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1 / 2)

不做软饭男 碉堡rghh 2394 字 2023-09-05

萧凤梧嘴欠:这是窑子,你是什么?

话出口,他就觉得这话不该说,等着秦明月发怒,谁曾想对方半点子反应都没有,只是走过来揪着他衣襟上下嗅了嗅,确定没脂粉味了才重新坐回去。

秦明月道:一股子药味,今天去药铺做什么了?

萧凤梧真想夸他:鼻子比狗还灵。

秦明月不理,只道:你家世代都是做药材生意的,我早猜到,你要做也只能做这行。

萧凤梧闻言坐直身子,指了指自己:谁说的,我还能去翠云馆呐,这姿色,怎么着也是个头牌。

秦明月从凳子上哗一下站起身:你可真出息!

没出息,这辈子都没出息。萧凤梧蹬了鞋,躺上床睡觉,晚上不吃了,你自己吃吧。

皇帝不急太监急,秦明月都不知道自己在气个什么劲,萧凤梧从前就不爱读书,整日的逗猫走狗,可好歹那么大的家业摆在那儿,饿是饿不死的,如今是不同了,不同的!

见萧凤梧裹着被子睡觉,秦明月坐在床边,皱着眉,难得放缓了声音:你爱做什么做什么吧,当学徒我都不拦着你,别和自己身子过不去,快起来吃饭。

萧凤梧是真没胃口,一口都吃不进,闭着眼装睡,不想搭理。

秦明月望着他的侧脸,靠着床柱子,忽而喃喃低声道:你这样,以后可怎么办呢

他到底只是一个小戏子,没权没势的,帮也帮不了什么,秦明月活的比萧凤梧还没奔头呢,只知趁着年轻的时候多唱两出戏,多挣些钱,为的什么却是不明不白,自己的后半辈子还没着落呢,倒替别人烦起来了。

秦明月静静伏在萧凤梧身上,轻声道:十六爷,你说,咱俩以后老了,还能在一处吗?

这得看萧凤梧愿不愿意,他这颗心就没被谁绑着过,就喜欢一个人自由自在的,今朝有酒今朝醉,从来不想以后会怎么样。

萧凤梧没睡着,但也没出声,显然,目前他是不愿意的。

秦明月爱唱戏,却不是个多愁善感的性子,素来敢爱敢恨,偏偏在萧凤梧身上跌了跟头,扯的一颗心七上八下,真是难受。

秦明月道:十六爷日后会娶妻成家么?

萧凤梧觉得他越问越没谱。

秦明月又道:应当是会成家的吧,总归,也要留个后,从前在府上的时候我就没指望什么,现在就更不指望了。

萧凤梧都懒得搭理。

秦明月最后幽幽出声:十六爷,日后你若是打算成家了,就告诉我一声,不用面对面的,留个信就行,我自己就走了,不烦扰你半分的。

你晓得,我这个人妒性大,见不得你同旁人恩爱,你一个人的时候,我就陪着你,你若不是一个人了,我就收拾东西,再不牵扯

萧凤梧闭着眼,面上不动声色。

他从来不知秦明月是这样想的,萧凤梧总觉着秦明月瞧着咋咋呼呼,实则优柔寡断,没什么主见,是个被情爱迷昏头的小戏子,却不知他心中也是有大主意的,该断则断,比许多人强上不少。

第131章不是少爷了

萧凤梧不喜欢受制于人的感觉,哪怕系统实际上并没对他造成什么隐患,翌日清早,他就又去了回春堂,秦明月大抵是能猜到他做什么的,心想总比游手好闲的强,没有再管。

昨日的蒋平安又来了,拎着一斤猪肉和两坛酒要答谢萧凤梧,钱郎中乐呵呵的把酒提走了,直接把坐堂的活甩了出去。

大夫,真是多谢,要不是您昨日妙手回春我娘可能就没了,我欠您一条命。

蒋平安几次要下跪磕头,都被德贵给拉了起来,萧凤梧提着称在柜台称药,用麻绳随手一捆递给他道:化瘀平气血的,三碗水煎成一碗,先喝着,喝完了带你娘来这边再看一次。

蒋平安恭敬的接过,都应了,又说了好一番客气话才离去。

许是因着昨日那一遭,今日生意倒不似往常那么冷清,有些百姓在外探头探脑的,见是萧凤梧坐堂,有两个走了过来,挨个儿排队让他瞧病。

萧凤梧抬眼,见面前是位胖乎乎的男子,抬手止住了对方要说的话,眼神上下扫视,一边打量一边道:体态痴肥,唇乌紫,呼吸断续不顺,面色晦暗无光,有心痛症,

说完又见那男子衣襟上有油点,继续道:你喜食荤腥,得戒,否则胸痹之忧会愈发严重,发作起来心肺抽痛,从前胸贯穿后背,轻则疼痛难忍,重则丢了性命也不稀奇。

萧凤梧每说一句,男子眼睛就亮一分,最后更是激动的拉住他的手道:哎呦!神了!神了!您怎么知道我有心痛之症的,您可得救救我啊!

萧凤梧见他衣裳料子不错,想来家境尚可,抽出手,用帕子擦了擦,然后搭着指头又切了脉:问诊费半吊钱,我开方子,你去柜上抓药,先吃几服,吃完了再来找我,药钱另算。

比起千金堂不算贵了,尚在接受范围之内,男子麻利的交完钱就抓药去了,萧凤梧把钱塞进袖中,见下一个病人眼下暗沉,无精打采,坐在对面跟个瘦猴似的,一身烟味,就没往上凑了。

萧凤梧掀起眼皮子,问道:想看什么病?

那病人打了个哈欠,神情恹恹的道:嘴里发苦,老有味儿,吃啥都觉着淡,您给我瞧瞧呗。

老远就闻见了,舌头伸出来看看。

萧凤梧用白帕子捂着口鼻,凑过去看了看他的舌苔,然后又飞速抽身,心道大夫真不是人干的活,伸出几根指头切了切脉象道:少抽大烟,舌面黄苔厚腻,边缘齿痕甚重,这是湿毒,舌上有淤斑,对着胃肠之外,说明有脓血在腹部,且有十年之久,发作起来疼痛难忍,鼓胀如孕妇,得扎针。

中医讲讲望闻问切,一个人得了什么病,瞧面相便能猜个七七八八。

病人闻言下意识摸了摸肚子,咧开一嘴黄牙笑道:有两把刷子,猜的分毫不差,我以前被人捅过一刀,多年顽疾了。

后头有排队的人,见萧凤梧瞧着像是个医术精湛的,都感觉颇为新奇,有认识的人道:哎呦,这不是萧凤梧么,怎么跑这儿来了,萧家太爷当年可是在皇宫大内当过御医的,医术那个精湛啊,几根针下去药都不用吃,病就好了,先皇都亲口夸过。

这年头,无论什么事跟皇家沾上了,都显得稀罕起来,萧凤梧拉了帘子,给大烟鬼扎针,他虽知晓穴位,到底为了不出意外,抽了本穴位图,一边对照一边扎。

大烟鬼直冒冷汗,又不敢随意动弹:你你你你是不是大夫啊!怎的连穴位都不知道,还得瞅书?!

萧凤梧一手拿书,一手拈针,神情淡定:我看书,并不代表我不知道穴位,有些人不看书,也不代表他就知道穴位别动,扎着死穴了我可救不回来。

外头还有个口舌生疮的病人,创口都流脓了,德贵在萧凤梧身边绕来绕去:十六,你扎针要多久啊?

萧凤梧眼皮子都懒得掀:说不准,那个口舌生疮的叫你师父去吧,我治不了。

德贵问:你怎么能治不了呢?

萧凤梧道:不想治,太恶心。

他这种人活在世上纯属浪费空气,扎针嫌累,治病嫌恶心,就想舒舒服服躺家里,逍遥自在,最好什么都不用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