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父严肃地道:“这么说,你是打算把手里能动的钱全部投进去,狠狠赌一把了?”
邵璟道:“不是赌,做生意总要冒险的。吴家一直在做海货生意,经验很丰富,人也可信,不用担心会被黑。一旦做成这桩生意,咱们家的财富即可跃居越州前列!身份地位也会水涨船高,出门再不用担心被欺负。”
田父捋着胡须不说话。
邵璟使个眼色,田秉立刻帮腔:“阿爹,做生意不就是要冒险么?舍不得孩子套不得狼。”
田父立时翻脸:“没你的事,滚回房里读你的书!你妹妹和阿姝出门被人欺负,就是因为你总也考不上进士。”
田秉委屈得,又不是他不想考,是廖先生不让他考嘛。
谢氏立刻护短:“老头子,你说什么话呢?阿秉比你强多了!”
田父道:“啥?他比我强?我像他这样大的时候,已经带着人上战场杀敌了,他能做什么?”
眼看一场纷争又要起来,田秉立刻抱着书跑了:“别说了,我好是因为我爹好,我不好是因为我不上进!”
廖先生笑了,觉着这个女婿真是再好不过,宽厚又善良,脾气又好,于是吩咐廖姝:“去给阿秉炖些补品。”
廖姝笑着去了。
田父敛了神色,严肃地道:“阿璟,我知道你很会挣钱,按说这些钱大多是你和阿薇挣的,我管不着,但你们既然是我养大的,我还得管,你这就是在赌。
全是自己的钱也就罢了,赔就赔吧,可不够,还得再问别人借,要招人入股,还要抵押房产。若真是不好了,拿什么赔别人?你们还年轻,不要心急想着一口吃个大胖子,咱们先做一艘船,差不多得了!”
邵璟好脾气地笑着:“伯父,我不是乱来,吴家做了几辈人的海货生意,手下能人众多,经验丰富,若不是这次太远,咱们也没机会轻易参与进去,我和阿薇算过了,钱够用。”
田父沉了脸:“你既然要问我,我就说给你听,听不听在你个人。”
这是不高兴了。
眼看僵了,田幼薇立刻出场:“先筹措资金,备一艘船的货,咱家库房里存的瓷器肯定不够,还得再买一些,阿璟往明州跑一趟,再回家清点货源。”
邵璟应了好,起身道:“我还有些事要处理,先出去了。”
等到邵璟出了门,田父就说田幼薇:“阿薇,不是我说你,男人都是好大喜功的,个个都觉着自己了不起,别人做得都没自己好,只要自己伸手,一抓一个准。
你得管着阿璟,别叫他乱来,他这个年纪,做过多少生意,见过多少风浪呢?有钱不买房买地,却要拉钱背账全部拿去跑海货,打了水漂怎么办?”
“阿爹说得是,稍后我再和阿璟说说。”田幼薇低眉垂眼的,知道这事儿只能暗中进行了。
又听田父道:“你们打算弄些什么瓷器出去卖?”
田幼薇试探着道:“咱家的瓷器肯定要带,海船去得远,不同地方不同的人喜欢不一样,得各种各样的货都配一些……”
根据她这几年掌握的情况看,番商更喜欢物美价廉的剑川瓷和景德镇瓷,越瓷是一直在走下坡路的。
gu903();田家的瓷走精品,这两年也打出了名号,那还好,其余窑场却是不那么乐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