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肃一愣,这是做什么?
席修叹气,画符。他嘟囔道:我的牺牲可大了,这报酬可不能少的。
闫肃望着他发愣,晨起的阳光已然挂上了枝头,灿烂的光芒落入了他的发梢,带点绚丽的金色将他衬托的格外神圣。
在闫肃茫然的目光中,席修神色严肃地将自己的手指当成了朱砂,在那黄纸上龙飞凤舞地画出了他所看不懂的符号。
好了!
席修拿纸巾擦了擦冒血的手指,然后含了下,确认不再出血后,才弯弯眼睛看向闫肃道:大功告成,可以开始了!
闫肃现在心情挺复杂的,他没有想到席修会为了他做到这个地步。如果席修只是骗他,只是用朱砂画符就可以了吧,为什么要用自己的血?
如果席修不是骗他,那他怎么突然就变成了大师?
总而言之,闫肃现在的脑子有些混沌。
开始努力的席修一扫刚才的亲和,变得严肃而沉稳起来,他垂眸,嘴中念着什么咒语,那符箓凌空飘着,随着席修语速的加快,那用鲜血画成的图案仿佛有流光在闪烁。
闫肃忍不住崩了一下自己的人设,抬眼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怀疑是不是自己眼瞎了?
就在他放下手的时候,那符箓忽的自动自发得贴到了他的眉心,下一秒,他的额头忽然抽痛不已,就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拉扯着他的神经一样。
闫肃忍不住抽气,手一下子就紧捏住了躺椅的把手,青筋暴动,却没有去揭开那紧贴在眉心的符纸。
席修将手附在他的手背,稳住,别怕,在吸你的黑气,因为是第一次,所以会比较难受。等多来几次,习惯了就好。
闫肃并没有觉得被安慰到,他现在的世界观有些受到冲击,虽然知道这个世界上有重生穿越这种事情,可是席修施展的这种手段还是叫他有些震惊。
如果上辈子的席修有这个能力,又怎么会被欧阳烈给连累成那样?
胡思乱想间,闫肃感觉到抽痛在慢慢减少,紧接着,灰烬从他的眉心慢慢散乱开,掉到了他的衣服上。闫肃看着灰烬发呆,他动了下身子,忽然发现自己感觉舒服多了,原本动一下,身体就难受的厉害,喘不上气。
可是现在,有种枯木逢春的感觉,好像生机一下子就冒了出来一样。
闫肃呆愣在那儿,久久无法动弹,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他是真的如同席修说的那样,被人害了?
他的小叔叔拿他的健康去换小堂弟的健康吗?
感觉怎么样?席修看了眼对方的眉心,黑气淡了不少,再来几次应当可以痊愈。
闫肃试探性地站了起来,这一次,不需要人扶,他都能自己起身了。
闫肃的心情有些激动,手指微微颤动,席修,谢谢你!我一直以为,我的身体也就那样了。
席修笑了笑,我来之前也以为你就那样了,但是来了一看,哎哟,还有挽救的机会。你放心,等黑气去除,我再开几个调养的药方给你。
闫肃诧异地看了他一眼,没想到你还会中医?
席修很骄傲地挺了挺胸膛,语气却很谦虚,一般,一般啦!
闫氏
闫慕乘西装革履,在会议室对着一众员工侃侃而谈,说着近期闫氏交到他手头的项目,意气风发,有种唯我独尊之感。
然而,就在他准备让项目经理上台的时候,他胸口忽然一滞,紧接着呼吸困难,脸色咻地一下变得苍白起来,仿佛失血过多一般,整个人踉跄了一番,差点从台上摔下来。
一旁的助理眼疾手快,迅速将对方给扶住了,才免除了他在众人面前丢脸的情况。
员工们吓了一跳,纷纷表示自己的关心,怎么了?怎么了?没事吧?
闫慕乘惨白着脸色,忙摆手道:没事,没事,就是最近熬夜搞项目有些累了。
员工们这才松了口气,还夸赞闫慕乘真的是太尽心尽力,让他保重身体。
毕竟闫氏有了个身体不好的boss了,可不想再来第二个了。
闫慕乘坐到一旁,全程交给了项目经理,他脸色难看,手则飞快地在手机打字,发给他的父亲闫招,怎么回事?我刚才在台上忽然就不舒服起来?是堂哥那里有什么问题吗?
闫招接到消息的时候,眉心一皱,想起了前几天闫肃闹出的举动,公开让人找有名的大师求护身符。
他这个侄子从来对玄学迷信不屑一顾,怎么好端端地突然相信起这个来?
难道他是发现了什么?
闫招眼眸一沉,立马去找人调查闫肃找来的那个大师是谁。
是一个叫做席修的年轻人,他是个孤儿,名牌大学毕业,之前进了欧阳集团,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对方在迎新会后的第二天就离职了。
随后遇到了张家的张黄义跟郑家的郑铭,露了一手,被他们尊为大师。因为张黄义跟郑铭的关系,他们那一群圈的富家子弟都知道了席修,关系网那么一扩散,张家郑家章家他们便都知道了席修,将他捧得老高。
事实上,欧阳集团的欧阳烈对席修特别不满,在顾家的宴会上,可是公开打脸席修,说对方不过是靠着一些渠道知道了一些事情,就装的神神叨叨,一点也不可信。
大少爷公开招人的时候,我们查过,暗地里也阻止过,不过没想到的是,我们还来不及出手,陈助理就给大少爷选择了席修,反而将一些我们觉得有些棘手的真正的大师给放弃了。
闫招低头看了眼资料上席修的照片,色如春花,精致无双,这脸长得是真的不错。
闫招觉得自己似乎是找到了原因。
他心中卸下一块大石头,还以为闫肃是发现了什么,现在看来,不过是米青虫上脑而已,就那样的破身体了,还想着那些春花秋月的事情。
不过这样也好,给他们少了不少麻烦。
至于他儿子那边
闫招让闫慕乘立马回家,一回到家,闫慕乘就捂着胸口说难受,他的脸色确实糟糕,唇色都有些发青。
爸,怎么会这样?闫慕乘自打换取堂哥闫肃的气运后,就再也没有过这么虚弱难受的状况了。
他靠在沙发上小口小口地喘着气,是不是大师的阵法出问题了?
闫招眸色沉沉地去了三楼一被他明令禁止不允许出入的房间,房间里阴森森的,一推进去,似乎带了一阵风,铃铛铃铃铃作响,在红线缠绕的正中央,青色的火苗在摇曳,映照着闫招的脸如同鬼魅一般。
闫招并不常来这个房间,无他,太过于阴森可怕,寒气逼人,每来一次,他的身体都要被寒气侵蚀一次,所以如果没有什么特殊情况的话,他是一年看一次。
而等闫肃的身体越来越差后,闫招就更不会去开那个房间。
设法的大师说了,正中央青色的火苗就代表着闫慕乘的身体,青火越旺,他的身体越好,闫肃被剥夺的气运越多,反之,则是闫慕乘会越来越糟糕。
闫招记得,他去年看到的时候,青火还很旺盛的,怎么今天忽然这么虚弱起来。
似乎风一吹,就会被熄灭一样。
他的心咯噔了一下,难道那个席修还真的有什么本事不成?
他关上门,睫毛已经结了不少小冰花,闫招顾不得抹去那些冰花,慌忙去找了那个十几年没有联系过的电话。
喂,岳大师,你好,我是闫招,十几年前你为我儿子设下了一个阵法,你还记得吗?
枯哑的声音在那头响起,记得,按照时间来看,被施法的那个人身上的气运应该都转到你儿子身上了才对,打电话找我干什么?
闫招急忙道:按道理是这样的没错,可是我儿子今天忽然说身体难受,然后我看房间阵法里的青火小了不少,是不是出了什么意外?
那头的岳大师发出桀桀的声音,斩钉截铁说:不可能,我布下的阵法不可能有问题。虽然你儿子获得了别人的气运,但是生老病死,他还是无法避免。这个阵法只是让他的身体跟运气比以前更好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