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凭什么将我抓起来。”施典章当即发飙了,可这是在蜀都,哪里有他撒野的余地,在场的卫兵立刻将他按在了地上。
同为中川商人,与施典章关系密切的铁路公司副总经理胡俊上前解劝道:“张大人这是何必?总督府派出财务监督这我们认可,但是擅自抓捕施经理,似乎于理不合。”
“于理不合?”张列五冷笑道:“我们已经掌握了足够的证据,证明施典章在橡胶股票疯长期间,从公司挪用四百万两白银参与炒股,并且全部赔了进去。事发之后,他又挑动保路运动,企图借此掩盖自己的罪行。”
“你胡说。”被按在地上的施典章不甘的咆哮着。
“胡说?”张列五从怀中拿出一摞纸道:“这里有光海数个华兰钱庄部分往来银钱项目,都是关于施典章的,大家可以看看。这些资金的最终流向都是证券市场,如果你不是挪用公款,哪里来的四百万两白银炒股?”
“那是我借来的,是好朋友那里借来的,与公司无关。”李稷勋还想抵赖。
胡俊抢步上前,结果那一沓纸仔细看了看,他的脸色顿时变成了铁青,当初董事会的确曾经默认让施典章在股市投入部分资金,但给他的额度只有二十万两白银,他也是这么上报的。想不到如今亏空却又这么多,这显然是施典章想要谋取私利而擅自做主。听到施典章还想狡辩,他怒骂道:“你这个畜生,到了这个时候还不悔改。我问问你,国内有几人能借给你四百万两白银的?”
这句话说的绝对在理,国内身家超过四百万两白银的的确不少,但多数都是帝都的官吏。与施典章认识的则全是富商,无论是与他多么亲近,也不可能借给这么多的钱,这等于是倾家荡产啊。
骂归骂,胡俊毕竟与施典章都是中川同乡,他也不忍心对方被下了大狱,他转头求情道:“张大人,他挪用公款的确不对。但我们只要将他开除,并追缴款项也就是了,何必将他交予总督府?”
“挪用公款我们自然不会管,但挑动暴民就是另外一回事了。”张列五又掏出几张纸道:“这里有哥老会舵把子佘英手下数名管事与施典章的书信往来以及供词,其中内容可以充分证明,施典章不但支持暴动,还提供了资金支持。”
“什么?”在场的人都是倒吸了一口凉气,这谋反大罪可是要杀头的,现在可没人再敢为施典章求情了。看看大家都犹如避瘟神一般,躲开了被制住的施典章,张列五挥手道:“将人犯押下去严加审理,等到他招认之后,连人带口供送交帝都。”
“是。”几名膀大腰圆的卫兵将施典章犹如拖死狗般拖到了楼下,在场商人们无不惊恐万状,生怕自己受到牵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