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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井之然不好意思地笑了,“我看到小孩子,总是担心自己弄疼他们。”

“以后有了自己的孩子就好了。”叶昔昭笑道,“我起初也是忐忑不已。”

井之然点一点头,又细细打量瑞哥儿,叹息道:“瑞哥儿和侯爷好像啊,日后长大了,不知要让多少女孩子倾心。”

叶昔昭笑而不语。那些都是很久之后的事情了,是下一辈人的事情了。太明白世事难料这回事,所以很多时候她都不让自己去想象这些。

井之然将瑞哥儿交还给乳母,又等叶昔昭将房里服侍的丫鬟遣了,这才道:“我是为何前来,嫂嫂想来也清楚吧?”

这种话,叶昔昭不会有丝毫敷衍,坦诚地道:“说心里话,我不敢笃定,甚而有些忐忑。”

井之然抿唇微笑,“这是再正常不过。换了我,怕是会满心戒备。”随即,敛去笑容,道,“前些日子,我去宫里请安的时候,太后娘娘话里话外提及皇朝前途堪虞,我晓得是什么意思。初时还惊慌不已,生怕王爷会帮助太后,让井家与我都随着他成为侯爷对手。今时已明白王爷所思所想,已经放下心来。那么嫂嫂,你也不需为此事多思多虑。”

话虽隐晦,却是与康王一样的立场、态度,叶昔昭心宽不少。但若说绝对相信,亦不能在当下做到。

井之然猜得出,不以为意,笑道:“过些日子,就是王爷的生辰了,届时太后会驾临王府,我也少不得邀请嫂嫂、毅勇侯夫人前去。到那日,嫂嫂要多加小心才是,能不去最好不过。”

叶昔昭思忖片刻,“到时候再看。我因为一些风波就闭门不出也说不过去。”

井之然垂了眼睑,细细思量,末了认同地点头,“嫂嫂说的是。如今侯府中人也的确不需惧怕谁。”

叶昔昭笑了笑,没接话。如果畏惧或是躲避就能避免潜在的危险,她倒是乐意为之,可惜的是,无从避免。

井之然走后,风岚前来通禀萧府的事,说乔安带着瑜哥儿回娘家去住了,末了又道:“听说毅勇侯夫人走之前,夫妻二人争执的厉害。”

叶昔昭想了想,觉得不可能,之后便确定这是萧旬与乔安做给外人看的。虽说是笃定,终究还是怕有意外,命风岚带上些礼品去乔府,名为探望,实则是探口风。

乔安哪里会猜不出叶昔昭用意,与风岚细细解释了一番。风岚这才放下心来,回来与叶昔昭据实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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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虞绍衡与萧旬去了康王府。

康王哭丧着脸脸,将太后的意思如实转告了两人:“你们的妻儿,是你们的软肋,天下皆知。是以,母后在迫不得已之下,应该就会尝试拿捏你们的软肋。”

虞绍衡与萧旬沉默。太后有这心思,再正常不过。他们如何会忘记用靖王儿女作为靖王软肋的往事。太后能对靖王如此,因何不能对他们如此?他们从来就不是自恃过高的性情,眼下闻言,也只有平静淡然。

康王说完这些,似是放下了一块心头巨石,道:“该说的我都说了,对你们可算是全无隐瞒。我不会伤害你们各自的妻儿,所求的,是你们不会伤害我妻儿。”

萧旬与虞绍衡同时起身,拱手道辞。

“你们倒是给我个准话啊,到底怎么想的?”康王见两人一言不发,心里愈发担忧。

萧旬爱理不理地回了康王一句:“还以为你让我们来有什么要事,原来都是已听说过的事。”语气透着索然无趣。

虞绍衡则是仍旧默然,举步离开。

康王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细细琢磨了片刻,露出安心的笑容。

他猜得出,太后在利用他不利的情形下,一定会利用秦、罗两家。只是,那就不是他需要挂怀的事情了。不说谁胜谁负,单从大局上来讲,只要与他无关就好。

不是皇族中人,谁都不会知道皇朝中有着多少风波险恶。

亲眼看着也许不如自己聪明却比自己有城府的皇兄落到如今这地步……他心中感触,真是无从道出。

其实谁又能对自己手足的起落安危漠视?但是很多事放到了皇族之中,便都成了遥不可及之事。

如果你知道皇兄一直忌惮自己,谁还敢付诸赤城之心辅佐?自身生死终究还是最重要的。

退一万步讲,如果哪一天钟离烨身亡,他被殃及,他死的时候定是一句怨言也无。他不能接受的是可能命丧在钟离烨手中的残酷事实。

可以因皇族身死,却不能平白被手足夺去性命。

这个中差别,他觉得自己是比太多人都要看的清楚,且确认无误。

到了今时今日,虽是满心记挂钟离烨身在何处,却也只能报以一声叹息。他笃定萧旬与虞绍衡的人品,所以能确定钟离烨安然无恙。所以有些时候会想,让他的皇兄也明白这一点。

被很多人记挂的钟离烨此时已至涿郡。

在涿郡,他与一个从未想到再相逢的人不期而遇。

作者有话要说:咳咳,那啥戏菇凉们会感觉太文艺咩?是的话以后弥补,不是我肯定是没意见的,嘎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