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傅鸣峻颔首,探究地看了梁依童一眼,显然没想通,她为何会喊弟弟表哥。
梁依童不好意思地解释了一句,“我是陆锦的表妹,这才跟着她喊的表哥,你不认识我也正常。”
虽不在京城,傅鸣峻却知道武兴侯府认回了一个表姑娘,他还知道,她叫梁依童,见她出现在这里,傅鸣峻便清楚她只怕是来寻郑晓雅的,男人周身冷漠的气息,都稍微收敛了些。
他一直关注着郑晓雅的消息,自然清楚,若非她帮忙,郑晓雅只怕也不会这么痛快地离开豫王府,他拱了拱手,压低了声音,“臣傅鸣峻见过豫王妃。”
梁依童连忙摆手,“你是表姐的表哥,按辈分我理应唤一声表哥的,我还以为你在山东,这才认错了,还望表哥勿怪。”
傅鸣峻摇头,“无碍。”
两人并不熟悉,梁依童打完招呼,便笑道:“我还有事,就先上去了。”
傅鸣峻颔首,已经为她让了位置,梁依童便也没问,他为何一大早出现在这儿,想到傅鸣卓曾经对郑晓雅的质问,她心中有些好奇,难道他来此处,是寻雅姐姐来了?
梁依童也不清楚她猜得对不对,总觉得他既然私藏着雅姐姐的画像,想必是心中有她吧,想到黑水隶属于山东,梁依童心中不由动了动,有那么一刻,都以为他是为了雅姐姐才调去的山东。
按时间推算,雅姐姐的哥哥被调到黑水后,他才调去了山东,不过黑水不过是山东的一个县,离傅鸣峻任职的地方还有一段距离,梁依童也无法确定,总觉得这种可能性太小了。
就算他真喜欢雅姐姐,也不可能为她抛弃家人吧?当时她又已经被赐给了豫王,他们之间注定是不可能的。
梁依童敛了心神,伸手叩了一下房门,是清荷给她开的门,清荷正想说:“傅公子怎地又回来了?”
就发现门外站着的是梁依童,她惊喜地睁大了眼睛,连忙冲室内道:“姑娘,梁姑娘来啦!不对,不对,应该喊豫王妃了。”
清荷声音很是雀跃,有种遇到熟人的欣喜,梁依童还以为她没回京,见她竟也回来了,摘下帷帽时,忍不住问了一下,“你竟然来了,昨日怎么不去吃喜酒?”
清荷笑了笑,“奴婢怕豫王府的人认出我来,就没去。”
她眼眸亮晶晶的,连忙说了贺喜的话,祝她和豫王新婚燕尔,梁依童弯了弯唇,道了声谢。
郑晓雅已经走了出来,瞧见梁依童,笑道:“不是说了不用你送,怎么又来了?”
她拉着梁依童走了进来,让她坐了下来,梁依童这才发现,桌子上是打包好的包裹,她们已经收拾好了,幸好她来得早,若是再晚会儿,说不得她们已经离开了。
梁依童笑道:“谁知道你下次什么时候回京,不送送你我可不安心。”
见她尚能下床,郑晓雅便清楚,昨晚她跟豫王肯定没圆房,她心中倒也松口气,两人简单说了会儿话,郑晓雅就出发了,梁依童亲眼瞧着她上的马车。
等她走后,梁依童正想回豫王府时,却发现不远处停着一辆马车,她眨了眨眼,却见男人已经掀开了帘子,冲她招了招手,见果然是豫王,梁依童弯了弯唇,她撩起衣裙小跑了起来。
萧玲和绿秀自然也瞧到了豫王的马车,瞧见果真是王爷来了,就任她跑了去,唯有雪梅小声提醒了一下,“王妃,您慢点。”
梁依童听到她的提醒,才稍微放慢了脚步,她才刚到了马车旁,就见男人已经伸手掀开了车帘,朝她伸出了手,梁依童将小手交给了他,他直接将人拉到了马车上,在马车里坐下后,他就将小姑娘抱到了腿上。
梁依童早就习惯了他的怀抱,也没觉得害羞,反而睁着双大眼问他,“王爷怎么来了?”
豫王道:“节省点时间,得赶在回门时回京。”
梁依童哦了一声,这才问了一下,要去哪个庄子,她并不清楚豫王名下有几个庄子,豫王给她说了,她也不
知道,纯粹是好奇想问问而已。
这个庄子离京城不算太远,马车行了一个多时辰,赶在午时他们便到了,这次,门口依然有管事迎接他们,想起上次来庄子上时,遇到了糟心的黄妙儿,这次梁依童刻意留意了一下,前来迎接的有没有貌美的姑娘,见管事身后几个仆从皆是小厮,梁依童才略微松口气。
来了后,梁依童才得知,这个庄子里竟有温泉,豫王竟是带她来泡温泉来了,梁依童总觉得他有些不怀好意,得知这儿有温泉后,脸颊就有些烫。
然而豫王的神色却很正常,根本瞧不出旁的情绪来,有那么一刻,梁依童甚至以为是误会他了,还有那么一丢丢的自责,直到晚上,她才发现,她根本没有误会,他果然就像她想像中一样坏,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晚饭过后,他就带着她来了泡温泉的地方,屏退丫鬟后,他就直接伸手拔掉了她的簪子,少女乌黑的发垂落下来时,他凑过来便吻住了她,边吻边解了她的衣衫。
作者有话要说:晚上还有一更,比心
——
第84章
大概是泡了温泉的缘故,第二天梁依童醒来时,整个人都神清气爽的,睁开眼睛后,她才发现王爷竟然已经不在了,她抱着被子坐了起来。
听到动静,雪梅就走了进来,“王妃醒了?”
雪梅挑起深蓝色帷幔,挂在了金钩上。
梁依童这才发现外面天已经彻底亮了,她打了个哈欠懒洋洋道:“这么晚了呀?怎么没将我喊醒?”
雪梅边将她的衣服拿到床头,边回道:“王爷特意叮嘱了让您睡到自然醒,姑娘这会儿起也不算晚,早膳还未做好呢。”
比起平日,这个时间对梁依童来说已经算晚了,想到昨晚睡得晚,她才没多说什么,“王爷呢?”
雪梅笑道:“王爷正在垂钓,打算一会儿让人给王妃熬个鲫鱼汤。”
梁依童洗漱过后,便也去了湖边,这片湖里养了不少鱼,每年管事都会让人进两批鱼苗,如今鱼儿已经很是肥美了,见他果真在垂钓,梁依童刻意放轻了脚步。
她走过去,伸手捂住了豫王的眼睛,粗声粗气道:“王爷真是好雅兴,也不等等小生,久别重逢,可还记得小生?”
她这么一变音,跟之前的声音完全不同,听着就像是个年轻男子的声音,不过少女软乎乎的小手和身上的清香却暴露了她的身份。除了她偶尔顽皮一下,也没人敢这么对他。
豫王心中却动了动,低声呵斥道:“小四!休得胡闹!王妃也在,不是告诉你最几日不许你现身?你且忍忍。”
梁依童有些懵逼,有那么一瞬间还以为真有小四这么个人,若非自己排行老四,又确定他不喜男风,她真要信了,梁依童戏精上线,伤心道:“你让我怎么忍?上一刻还把我当小心肝,王妃一来,就弃我如敝履,小四不依。”
“小心肝”三字,让豫王没忍住,笑出了声,他直接长臂一挥就将人抱到了怀里,低头咬了一下她的唇,“怎么个不依法?嗯?都已经是我的小心肝了,你还想怎样?”
梁依童说时不脸红,被他抱住咬了一下,脸却红了,见丫鬟们已经自觉退了下去,她发烫的脸颊才稍微好了些。她靠在他怀里,笑道:“你说我想怎
样?你自己说是我好,还是王妃好?哪个更合你心意?”
说起来她还从未听过他亲口夸她,如今他不管夸哪个,好像都是她占便宜,梁依童弯了弯唇,觉得自己真是个小机灵。
豫王唇边带了丝笑,刻意逗她,“哪个都不好,一个太爱争风吃醋,一个太大度。”
梁依童万万没料到竟会听到这样一个答案,她神情有些恼了,忍不住捶了他一下,觉得他肯定是故意的,豫王笑着吻了她一下,“好了,不闹了,睡够了?”
梁依童点头,小模样仍旧有些郁闷,只觉得听他一句夸奖可真难,她正欲起身离开他的怀抱时,男人却笑道:“这么想让我夸你?在我心底你已经是最好的了,还要让我怎么夸?”
梁依童猝不及防听了一耳朵,脸颊又有些热,然而她的唇角却不由上扬了起来,明显开心极了。
见只是一句夸奖就能让她这般愉悦,豫王忍不住摇了摇头,显然没料到她竟如此孩子气,梁依童眼睛却亮晶晶的,又忍不住凑过去问他,“究竟哪里好呀?”
她显然很在乎在他眼中的看法,眸中含满了期待,男人却邪恶多了,冲她勾了勾手指,等小姑娘凑近时,他却悠悠道:“什么都不问时最好。”
梁依童恼得捶了他一拳,只觉得他真是越来越爱戏弄她了,待在庄子上时,她比在王府放松得多,以前恼时,顶多悄摸瞪他一眼,可不曾真打过他,豫王笑着握住了她的拳头,低声道:“走吧,早膳该好了。”
梁依童捏了捏他的腰,觉得报复回来了,才松手。
早上的汤果然是鲫鱼汤,汤汁熬成了奶白色,瞧着十分有胃口,庄子上丫鬟比较少,怕小丫鬟因紧张万一出错,今天依然是陈管事的婆娘,带着两个丫鬟亲自摆的菜。
见梁依童多瞅了一眼鲫鱼汤,陈妈妈笑道:“这条鲫鱼是王爷亲自钓的,王妃快尝尝吧。”
她说着先给豫王盛了一碗,又盛一碗端给了梁依童,笑道:“这鲫鱼汤对女子好处颇多,不仅能提供丰富的养料,日后等王妃有了小世子,还能投奶。”
见她竟什么都说,梁依童的脸颊不由烫了起来。
雪梅见王妃羞得快要钻到地缝里去了,不由出声
道:“妈妈将碗放下吧,王爷和王妃吃饭时,无需丫鬟婆子布菜,将菜盛上来即可。”
陈妈妈也意识到自个的话有些逾越了,连忙恭敬地退了下去,雪梅帮着摆好碗筷,也退了下去,等室内仅剩她跟王爷后,梁依童脸上滚烫的热意才消散些,谁料对面的男人满脸笑,竟悠悠来了一句,“怎么还不喝?不是有很神奇的功效?”
梁依童的脸又红了,忍不住瞪了他一眼,小姑娘炸毛的模样格外可爱,豫王厚道地没继续打趣她,“快吃吧。”
这顿饭,梁依童自然是吃得如同爵蜡,鲫鱼汤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最终在豫王的督促下,还是喝了半碗。
中午时,庄子上却来了好几个中年男子,其中有一位竟是上次在庄子上曾见过的秦管事,当初黄管事被赶走后,就是他由副管事,被直接提拔成了管事。
刚开始梁依童并不知道他们为何而来,谁料豫王竟将人都喊到了她跟前,让他们一一拜见了一下自个。
豫王让人将地契呈了上来,直接递给了梁依童,道:“这些庄子以后就归在你名下,往后每年的盈利,我会让管事们直接交给你,不走王府的公账,算作你的私产。”
梁依童眨了眨眼,显然有些反应不过来。
豫王之所以带她来庄子上,自然不是单纯地带她泡温泉来了,最重要的目的,其实是想将这些庄子交给她。
梁依童依然没能反应过来,“王爷这是做什么?干嘛要交给我?”
她出嫁时,外祖母已经给了她一份很是丰厚的陪嫁,她如今不仅有两个庄子,还有四个铺子,单是这些钱她就花不完,何况豫王还时不时给她塞银子。
豫王这才抬眸看了她一眼,神情有种似笑非笑的意味,“还有嫌钱多的?给你你就收下。”
当着这么多管事的面,梁依童自然不好公然违背他的意思,便点了点头,管事们给她请了安,又说了一下庄子上的收成,每年基本每个庄子都有不少盈利,多的两千多两,少的也有一千两。
这些庄子一共有十个,加起来,每年单庄子上的盈利就能有两万两左右,瞬间变得这么富裕,梁依童自然有些不适应,等管事们离开后,梁依童就忍不
住飞快瞄了豫王一眼,小声问他,“王爷干嘛要给我这么多庄子啊?”
见小姑娘有些不安,他将人拢到了跟前,“给你你就收着,有钱总比没钱强,有几个将钱往外推的?”
梁依童眨了眨眼,还是没明白他干嘛突然这么大方,他自个能有多少个?一下分给他十个,估计全给她了吧?
“王爷给了我这么多,还有吗?万一以后用钱怎么办?”
豫王有些好笑,“难不成我只有庄子不成?铺子上的盈利都够我花的,你瞎担心什么?”
梁依童眨了眨眼,按理说一下子得到这么多钱,心中该踏实才对,她却莫名有些不安,又忍不住问了一遍,“王爷干嘛给我这么多庄子?”
见小姑娘又问了一次,豫王便没再隐瞒,低声道:“有了庄子,你也算有了依仗,不管以后发生什么,有银钱傍身,你过得都不会太差。”
以后两人究竟怎么样,谁都说不好,豫王见惯了今日恩爱,明日就恩断义绝的夫妻,何况边疆一直不甚太平,他肯定还有上战场的时候,谁也无法预料以后,他凡事都习惯了未雨绸缪,因为喜爱她,才想多给她点东西,这样,万一以后发生变故,起码她也有了保障。
梁依童听了他的暗示,却有些想歪了。
不知怎地,她就想到了武兴侯府的大舅母和二舅母,她们虽是正妻,丈夫却都有宠爱的姨娘,连表哥陆行,虽尚了公主,依然有通房,王爷只是不喜女色,之前身边才没人。
他如今对她起了心思,才娶了她,谁又能保证他这份心思能坚持多久呢?他肯定是怕以后万一会纳侧妃,又有了宠爱的姑娘,才想着多给她点东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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