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不能再动了!上次的事儿还能说是意外,她要是再出事,可真就解释不清了。”那人吸了吸鼻子,压低声音道:“现在跟过去不一样了,想悄没声的把人弄死,可不是什么容易的事。”
前几年的时候,人命如草芥,现在形势不同了。
“那怎么办?她会不会把看到的事情说出去?”
“她不敢!”那人道:“我就是告诉你,不要自作聪明,赵三的事是步蠢棋,以后别干了。”
这件事,他事先不知情,如果他早知道,一定会阻止。
那人好半天没说话,心里有点不服气。
“你以后不要针对那个丫头片子,免得让人看出什么来。”那人说话的声音极低,但是带着几分狠劲,“我会处理好的。”
“知道了。”
两个人分头走,很快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夜色下的小村庄又恢复了静谧,好像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似的。
此刻的宋一然,正在漆黑的屋子里,做一些简单的拉伸动作。
原主的身子骨,可以用弱不禁风,不堪一击来形容。她现在也刚刚恢复,不能做太剧烈的训练,只能从简单的拉伸开始做起。
即便只是最简单的拉伸动作,仍是让宋一然吃了不少的苦头。全身上下的筋骨,就没有一处不是酸痛的,微微一动,肌肉便叫嚣着抗议。
十分钟不到,宋一然全身都是汗。
她气喘吁吁地靠在墙上,闭起眼睛,瞬间进入了空间。
空间里的雾气,能让宋一然快速恢复体力,虽然平时她生怕被人瞧出什么来,不敢过多汲取空间里的雾气,但是训练过后,毕竟要进空间里待一会儿,免得身子骨吃不消。
她好不容易又活了,万一累死了,就不值得了。
果然,一进入空间,宋一然便察觉到自己的身体没有那么紧绷了。之前她的体能已经达到了极限,连呼吸都已经跟不上节奏了,每吸一口气,胸腔都特别疼。进入空间以后,全身疼痛的症状都得到了缓解,四肢百骸都有暖流淌过,整个人的精神也好了很多。
宋一然缓了几口气,才觉得自己又活了过来。她觉得自己踩在这一小方天地之间,好像特别踏实,也只有在这里,她才会觉得安全。
宋一然只待了一小会,就出去了。
这一方小小的天地,她都不知道探了多少回了,太熟悉了。一眼就能望到头的地方空无一物,除了黑土还是黑土,再无其他。
宋一然想着,种庄稼的事情要快点提上议程了,她好试一试,空间到底能不能种出粮食来。
第八章挨打
山里的风特别硬,吹在脸上像刀割一样,扑天盖地的风让人有一种睁不开眼睛的感觉。
才十月底,天气已经冷得让宋一然有些受不了了。
前世,她虽然也是生长在北方的姑娘,但却没在这么靠北的地方待过。而且那个年代全球气候变暖啊,就算是同样的地方,时间相隔几十年,气候环境也早就变了。
而且,保暖装备也不一样啊!
那时候有羽绒服,鸭绒服,实在不行还有貂皮大衣。人们的生活水平已经有了质的飞跃,即便是衣食住行这些生活中最基础的事,也是这个年代的人无法想象的。
宋一然把手揣在袖子里,第N次吸了吸鼻子。
天气太冷了,她身上只有一件半新不旧的花棉袄,还是赵小冬给她的,否则的话,她里头穿的那件破旧毛衣,根本不抗风。
十层单不如一层棉。
宋一然把毛衣穿在里头,花棉袄套在外面,这才觉得身上有了几分热乎劲儿。
说到底,还是她这副身体太弱了,加上营养不良,所以没被冻死已经算是幸运了。
这个天气,牛应该是拴在牛棚里,喂一些草料才对吧?
放牛,牛能啃什么?干草?树根?
宋一然心里有数,这件事就是高大山对她的变相处罚和警告。
他怕自己给他惹事呢!
宋一然靠在一棵树上,看着两头老牛慢悠悠地啃林子里的草根,树皮,眼睛的余光,却瞄到不远处的草跺子处传来异动,还有两声轻响。
宋一然勾了勾嘴角,假装没看到,她甚至还转了个方向,背对着草跺,一副十分散漫,特别悠闲的样子。
两个鬼鬼祟祟的身影,就藏在草跺子后面。
“哥,去不?”赵小拴小声地问了赵大拴一句。
赵大拴把头上的帽子正了正,四下看了看。空旷的山野,四下无人,正是动手的好时机。
赵大拴发狠地往地上啐了一口,“走。”
两个人小心的往外探身子,发现靠在树上那个人还保持着原来的姿势,胆子就大了起来。兄弟二人猫着腰,快步的朝着宋一然扑了过去。
宋一然是什么人?
前世刀山火海,枪林弹雨都闯过了,什么场面没见过?她会怕两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屁孩?
就在赵大拴的拳头就要抡到宋一然的头上时,宋一然突然一闪身,躲开了他的拳头。她脚下步子微微一错,身子一扭就来到了赵大拴的身旁,后者还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什么事的时候,胳膊就被宋一然拽住了。
赵大拴大吃一惊,还没等他喊出声来,宋一然就一把掌拍向他的后背,紧接着赵大拴便飞了出去,直接趴在地上,摔了个狗啃翔。
“啊!”赵大拴大叫一声,他的下巴磕在了地上,感觉掉了一层皮,特别疼。
赵小拴被眼前这一幕吓坏了,他没有想到大哥会被一个丫头给收拾了。赵小拴不信邪,恶狠狠的朝着宋一然扑了过去。
这小子虽然才十二岁,但是生得比宋一然这具身体还要高,小身板也挺壮实,要是被他扑倒了,估计宋一然又要躺上十天半个月的。
可惜,打架不是光靠力气,还要有技巧。
宋一然轻快的躲开了赵小拴的拳头,顺势抓住他的胳膊往后一拧,紧接着一脚踢在赵小拴的腿窝处,让他扑跪到了地上。
“疼,疼,死丫头你快松手。”赵小拴嘴里骂骂咧咧的说着难听的话,“再不松手俺弄死……啊!”
赵小拴的话还没说完,又被宋一然踹了一脚,跟他哥一个姿势飞了出去。
哥俩趴在冰凉的地上哀嚎,半天都没起来。
疼,实在是太疼了。
宋一然走过去,蹲到他们身边,顺手捡起一根枯枝,在哥俩头上敲了几下,“怎么?替你~妈报仇来了?”
赵大拴和赵小拴是王莲花的儿子,一个十六,一个十二。两人平时都是村里的小霸王,没少干欺负人的事。学校停课以后,这哥俩就像是跑脱了缰绳的野马,根本拘束不住。得知王莲花被宋一然陷害了,不但要受批评教育,还要起牛粪,哥俩心里顿时就起了报复的心思。
之前宋一然一直在养伤,基本没露面,所以他们也没有机会下手。等到宋一然上工了,这两个惹事的就找了过来,准备把宋一然揍一顿,好给王莲花出出气。
哪成想,这宋一然看着瘦,却是个不好对付的,他们打人不成,反而还被她这么一个黄毛丫头给打了。
赵大拴眼睛里装着几分狠劲,他现在下巴疼的厉害,说话也有些吃力,“臭娘们儿,你给俺等着。”
十六岁,已经不小了。
宋一然把手里的枯枝往他头上一扔,站起身来俯视他,“我等着呢,有本事你爬起来再打过。”
赵大拴哪里爬得起来,只能恶狠狠的盯着宋一然,恨不能撕了她的模样。
“哼!”宋一然冷笑一声,再没看他一眼,把牛赶出了林子。
赵家两兄弟又躺了好一会儿,才爬起来一瘸一拐地回了家。
大青山四周围都是连绵起伏的山脉,这里山坡地多,土壤不肥,山上栽的都是果树,要再过一段时间才会给果树剪枝,所以这个时候社员们都相对比较清闲。
王莲花之前丢了一个大人,也不爱出去被人指指点点的,干脆就猫在家里躲清净。
赵大拴这小哥俩一回来,她就觉得不太对劲,每天像欢兔子一样的儿子,进屋就吵吵饿,要翻找东西吃,今天怎么这么悄无声息的,难道是又在外面惹祸了不成?
等王莲花看到两个儿子一身土,大的脸上还有伤时,就彻底坐不住了。
“又跑哪儿疯去了?一天天的不知道学好,没事就打架,瞧瞧你们这身上弄的!脸咋还磕破了?”王莲花嘴上骂孩子骂得狠,看到磕伤了也很心疼。
赵大拴不肯说。
“你说。”王莲花就问二儿子。
赵小拴把嘴一扁,“俺哥不让说。”
王莲花瞧了瞧赵大拴,又对小儿子道:“你要不说,晚上别吃饭了。”
第九章危机再次出现
赵小拴把他们哥俩挨揍的事情说了,他实在怕没饭吃,窝头再难吃,也比饿肚子强。
赵大拴用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狠狠地瞪了自己亲弟弟一眼,脸上觉得火辣辣的。他赵大拴好歹也算是个人物吧,就这么样被一个黄毛丫头揍了,别人要是知道了,还不笑掉大牙?
王莲花知道这个事儿以后,差点没被气死!
那小~骚~蹄子胆子变大了,先前敢给她下绊子,现在还敢打她儿子了。
王莲花咽不下这口气,晚上吃饭的时候,特意把过年喝剩下的半斤烧刀子拎上了桌,还杀了一只家里下蛋的老母鸡。
王莲花的男人赵铁营,那是村里出了名的老实人,长了一副憨厚模样,有一把子力气,是干活的好手。但这个男人不善言词,用乡下土话说,那是三脚也踢不出一个屁的人,整天就知道埋头干活,家里的事,也全由王莲花做主。
赵铁营好一口酒,乡下男人没有不好这口的,干了一天活,喝上两盅酒解乏,睡一觉,第二天起来,全身的筋骨都舒坦了。
平时是没有酒喝的,今天晚上不但有酒,还有炒鸡蛋,花生米和炖得软烂的老母鸡,小小的炕桌上,摆得满满当当的。
赵铁营一边笑一边问:“孩儿他~妈,今儿是啥好日子啊,怎么整这么硬的菜?”这菜,过年吃也不算孬了。
赵大拴和赵小拴也是坐不住了,香气一个劲儿往鼻子里钻,哥俩馋得口水泛滥,可是也没有谁敢先动筷子吃饭。
王莲花把围裙一摘,脱了鞋上炕盘腿坐着。她将盆里的烀土豆捡了,一人碗里放一个,又分发了筷子,亲手给赵铁营倒上酒,“熬了一个秋天,就数你干的活儿最累,现在入冬了,也能好好歇歇,咱们也打的牙祭。”
王莲花一边说,一边将烫好的酒给赵铁营倒上。
赵铁营素来是个好说话的,他这个人没有别的毛病,就是酒和耍钱这两样。
赵铁营听了这话,不疑有他,笑呵呵的将酒盅递上前去,稳稳的拿到自己面前来。
赵小拴已经忍不住,伸手抓了几个花生米吃。
“吃吧,都吃。”王莲花一声令下,赵家三父子便忙不迭的动起快来。
赵铁营一口气将酒盅里的酒喝干,只觉得食道里辛辣火热一片,极为舒坦。他眯了眯眼睛,拿筷子夹了口鸡蛋吃,觉得这样的日子真是舒服极了。
王莲花不停劝酒,让两个儿子吃菜,自己却是吃得心不在焉。
这一顿饭,吃了足有两个多小时。两个小的吃得心满意足,早早躺下睡了。赵铁营喝得东倒西歪,趴在桌子上,叫都叫不醒。
半斤烧刀子下肚,他能醒着才怪了。
王莲花也顾不得收拾,将屋里的灯熄了,穿好棉袄,棉鞋,又用头巾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的,将双手揣在袖子里出了门。
冬日里为了省灯油,家家户户都歇得早。外面北风咆哮,能冻死人,还不如钻被窝里睡觉踏实。
王莲花出了院门,一路专挑背静的地方走,没一会儿就走到了荒处。她四下看了看,找了个背风的地方躲着。
不多时,有脚步声传来。
王莲花学了一声猫叫,那人便顺着声音朝她走了过来。
黑漆漆的暗处,传来王莲花压抑的怒骂声:“……那小~贱~货如今倒是立起来了,她今天敢打俺儿子,明天就敢打俺,必须得给她点教训尝尝。”
“再有,你说,她是不是发现什么了?”王莲花心惊胆战地想,“上次也是她命大!”
每次想起这个事儿来,她都是一惊一乍的。
“别乱想!”一个压低的男声响了起来,“她要是真的知道了什么,只怕早就捅出来了。”那原本就是自己诓王莲花的话,真要是让那丫头知晓了什么,哪里还能任由她活到现在。
“也是!你说怎么办?”
“这事儿我来安排,你且等着吧!”男人说起话来文绉绉的,不像是乡下人。
王莲花应了,慢慢的靠了过去,“俺把他灌醉了,一时半会儿醒不了。”
两个人抱在一起,钻进柴火堆里……
大约半个小时以后,暗处走出一个影子,四处看了看,快步离开了案发现场。
不多时,又有一个人从暗处钻了出来,顺着来路,快步离开。
李兴盛带着一身寒气回到了家。
他婆娘还没睡,正在油灯旁边纳鞋底呢!见他回来了,连忙道:“他爹,俺给你打点热水泡泡脚吧!”
李兴盛一摆手,“我自己来,你歇着吧!”
顾小娟也不敢说别的,自打她一口气生了三个闺女,伤了身子再不能生了以后,当家的就没给过她好脸色。她也不敢说什么,觉得自己是老李家的罪人,对李兴盛的事也只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李兴盛洗了脚,钻进被窝里睡觉。
顾小娟不敢打扰自家男人休息,连忙吹了油灯,在黑暗中摸索扣子,脱了衣裳,钻进了另一个冰冷的被窝之中。
李兴盛其实没有睡着,他在想宋一然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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