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本来就热,江轻的汗水还没干透,吹了一会凉风好不容易凉快点,此时却感觉更热了。
他一把推开蔺寻:“想、想个毛啊!”
“咦?你们是要打架吗?”道具小哥拎着一份饭进来,正好瞧见江轻推人,“和气生财和气生财,年轻人不要冲动哈!”
江轻讪讪地收起手,扭头招呼大家继续拍戏。
饭都摆放在饭桌上,众人争分夺秒地拍完上午最后一点戏份。
蔺寻就站在人群后方。
一分钟后,江轻NG了。
“是不是没休息好啊,要不再休息几分钟调整下状态?”B组导演说。
“没事,重新来。”江轻重新坐回太空舱里,余光狠狠地瞪了一眼蔺寻。
这人给烦的,就站在那一动不动地看着他,看得他头顶直冒火,一不小心就开了个小差。
午饭是分批吃,隔壁A组还在拍摄,所以就B组人员先吃饭。
江轻的妆容都花了,索性脱下厚重的服装,去洗手间洗了把脸,又搓了搓胳膊,凉快一些后才回到休息室吃饭。
蔺寻坐在角落和桑一聊天,见他推门而入,上身套着件背心,两条细瘦的胳膊还滴着水,顿时有些心疼:“瞧把孩子给瘦的。”
“一边去。”江轻踢了下他的挡路的脚,坐在正中央埋头吃饭,也不搭理人。
桑一觉得气氛怪怪的,三两下吃完,就出去准备新的冰块了。
房间里安静得只有江轻吃饭的声音,突然间,他抬起头一巴掌呼过去,正中蔺寻脑门。
“还看还看!你就不能稍微隐藏一下你的猥琐行为吗!”
蔺寻委屈巴巴:“你都这么主动了,我能不看吗?”
“主动?”江轻见他视线炽热,顺着他的视线方向往下看去,惊觉方才弯腰吃饭,背心就……蔺寻坐在他的左边,正好能看见一颗“红豆”。
“操了。”
江轻扔下饭碗,这么热的天,他还得裹上一层外套,天可怜见!
“我吃完了,你自己吃吧。”江轻收拾好饭盒,扔进垃圾桶,刚一转身就被人搂在了怀里,一只大手放在他的腰后。
“喂!”江轻不由提高音量,“热死了!”
蔺寻浅笑,垂下眼眸,说:“这几天我得回一趟家,要几天不能见了。”
“挺好。”
“你会想我吗?”
“不会。”
“你敢。”蔺寻凑过去,亲了一下他的脸颊。
江轻瞪大了双眼,上半身往后退一点,猛地捂着自己的脸颊,万万没想到他还敢下嘴,大脑死机了半分钟,才伸手掐着他的脸:“你他妈!还是人吗你!你就是狗!”
蔺寻脸都要被扯变形了,还坚持风度不倒,嘱咐道:“好好吃早饭,别太辛苦,也别熬夜偷我能量了。”
江轻动作一僵:“你怎么知道的?”
“余明翰告的状。”卖兄弟只需要一秒,蔺寻笑了笑,“这次是回去办正事,不能带你去家里玩,放心,下次我一定会带你回去的。”
江轻一脚踩他鞋上:“赶紧滚滚滚!可烦人!”
蔺寻走到门口,握着门锁,突然想起一件事,问:“啊对了,跟你打听个事。”
见他语气郑重,神色认真,江轻不免应了一声:“什么事?”
“不知江小先生可否做在下的男朋友呢?”
“否!”
“好的,那我下次再问问。”
“……”
接下来的一周,蔺寻都在国外,两人隔着时差,只有早晚能通个电话,当然这只是单方面的而已,江轻从来不接。
问就是在拍戏。
但蔺寻也不死缠烂打,没人接就偶尔发张随手拍的照片,或者一两句话,并不期望能得到回复。
臭屁蠢猪!:父亲问我为何一个人回家,我说你还没答应我,他说我好没用[大哭]
臭屁蠢猪!:母亲也说我没用[哭的像个200斤的胖子]
臭屁蠢猪!:小表妹也说我没用,可是她才五岁啊。她一定不知道她的小嫂子是个男人,我待会就偷偷告诉她,你猜猜她会是什么表情?
臭屁蠢猪!:她哭了。她觉得小嫂子比她的男朋友帅气,她现在在闹分手。女人真是善变,还好我喜欢的是男人。
臭屁蠢猪!:看今晚的月亮【图片】,我还是你心里的一匹帅狗吗?
臭屁蠢猪!:天气有点冷,花园里的花都睡觉去了,我也想跟你睡觉。
江轻:“……”宁是魔鬼吗?
他拍戏的空闲会抽空瞅几眼,一边嫌弃,一边又会被他的言语逗笑。
由表白而生起的尴尬与无措在这段时间里,因蔺寻的厚脸皮而渐渐消弭,余下的只有无语和吐槽了。
他一向喜欢快刀斩乱麻,可惜蔺寻的刀就是块橡皮,无论把刀宰向哪里,他都能软绵绵地接招,然后又用他意想不到的力量还击回来。
拍戏期间,他还接到了江槐的电话,回了句“在拍戏”就挂断了。
八天后,他的所有戏份结束,杀青回家。
他拖着箱子下车,挥别桑一后,走到电梯口等电梯。
旁边站着一位保洁阿姨,见到他笑眯眯地说:“江先生回来啦,你家门口有人等着呢。”
“谁啊?”
“挺帅一小伙,等了好久呢。”
江轻眼波微颤,难道是蔺寻回来了?他怎么知道自己今天回来?难道是找桑一打听的?
啧,这人真是诡计多端。
站在电梯里,他对着反光镜调整表情,眼神要冰冷,一定要体现出他高不可攀的气质!
叮——
他不着痕迹地深吸一口气,手指微微用力,握住拉杆,箱子发出一点轻微的噪音。
他微低着头,瞧见门口站着一个正装男人。甫一抬头,正欲谴责对方的舔狗行径,表情就僵住了。
对方不是蔺寻。
“你是谁?”他问道。
对方点了一下头,毫无感情地说:“我是江先生的下属,请你回家一趟。”
江轻想起来了,这是上次跟在江槐身后的保镖之一。
他不由皱起眉:“我不回去。”
这时,电梯门打开,里面接连走出来五个浑身腱子肉的肌肉猛男,训练有素地站成两排:“请您跟我们回去一趟。”
作者有话要说:蔺寻真是越来越骚了,我快控制不住他了!
安利一下校园沙雕甜文预收《武林一中》,多半也是个马蚤货攻,戳专栏收藏一下嗷~
武林盟主宋照岚带着一群武林人士围攻魔教时,却忽然全部重生了,成了A班和F班的学生。
于是这群人飞檐走壁……去网吧,头衔梁锥刺股……熬夜看小说,凌波微步……参加运动会。
一中同学们都要疯了,每天在这两位大佬的威风下瑟瑟发抖,在这两个暴力班级中夹缝生存。小树林里从此再也没有野鸳鸯,只有那互相叫嚣的两位大佬。
终于有一天,宋照岚收到了魔头郁停风的“投降信”——
“谁说正邪不两立,我偏要立在你心头上!”
后来——
A班同学:盟主威武,竟然单手擒住了那魔头的右掌!
F班同学:教主心善,居然用嘴渡气救那斯文败类!
BCDE班同学:你们眼瞎还是脑残???
一心只想打架的武痴学霸受X一心只想学习的高手学渣攻
感谢富婆们的营养液:唐珏56瓶;残萤栖玉露26瓶;小小笨蕉、七秒记忆2瓶;占十一1瓶;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55章逃离江家
江家别墅内,所有佣人都候在大门外。
江轻站在自己的房间里,看着门口的江槐和身后的保镖,面色不虞:“你到底想干什么!”
“退圈吧,以后不要去娱乐圈鬼混了。让你玩了这么些年,也该收心了。”江槐严肃道,“这就是你要呆的地方?江轻,我给你的时间不多了,你最好早点退圈。”
“凭什么?”
“你说凭什么,上次我要是晚一步,你的人生可就完了。”江槐冷声道,“娱乐圈,就不适合你们呆,为什么你们一个个地这么犟呢?”
江轻深吸一口气,控制自己不发火,压低声音说:“我不想跟你说这些,但凡你听得进去,我们这个家就不会成现在这个样子。”
“不,是你们毁了这个家。”
“争这些有意义吗?妈都死了,你还想怎样?”江轻说。
江槐沉默片刻,道:“这几天你就在家好好呆着,等办完手续就送你出国去学习经商。”
“你敢让我接手公司,我就敢毁了你的江氏。”
“江氏是你爷爷亲手创立的,他临死前都还在办公室里开会。你要是想毁掉,随你。”江槐很好地掌握了他的命门。
这话一出,江轻就安静了下来。
爷爷是个很严厉的商人,看不起他出身卑微又抛头露面的母亲,连带着对自己的亲儿子都不大满意,但是江轻却是他疼到骨子里的。
父母忙的时候,江轻就被送到四合院和爷爷住几天,每到这时爷爷就会放下所有工作陪着他玩。
他喜欢看电视,但是爷爷讨厌,觉得浪费时间,咿咿呀呀不成体统,但是跟着他看久了,倒也生出几分新鲜。
因他这个纽带作用,爷爷和父母的关系也缓和了不少。
江轻的手机被没收,任凭他怎么辱骂,江槐就跟没听见似的无动于衷。
一日三餐都有于阿姨送到门口来,怎么送来的,就怎么原模原样地送回厨房去。
于阿姨急得不得了,苦口婆心地站在门外劝他吃饭:“少爷,你好歹吃点吧。厨房做了你最爱的松花桂鱼酿茄子,腊味合蒸叫花鸡,荷叶蒸肉炒三丝……”
江轻眼泪要从嘴里流出来了,强忍着饿意,故作柔弱道:“于阿姨,谢谢您,您就端、端走吧。咳咳......我这瘦、瘦弱身子还抗得住。”
“哎呀那就更不行了,你本来就这么瘦了,再瘦可不行啊,我去跟江先生说说去。”
江轻听见脚步声走了,靠着门坐在地上,发现床底下还有颗糖,貌似是过年一小孩来拜年,窜进他房里搞丢的。
他剥开糖纸喂了进去,顿时理解了桑一吃糖的快乐。
屋外响起江槐的声音,他今天一天都在家处理公事,道:“江轻,绝食是解决不了问题的,你真以为我会在意你绝不绝食吗?”
“你当然不在意了,我是个什么东西,有娘生没娘养的玩意而已。”江轻无动于衷地说,“你多好啊,一把年纪了还那么多女人,随便一生就可以生一窝,外面怕是有不少私生子了吧。要啥样的没有呢,何必非要来祸害我。”
“江轻!”江槐被他几句话点燃怒火,粗暴地开门,发现门从里面反锁了。
“江槐,你不觉得这一幕太熟悉了吗?”江轻突然说。
江槐顿了一下,不再动作,扭头吩咐于阿姨和保镖下去。
“你当年就是这么关着我妈的吧,你以为我没记忆吗?”江轻好笑道,“她每天在房间里哭着喊着骂你,你真以为我聋了吗?你到底为什么能这么狠,亲手毁掉她的梦想毁掉她的人,现在又想毁掉她的儿子?我和她就这么不遭你待见吗?我们到底做错了什么!”
沉默。
良久,他听见江槐嗓子有点嘶哑地说:“江轻,她是我妻子,我不可能不爱她。”
“这话你自己相信吗?”江轻讥笑一声,“你这爱到变态的地步,真是令人觉得可怕!”
江槐不再说话,站了一会转身离开。
江轻闭上双眼,敛去情绪,然后打开自己的箱子,从里面翻出一个新手机。
作为一名艺人,怎么可能只有一部手机。
他登上微信,给舒彤说了一下现在的情况,舒彤吓得赶紧从家里赶过来。
一个小时后,他听见舒彤的声音,然后和江槐走向二楼的书房,也不知两人聊了些什么。
两小时后,舒彤眼睛微红,一句话不说地离开了。
末了,江轻接到她的电话:“阿轻,你先吃饭,公司有点忙,等我忙完了就来领你回家。”
“江槐跟你说什么了,为什么要过几天?”
舒彤喘了下气,道:“我现在也得好好考虑一下你的未来,阿轻,你的生活不能只有演戏。或许你爸是对的。要不,你先出国休息两年,等回来了再演戏可以吗?”
“彤姐,两年后回来,还有人记得我吗?我还有戏可以拍吗?”他自嘲地笑了笑,“你们大人就是这样的吗?一口一个我们的未来,为什么你们不能考虑一下当下,当下我的需求是什么?!你们希望的未来就是我想要的吗!”
“阿轻,你听话。”
“我以为你明白我!你为什么突然向着江槐说话了,他给了你多少钱,我也可以给你啊,你为什么也要背叛我。”江轻不给对方劝说的机会,直接挂断电话,一拳砸在墙上。
没有人站在他这边。
没有人是真的在乎他。
他哭着来到这个世界,孑然一身长大,背着一腔热血,却凉于身边人。
也不知过了多久,黑暗中,手机屏幕亮了起来。
蔺寻的不定时骚扰又来了。
臭屁蠢猪!:很奇妙,睁开眼睛想到的第一件事是早餐给隔壁小邻居喂点什么,小邻居怎么还没吃腻包子?瞧瞧这些早餐【图片】,馋吗?
臭屁蠢猪!:嗯...你现在应该在吃晚饭吧。吃得什么啊?没有我陪你吃饭,是不是都食不下咽啊?
江轻嗤了一声,看着他秀的一大桌子丰盛的早餐,沉默半天,突然冲外面吼了一句:“我要吃包子!”
“诶好咧!什么馅的都行!”于阿姨在外面候了半天,就等着他开口呢。
他一个人足足吃了三笼包子,当真是什么馅都有,拍了张照片发给蔺寻嘚瑟嘚瑟。
臭屁蠢猪!:太油,小心长胖,胖了我就不喜欢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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