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节(2 / 2)

gu903();“有有有,小柳害喜怕腻,我哪能不炒素菜,还煮了个老青瓜汤,清淡的很。”

杨母安排好前院的人到厨房来,见人端着菜出来,她问:“碗筷还没拿是吧?我来拿碗筷。”

堂屋里摆了两张大方桌,三十来人坐着有点挤,说起话来,你一言我一语,姜霸王进门的脚顿了一下,她想起山脚下嘎嘎叫的鹅群,两者可以放在一起媲美了。

“好香!”

炖鸡摆上桌,屋里有一瞬间的安静,接着争相往盆里瞅,开始讨论春婶是怎么做的菜。

老鸭汤和青瓜汤端上桌,放后锅温着的炒青菜和豆角也跟着馒头一起端进来,杨母把碗筷递给桌上的人,她看了眼亲家母,替女儿招呼道:“天晚了,也都累,客气话就不多说,饭菜都端来了,咱们吃吃喝喝填饱肚子就回去睡觉。”

杨柳在鸡肉和老鸭汤炖好的时候先填过肚子,她吃了几筷子青菜,就端了碗青瓜汤让出位置站在廊下喝,听着里面的说笑声,她想了想,今晚应该是她住进这座宅子以来最热闹的一晚。

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杨柳回头,“娘你怎么出来了?”

姜霸王扯了扯领口,拎了个小板凳端碗坐杨柳身边,“里面热,我出来吹会儿风。”

杨柳往里看一眼,想起之前她跟程石在门外的异样,还以为这母子俩又闹意见斗嘴了。她也没问,喝完最后一口汤把碗跟筷子放木栏上,脸枕膝盖上问:“这两天干活累着了吧?明天割稻子你就别去了,稻草弄身上了痒,你没干过这活儿,受不了。”

就是蹲久了腿麻腰酸,拔花生真正使劲的就只有胳膊和手指,这点活动量对姜霸王来说算不上累,要论起来就是有些疲,她现在就有些疲,打不起精神。

“没去做哪知道受不受得了,你不用担心我,我没觉得累。”她往屋里瞅了一眼,想起干活时的热闹,紧绷的眉头松开,“下地干活还挺有意思的。”村里的妇人说话虽然粗俗了点,开起玩笑来荤素不忌,于她来说很新奇,又尴尬又忍不住继续侧着耳朵听。像是回到了十二三岁,对自己的身体变化好奇又害羞,从旁人那里听个三言两语就忍不住打量武馆里师兄弟的身体。

“我进屋吃饭了。”她猛地站起来,瞬间来了精神。

“阿石他娘,你怎么跑外面吃去了?是不是我们吵着你了?”杨大娘问。

“哪的话,哪有人不喜欢热闹还嫌吵的,我是想起了点事忘了跟小柳说。”她拎着椅子坐去亲家母身边,这才拿出主人家的热情,招呼客人吃肉喝汤。

……

“你晚上又跟娘吵嘴了?”睡在床上,杨柳趴在男人身上,下巴一下下磕在他胸口。

“嗯?”程石疑惑,他抽掉杨柳头上的银簪,一头乌发散在肩上,被瞪了轻笑出声,“睡前你不还是要拆的,我是在给你帮忙。”

“不劳烦你,你别避重就轻,你跟娘为什么吵架?”

“吵什么架?我什么时候跟她吵了?她跟你说的?我这老娘怎么还满嘴胡诌冤枉起人了?”说着就要下床去找他娘对质。

“没有就没有,你激动个啥?给我躺下。”杨柳按住他,几乎整个人都压在他身上,“她没说,我自己猜的,没吵架你俩晚上回来的时候怎么那个怪样子?”

程石的心思不在她的话上,纱帐外的烛火跳跃,朦胧的火光映亮了身上人的半边身子,杨柳俯倾着身子,衣领下的风光半遮半掩,圆润的弧度惹得他心跳如锣鼓捶。

居高临下,男人的变化都被杨柳看在眼里,她不作声,任由这个姿势由他窥探。两双眼睛对上,做了快一年的夫妻,房事上更是合拍,一个眼神,两人心里响起同一个声音:他/她想要我。

“我就说这是个小麻烦精。”程石恨恨,火热的大掌扣上她的脖子,低下头亲上湿润的嘴唇,又吮又咬,滚烫的呼吸如盛夏正午的风,吹的人难受极了。脖子上的手一路滑到后腰,程石掂着身上的人,腿上一个用力两人颠倒了位置,朦胧的烛光里涌进麦色的脊背,而后攀上两截白皙的胳膊。

“还没满三个月。”杨柳后仰着脖子,闭着眼细细吸气,刚想说她用手帮他,突然一个激灵,反手攥紧了床柱。

窗外的桂花树开出零星的花,带着花香的清风涌进窗,冲淡了屋内有些刺鼻的味道,床里侧的人力竭睡了过去,程石套上亵裤,光着上半身开门出去。

……

次日早上,杨柳是被窗外的鸟叫吵醒的,薄被下的身体穿上了亵衣,她拥被坐起来,心情大好的下床换上衣裙。

家里已经没了人,大门从外面上了锁,前院只有三个狗崽子在,她洗漱过后从锅里端出还残留着余温的饭坐檐下吃,不时丢几颗米喂狗。

三人的脏衣裳泡进水盆里,还没洗完,前院传来门环的响动,紧接着脚步声直奔后院去。

“我在这儿,井边洗衣裳。”她出声喊。

脚步声又拐了个弯,“我还以为你还在睡,吃饭了?”程石戴着草帽过来,从井里提桶水起来,捋起袖子撩水洗脸。

“吃了,都去割稻子了?”

“嗯,请的有帮工,已经拉了三车稻子铺在晒场上。”他就是回来看看她,程石从厨房提了两个空桶出来装满水,嘱咐她别干重活,“我到田里去了,你有事去田里找我。”

“好,晌午做什么饭?”

“我买了扇排骨回来,春婶过一会儿会回来炖肉,你别忙活。”程石把草帽扣头上,拍了她一下,“我走了。”

杨柳把衣裳洗好晾回后院,也戴上草帽搬了板凳拎上筐,出门坐墙根下摘花生,顺便还能看着晒场上的稻子。

割稻子用了五天,晒场上的稻子也碾了两场,门前堆了两垛比墙还高的稻草。杨柳不下地就在家摘花生,晒稻子的时候就拿着竹竿坐槐树下赶鸟。

碾场、晒场、扬场、灌粮,一袋袋新稻子扛进屋堆满仓。

“你放下,谁让你扛麻袋了?”程石紧皱着眉头,强硬的接过他娘肩上的粮袋,“你傻了?一袋稻子上百斤,你一个女的来扛?”

“又不是扛不动。”姜霸王白他一眼,转身又要去晒场扛包。

“娘,你来跟我摘花生。”杨柳快步走来,在程石急赤白脸前先掐断火,“扛包伤身,身子骨弱点的男人都受不了,你儿子心疼你,你就是扛的动也别去碰,想干活就来帮我摘花生。”

“谁心疼她了,我就是见不得她憨,心里没个数。”程石扛着麻袋快步进屋,出来时看这婆媳俩还在路上站着说话,掐着腰走过去,像个刻薄的监工似的挑刺:“还在说啥?活儿忙完了?”

姜霸王看见他就要挥拳揍这混账,触及他满身的灰,头发上也落了稻壳,拳头到他面门又收了回来,“再跟老娘没大没小的说话,我非把你揍的满地爬。”

程石不屑,“什么没大没小?我说的不是实话?你该跟我媳妇学学,心里有点数,知道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别仗着有身武艺就把自己当驴子使。”

杨柳闻言挺直了背,在婆婆看过来时抿直了嘴。

程石没漏过她的小动作,好笑的继续表扬:“我媳妇也是个能干的人,家里家外,山里地里商铺里,样样都拿的出手,但自从她怀了娃,不能干的坚决不碰,不逞强还听劝……”

杨柳笑眯眯的听着,眼睛直勾勾盯着男人,示意他继续说,她都受的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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