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心情,顾澹还得继续上路,从县城前往市区,再从市区坐动车去邻市搭飞机,以便返回工作的城市。
假期结束得很快,无数的旅人推着行李,迈着或轻快或疲乏的脚步从机场出来,顾澹夹杂在其中。
顾澹回到工作的城市,租住的居所,已经是深夜,
漱洗后,他躺在床上,浏览这次出游拍摄的照片,拍得是山林、田野、民居,还有池塘与狗子。
整理完照片,顾澹设置闹钟,倒头就睡,明天得早起上班。
朝九晚五的生活,一日复一日,不知不觉间春节快到了,顾澹买上一张回越城老家的动车票。
自打工作后,顾澹很少回老家,也就过年会回去一趟。
吃完年夜饭,顾母在厅中看电视,顾澹回自己的房间,将携带来的行李打开,取出衣物,挂进衣柜。
就在打开衣柜的那刻,他看到挂在衣柜里边的一件宽大袄衣,那是武昕森的袄衣。
在校时,他会将这件袄衣装箱带走,相伴左右,他还不想忘记武昕森;工作后,他把这件袄衣留在老家,封存在衣柜里,他想遗忘。
“儿子,在房间里忙些什么,出来看电视。”
顾母的唤声从大厅里传来。
顾澹走出房间,坐在大厅沙发上,陪母亲看节目。
人总是怕孤独,怕一个人,尤其过年的时候。
夜深,顾母已经入睡,顾澹关掉电视机,返回屋内,也准备入睡。
即将到零点,他躺在床上,给亲戚同事发贺年信息,收到的贺年信息也多,信息提醒声不时在响,窗外传来烟花燃放的声音,一时间十分热闹。
顾澹起身,走到窗前观看烟花,绚丽的烟花在空中炸开,如火树银花。
手机的信息声仍在响动,他捏住手机,望着浩渺的夜空,不由自主喃喃道:“武昕森,新年快乐。”
声音并不能隔空传递,他的新年贺语消匿在风中。
武昕森练习倒车入库,车身停入线内,轮胎没回正,车屁股歪了,教练把武昕森从车里喊下来,一通训。
徒弟光洪过来,正见师父被教练训话,在旁偷乐。
教练让另一名新学员接替武昕森,还是练倒车入库,只见那名学员老练地将车倒歪,而且是歪得离谱,车身直接横在线上,教练上去一顿爆训。
光洪凑到师父身边,笑嘻嘻问他:“师父,学得怎样?”
武昕森走开,到一旁休息,拧开一瓶饮料,他道:“比骑马难。”
“初学者都这样,师父别气馁。”光洪没听明白师父说了什么,自顾道:“我学车那会都不知道挨教练多少训,都骂皮实了。”
武昕森喝口水,回想适才倒车入库的过程,自我总结:“我车速没控制好,快了,入库后车身没能拉直。”
过了不久,又轮到武昕森练习,光洪在旁呐喊助威:“师父,加油。”
“师父,加油!”
武昕森双眼凌光一扫,他立马闭嘴。
这回武昕森将车稳稳倒入停车线内,端端正正,车身笔直,无可挑剔。
教练让他一连倒了三遍,演示给其他学员看。
在秋日学车,冬日,武昕森已经拿到车证,到年底,他买了一辆小货车。
过年时,小货车借光洪开回老家,武昕森留在城里过年,他除去租住的地方,并没有一个能回去的家。
这是武昕森在越城渡过的第二个春节,他在越城住了整整一年,时间过得很快。
一个人的年夜饭,很丰盛,摆满一桌,武昕森一人独酌。
武昕森正喝着酒,光洪发来视频通话,给师父看他家过年的情景,满满一大桌人,光洪一个个介绍,这是我妈,这是我爸,我哥我嫂……
他们一个个跟武昕森打招呼,多谢他对光洪的照顾。
光洪的家人很热情,也难怪光洪是个话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