
陈亿闻言眉头一挑,略显锐利的眼眸似笑非笑的看向他,白色的毛巾搭在脖子上,周身气质很痞,他凑近了傅修年道: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
说了等于没说。
二人近的呼吸可闻,傅修年后退一步避开他,低着头把桌上的垃圾收了收,温声道:不怎么样,你把头发吹一吹吧,晚上寒气重,小心头疼。
陈亿走进房间,直接往床上一靠,让人想把他痛揍一顿:我头发又不长,懒得吹。
傅修年闻言放下手里的活,从柜子里拿出吹风机,把陈亿从床上强行拉下来:不行,头发会把枕头打湿的。
陈亿不情愿:第二天不就干了。
话虽如此,他还是被傅修年强拉到床边的小矮凳上坐着,傅修年不甚温柔的扒拉着陈亿的头发,柔和的暖风在发梢间穿梭,形成两种鲜明的对比。
陈亿仰头看他,实话实说:我感觉你今天对我有点儿粗暴。
傅修年闻言手上动作一顿,然后继续给他吹头发,力道比之前轻了不少,神色坦然:错觉。
陈亿:你是不是爬墙了?哪个明星?我认识吗?
傅修年:没有。
陈亿头发不长,七八分钟就吹好了,他窝上床开始玩贪吃蛇游戏,傅修年把吹风机一收,然后出去打扫卫生。
茶几上有吃剩的零食,厨房也没来得及收拾,傅修年把中岛台擦干净,然后把洗干净的碗筷放进橱柜,待看见底下放着的一整盒南瓜酥点心时顿了顿。
他打开盒子,里面大概有二十多个失败品,有的炸糊了,有的半生不熟,有的糖放少了,乱七八糟混在一堆,根本没法儿吃。
傅修年把盒子直接扔进垃圾桶,陈亿听见他在外面洗碗的动静,终于从手机游戏中分散出了几丝注意力,然后拉长了声音道:赶紧洗澡睡觉吧,你在外面做卫生,我在里面打游戏,整的我像个畜生似的,多不是人。
傅修年挺想跟着接一句,你还知道啊。
不过还是依言放下了手里的活。
外面不多时就响起哗啦啦的水声,陈亿游戏也玩腻了,掀起眼皮望着门口,莫名想起今天看节目时,里面飞速滑过的一条弹幕。
傅修年是不是喜欢陈亿,怎么陈亿让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
陈亿内心狐疑,真的假的?
傅修年洗澡洗了很久,最后终于从里面出来,他身形修长,气质卓然,就像古代腐书网的贵公子,平常不觉得,仔细一看,陈亿才发现他腰细的不像话。
傅修年察觉到他的视线,平复了许久的心脏忽然又不争气的砰砰跳动起来,他飞速关灯上床,语气平静的道:时间不早了,睡觉吧。
房间内霎时陷入黑暗,但两个人却全无睡意。
傅修年平常一个人住,而且缺乏安全感,就没有订做太大的床,两个大男人堪堪够睡,这时候弊端就显现出来了,陈亿随便翻个身都能擦到他手肘。
傅修年不着痕迹的往床边挪了挪,心想自己还不如去睡沙发。
陈亿不知道是不是存心作弄他,窸窸窣窣翻了个身,又往他那边挤了挤,傅修年果不其然又往那边挪了挪。
再挤,再挪,再挤,再挪。
就在傅修年险些掉下床的时候,一只有力的臂弯忽然穿过他的腰,微微使力把他捞了回去。
陈亿说:摔不死你。
傅修年没料到这出,整个人都落入了他怀抱中,后背抵着他的胸膛,周身充斥着陈亿充满侵略性的气息,浑身不由得一僵。
他开始后悔,自己今天为什么要留对方住下来。
陈亿在黑暗中出声,语气犹豫的下了评价:你腰好像还挺细的。
傅修年一顿:你女朋友呢,没搂过你女朋友吗?
陈亿:我没女朋友啊。
傅修年:哦。
没有安全感的人,晚上睡觉会习惯性的抱住某样东西入睡,陈亿以前没有这个习惯,然而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他发现自己把傅修年抱怀里了。
死紧的那种。
对方身形清瘦,但十分匀称,抱起来挺舒服,加上男人早上会起某种令人十分尴尬的反应,他又背对着陈亿
简而言之两个人现在的体位挺尴尬。
陈亿掀开被子看了看,然后不动声色的把手收回来,轻手轻脚的下床去了洗手间,伴随着一声轻微的关门声响起,床上躺着的人动了动,默默把被子上拉,只剩红透的耳尖露在外面。
洗手间有昨天提前准备好的一次性牙刷和新毛巾,陈亿洗漱完出来,傅修年刚好也醒了,他像什么都没发生似的,若无其事的对陈亿道了早安。
傅修年:你吃不吃早饭,我去做?
陈亿双手托脸看着他,意外的有些反差萌:随便,都成。
傅修年转身走进厨房:那就果汁和培根煎蛋三明治吧。
他不知道是因为紧张还是别的,手心又开始冒汗,平底锅内的油温逐渐升高,傅修年打了一个蛋下去,有细微刺啦的声音响起,最后盛出锅的时候,他似乎对形状不是很满意,又重新煎了一个。
陈亿耳朵听着,心里数着,初步估计傅修年起码打了九个蛋进去,但最后盘子里端上来的却只有三个蛋,个个都形状浑圆,七分熟,不焦也不糊,刚刚好。
迎着他微妙的视线,傅修年淡定道:你两个,我一个,不够我再去煎。
陈亿默了片刻,好奇的问道:你是不是有强迫症来着?
强迫症还是好听的,说不好听的,这种行为叫偏执。
傅修年喝了一口果汁,垂着眼道:可能习惯了吧,小时候无论做什么事都要尽力做到最好。
陈亿闻言乐了:挺好,像我。
他上辈子练武的时候,那股偏执劲比傅修年还厉害呢。
吃饭吃到一半的时候,陈亿手机响了,他见是叮当打来的也没多想,结果电话一接通,话筒那边传来的却是周铭暴跳如雷的声音:陈亿!你是不是疯了!!赶紧给我滚来公司开会!
gu903();陈亿淡定的喝了一口水:滚去干什么,给你上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