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凤梧哈哈大笑,揽着秦明月亲了一口,对他道:瞧瞧黄老爷多好的胸襟,你这一点就炸的炮仗性子可得改改。
秦明月给个台阶就下,闻言敷衍的道:我无意的,黄老爷莫怪。
黄老爷哪儿还敢说话,一个劲摆手,只能自认倒霉。
萧凤梧见一桌子人都不出声,轻轻磕了磕手里的酒杯,神情莫测的对秦明月道:我的东西素来不喜欢旁人碰,碰了就得剁指头,你还是不长记性,来这人扎堆的地方凑什么热闹,回去我得罚你。
盛德楼的掌柜心中暗暗叫苦,秦明月原不想赴局,是被他硬拉着过来的。
秦明月低眉顺眼:认十六爷的罚。
萧凤梧又问:吃饱了?
秦明月道:饱了。
萧凤梧道:饱了就走吧。
语罢松开秦明月,从椅子上起身,携着他一起下楼,底下看热闹的人见状瞬间散开,岑三也反应过来,屁颠屁颠跟了上去,内心对萧凤梧佩服的五体投地:哎哎哎,十六!你二叔真的给你写信寄东西了么?
当然是假的。
萧凤梧停住脚步,好整以暇的看向他:你让我扇一巴掌,我就告诉你。
岑三其实不是为了追萧凤梧,而是为了追秦明月的,闻言笑呵呵的摆手,然后看向一旁的秦明月:秦老板,我可是您的戏迷,十六是我兄弟,算起来咱们也沾亲带故的,可不是亲上加亲。
秦明月不把他惹急了,是很顾体面的,闻言浅笑拱手:谢岑三爷赏识,过几日的《玉簪记》还望您来捧个场,给您留个上好的位置。
岑三就等他这句话了,登时笑的牙不见眼:那感情好,那感情好!
萧凤梧见不得他这样子,嘁了一声,径直往前走去,秦明月跟上去,脸上压着笑意:哎,你怎么去了一品楼?
萧凤梧道:听说一品楼招跑堂的小伙计,我就去了呗,谁曾想看见秦老板扇人踹凳的大杀四方,真是十足十的威风。
秦明月闻言脸色一变:跑堂伙计?你打算去当跑堂的伙计?!
萧凤梧挑眉道:有何不可啊?
秦明月冷哼了一声:你说为何不可?
他就是不愿萧凤梧做那种伺候人的活计,这人在府上的时候,十指不沾阳春水,脚下的云履锦靴一年到头也不见得会沾几次灰,怎么能做那种擦桌跑腿的活?
一品楼离小院不远,二人说话间就已经到了,萧凤梧懒洋洋打了个哈欠,进房倒头就睡,秦明月跟着进来,眉头紧皱,也不知在烦些什么。
他不知下了什么决定,忽然将窗户一关,
房门闭严实,然后打开衣柜里的箱笼,从里头的暗格掏摸了一个樟木小箱子出来。
秦明月用钥匙开了锁,露出箱子里厚厚一摞银票和一些散碎的金银,都是他这些年的积蓄,他心疼的数了一遍,然后藏了几个金稞子在身上,咬咬牙,抱着箱子坐到床边,伸手把萧凤梧晃醒了。
秦明月语气是不大好的:起来!
萧凤梧刚睡着,抱着枕头叹了口气,靠着床头坐起身,眼睛都睁不开,懒散散的道:做什么。
秦明月心疼的直冒血,把箱子往他腿上重重一搁,偏过头道:这些钱你拿去做买卖吧,开医馆也好,开药铺也好,都随你,不要再胡乱说什么当跑堂伙计的话!
萧凤梧不知是被那箱子砸醒的,还是旁的,沉甸甸的眼皮一瞬间睁了开来,目光如炬的看向那个樟木箱子,用手随意拨拉两下,发现都是银钱。
【叮】
系统弱弱的出声,大概知道自己这个举动有些讨嫌,气势都下去了几分。
【不可以拿哟,违反条例的。】
萧凤梧这个时候没心思管它,眼睛一直盯着秦明月,见他捂着心口一副肉痛的模样,脸都皱成了一团,换做往常早就笑出了声,不知为何,这次却没笑。
萧凤梧偏头,屈指弹了弹樟木箱子,发出一阵沉闷的声响,挑眉夸张的赞叹出声:哇,好多的银钱,都给我么?
秦明月都不敢回头看,怕自己后悔,咬着牙道:给你做生意用的,敢花天酒地我饶不了你!
萧凤梧连连赞叹,不以为意:银钱都到了我手上,怎么花你也不知道,明月,你好生厉害,竟攒了这么多钱,我小看你了。
秦明月闻言立刻抬头,伸手就要抢箱子:不给了!你还我!
萧凤梧挡住他,不赞同的摇头:哎,给出去的东西,怎么能要回来呢,这可不合规矩。
秦明月一拳重重锤在床榻上,一双凤眼因为怒气亮晶晶的:那是我所有的积蓄,你若是敢拿去胡乱花,我我我我饶不了你!
萧凤梧反问:所有的积蓄?
秦明月炸毛:所有的所有的所有的!我一文钱都没给自己留!兜比脸还干净呢!
也许是因为生气,他袖子甩动幅度太大,不留神蹦了几粒金稞子出来,咣一下甩了老远。
空气有了片刻寂静。
秦明月懵了,左看右看,实在不明白自己是怎么甩出来的,又见萧凤梧似笑非笑的望着自己,一张白净的脸顿时涨得通红,半个字都说不出来。
萧凤梧把樟木箱子扣好放到一旁的矮桌上,然后倒了杯茶,问道:一文钱也没留?
秦明月梗着脖子道:是一文钱没留,留了几两银子。
萧凤梧问道:几两?
秦明月:三四两也有可能是七八两。
萧凤梧背手走近,眼神在他身上扫视一圈,慢条斯理的:我怎么觉着,不止呢。
秦明月把袖子抖的直带风:不信你搜,不信你搜。
搜就搜。
萧凤梧扯了他的腰带,把外衫一脱,就剩一身白色的里衣,秦明月这才发现不对劲,下意识后退一步,谁曾想被脚踏绊倒,腰身打晃跌在了床上。
萧凤梧意味深长的摇头道:大白日呢,秦老板这就等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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