曦哥猛点头:“曦哥会乖乖的,曦哥听娘的话,一点都不动。”
为了证明他说到做到,他跪坐在床上,将两只小手扭在一起,藏在怀中,一动不动地睁大黑葡萄似的眼睛盯着田幼薇,表示自己真的很乖。
小小的人儿,虽然还不是很懂事,却能在大人的一系列表现中抓住重点——家里出事了,爹不见了,娘也可能会不见。
外祖父母虽然亲切,怎么也比不上琴爹亲娘,他害怕离开田幼薇,必须守着才心安。
田幼薇温柔地摸摸曦哥的小手,笑道:“不用这样,让嬷嬷抱你到床里头去,给你玩具,你乖乖坐着玩,想要什么就好好地说,不许哭闹,好不好?”
曦哥点了头,朝胡嬷嬷伸出胖乎乎的小手。
坐到床内侧后,他抱着布老虎呆呆地看着田幼薇。
田幼薇正想哄哄他,就听见他说:“娘,我给你吹吹,肚子和小妹妹就不疼了。”
曦哥笨拙地爬过去,对着田幼薇的肚子嘬着小嘴“呼~呼~”地吹,同时不忘观察田幼薇的表情,看她是不是好一些了。
田幼薇的一颗慈母心软得一塌糊涂,恨不得把心掏出来给曦哥。
谢氏和胡嬷嬷都是既欣慰又感动,七嘴八舌地安慰田幼薇:“你且安心着,都会好起来的……”
说话间,白师傅和大夫到了,例行诊脉之后,大夫说道:“之前开的方子继续吃着,你运气好,刚好遇着这位白先生懂得金针止血封穴之术,不然啊……”
大夫摇着头叹着气,没把后头的话说出来,只交待她:“这次是必须绝对卧床休息,我不让你起来就不能起来,天塌下来也不能起来溜达。”
田幼薇郑重地应了,感激地看向白师傅:“师父……”
白师傅不耐烦地摆摆手:“别叨叨,养神,稍后我送走大夫再来和你细说。”
田幼薇就安静地躺着,等白师傅回来,听谢氏唠叨田父和吴十八的事。
“你爹啊,也是活该,一把年纪了非得逞强。他和马先生一起去认尸,听人家和他说海边有块礁石上还有个人,他就跑去看了,一不小心摔下去就爬不起来了。
马先生去扶他,也跟着被他带下去,这不,摔得狠了,下颌骨都脱臼了……把人给吓得,以为他脸歪嘴斜的,是中风……
吴十八才找着他,就被杀千刀的海匪们给围了,是了,十八那个长随,也没得什么好下场,被海匪给杀了丢在海里,尸首还没找回来……
吴七爷带了人过去,那边的海匪早就跑了,只将你爹和吴十八他们身上值钱的衣物全都抢光了,你爹被冻了个半死,这会儿还捂在被窝里发汗呢。”
“他们都没事?”田幼薇不是很相信谢氏的话,总觉着没那么巧,她爹怎么可能刚好把下颌骨给摔得脱臼了呢?这一跤摔的难度有点大。
至于海匪逃跑,吴十八没事,她倒还比较相信,毕竟这群海匪本就惊弓之鸟,花青红被抓,又有霍继先在,当然是逃命要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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