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文书和赵师爷两人,大概还没意识到问题所在,只是在旁边附和了谢云洲的话,朕猜着他们恐怕还在猜沈十方是怎么越过他俩,直接让谢云洲知道这个案子的。
昨夜谢云洲已经看过状子,向沈十方问起话来便是十分顺畅,问完之后,谢云洲点点头,跟沈十方说:便回去等等,待本官将萧宝玉传唤到场
不等谢云洲说完,赵师爷说道:大人,这案子是前些天就来报过了,咱们已经派人去浮县传唤过了。萧县令很配合,但是他说近来公务繁忙,故而找了个讼师过来,昨日刚刚到锦县,可是要去传唤?
严格来说,锦县和浮县都是县级单位,谢云洲是无权审理和他同级的萧宝玉的,听见萧宝玉能配合得找讼师,谢云洲便是直接让去传人。
派人出去以后,而这时候谢云洲像是忽然回过神了一样,问赵师爷:既是已经受理的案件,为何本官未见其受理的卷宗?
赵师爷闻言一愣,下意识地反问:大人不是无意中看见他们的状纸,才来审案吗?
谢云洲意识到其中有问题,他昨日见到的,只是一份新写的状纸,没有任何府衙印记。他拍了下惊堂木,对赵师爷说:究竟是怎么回事儿,还不从实招来!
赵师爷意识到问题不对,连忙起身往地上一跪,片刻就想明白了,对谢云洲说:小的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啊。大人,先前那沈十方和孟小五拿了状纸来告状,虽然是空穴来风的事情,但小的还是吩咐人受理了。但是衙门积压的案件极多,刑房文书人手不足,而且萧县令那边人也没派过来,毕竟是没有证据,小的也不好勉强萧县令
赵师爷三言两语之中,竟然是把锅扣在了朕和沈十方头上。
还真是,特别熟练。
沈十方听见赵师爷这话,顿时恼怒:你这师爷,血口喷人!明明证据已经交到你手中!大人,草民这里还有赵师爷写的亲笔凭据!
说着,沈十方将赵师爷的写的凭据交到谢云洲手中。
结果那赵师爷冷笑道:随便用个纸条就说是我写的,天底下怎会有如此滑稽可笑之事!分明就是你们胡乱写的伪证,还请大人明鉴。
赵师爷说完,谢云洲也对比完了字迹,朝沈十方摇摇头说道:字迹的确和赵师爷平日里的不一样。
沈十方听见这话,瞪大了眼睛。
怎么可能,分明是我亲眼看着他写的!说着,沈十方忽然记起件事儿,这人写得时候用的是左手。
沈十方连忙拆穿道:他是用左手写的
赵师爷听见这话,脸上稍微一僵,大约是没想到沈十方还能记得,但他还是很镇定:分明就不是小的所写,这人是栽赃啊!还请大人明鉴,小的从来都不会用其他的手写字啊。
这话说得,若是堂下站着的人没有朕,谢云洲八成是要信了赵师爷的。
因为赵师爷随后又说:小的不知道他们是什么居心,要来陷害小的!还请大人想想,他们既然可以直接将状子到大人手中,搞不好他们就是随手造假,污蔑小的!
有理有据,令人信服!
说得太好了!朕都忍不住想为赵师爷找夸词儿。不过赵师爷的话只能把沈十方气得够呛,气得只说证据真的全都交给了赵师爷。
赵师爷道:你说已经将东西给我,可有别人看见?
沈十方刚想说朕看见了,但赵师爷冷笑,这秀才与你分明一伙的,说话自然不足为信。
忽然被cue,朕没有搭理赵师爷,而是对谢云洲说:大人,是非曲直,等萧宝玉到了,当堂对峙便知真伪!
谢云洲不愿驳朕,便让赵师爷安静,假装刚才没有发生要证据一样。
等待中,谢云洲看见朕站在旁边,差人给朕和沈十方拿来两把椅子,说道:既然是为百姓伸冤的义士,便不应该站着。
这个理由说得漂亮,朕考虑到要是朕不坐,估计谢云洲也是坐不踏实,没有推辞直接坐下。倒是沈十方扭扭捏捏,不太敢坐,最后大约是看朕实在随意,以为衙门本就如此,便小心地坐好。
赵师爷见此情景,心里边儿忍不住咯噔一下,朕知道赵师爷心里的疑惑
明明只是递了一份毫无证据支持的状纸,并且还有诬告衙门里师爷的嫌疑,怎么会被知县老爷如此对待呢?又是听他们辩解,又是直接给椅子在大堂坐下。赵师爷摸不到头脑,却也没办法问。
总之赵师爷心里头苦。
好在萧县令找来代替发言的讼师是早已到锦县,差役们很快就将讼师带到现场。讼师头戴圆顶小帽,手拿折扇,有些古怪地洋气,他自己介绍自己,说他是某年某科的举子,他叫宋仁杰!
朕:?
你是不是还有个兄弟叫宋世杰?
作者有话要说:今日份的二合一。
谢云洲:本官太难了,泪目。
高析:你审,朕就看看,(*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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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演一个原地更新。
第56章
☆·56朕还以为房子塌了呢。
看见宋仁杰进来,沈十方的脸色就变得不大好看。他悄悄和朕说,这人是附近有名的讼棍,谁给的钱多,就帮谁讲话,是个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家伙。
朕听得更加好奇了,其实朕还没怎么见过讼师呢,倒是穿越以前会有很多类似的影视题材都会涉及到讼师这个职业,而且角色定位和律师很像,有些亦正亦邪的感觉。就是不知道这个宋仁杰,是站在谁那边了。
不过端看他代替萧宝玉过来,成分如何不言而喻。
果不其然,这人介绍完自己,就跑去呛谢云洲,说萧大人公务繁忙,却无端受人诬告,而谢知县竟然在公堂之上,直接让原告坐下,明显就是偏袒原告。
谢知县若是收了人家好处,那么萧大人也不必辩驳什么,直接喊冤认罪便可以了。宋仁杰说的就是朕和沈十方,坐在旁边的事情。
朕老神在在依旧坐着,沈十方蹭地就站起来了,支吾地说:只是谢大人体恤,我们哪有贿赂大人。
宋仁杰看着沈十方站起来,脸上的表情几乎就是写着你急了,你急了,呵呵呵呵的得意样儿。
被宋仁杰这么一说,谢云洲面儿上也挂不住,斥责宋仁杰道:信口雌黄,本官看你这讼棍便是那骗讼为生,惯会搅风搅雨地家伙。
说罢,宋仁杰丢下一枚筹子,对旁边的衙差说:先打十板子。
宋仁杰一点儿也不慌张,对谢云洲说:在下可是代表萧大人而来,对同级官员用刑,谢知县好大的官威啊。
三言两语过后,宋仁杰还真就巧舌如簧地掌控住节奏,谢云洲明明是主审的知县,但不擅长口舌之争,身边的赵师爷、柯文书又都是身在曹营心在汉的家伙,眼看着谢知县就入了宋仁杰的逻辑圈套,拉都拉不起来的那种。
朕心里头默默地同情起谢云洲他爹,怪不得谢归之不愿意让谢云洲到京城啊。
这儿子也太容易被带歪了。
要是谢云洲被搅合到京城的风波之中,别是还要给他人数钱。
这等凭空诬告朝廷官员,蓄意挑拨您和萧大人关系之人,还请知县大人快快收押他们二人,好好审问,莫不是那北境草原人的间谍!
gu903();端看这小秀才现在都不起身,便知他是如何藐视大齐律法尊卑,还请谢大人主持公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