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一然就眼巴巴的看着赵小冬。
“行了,你赶紧收拾收拾,俺现在就回去,回去还得烧炕呢!”赵小冬穿上了厚袄子,戴好帽子,又道:“这两天要是没事,俺就不过来了,怪冷的,在家里烘烘炕。”
宋一然应了一声,把赵小冬送走了。
赵小冬一走,宋一然就迫不及待的把那口破旧的大箱子移开。
土坯墙面很粗糙,从表面上看,根本看不出什么异样来。
可是宋一然就是能看得出来,墙里面有东西。
她这眼睛,莫不是真的变异了吧?
可是赵小冬一直跟她在一起,也没有发现她不对劲啊!她之前明明觉得眼睛很痛,痛得她大叫了几声,难道赵小冬没听见?还有那些光芒,太亮太刺眼,难道赵小冬看不到?
管它呢!
宋一然把袖子挽起来,去外面寻了一把小锄头,照着墙面就搞起破坏来。她的力气很大,加上墙体年久失修,所以很快宋一然就把墙上挖出一个洞,顺利的拿到了油纸包。
望着手里那沉甸甸的六根大黄鱼,宋一然真是哭笑不得。
竟然是真的!
先前她还以为自己眼花了,又或者出现了什么幻觉了呢!
这可真是刺激。
她把油纸包包好,将纸包放到了空间里。
世上再也没有比空间更安全的地方了。
这笔意外之财,她还没有想好怎么用,不过说去拜祭老马头,宋一然却是真心的。毕竟占了人家屋子,还拿了人家的积蓄啊!
还有宋老爷子那里,也必须得去一趟。
也不知道老爷子在天有灵,知道外孙女被一个三十年后来的孤魂换了芯子,会做何感想。
咦?
说到这儿,宋一然突然想起来了!
她出事的时候,就是发生了大爆炸!当时她觉得眼睛里涌入了无数的白光,头也胀痛的厉害。
是了,方才的那种感觉,跟爆炸发生时的感觉一模一样。难道她的眼睛那时候就已经变异了。
呃,不对啊!那时候她还是小分队队医宋一然,不是放牛倌宋一然啊!
到底怎么回事!
第二十六章自愿的?
宋一然实在是想不明白,为什么前世临死前的一幕,今天又重新上演了呢!
那些光,应该就是她眼睛变异的原因吧!
原理是啥呢?根本没办法解释嘛!
想到这里,宋一然倒是不再纠结了。
这世上,科学无法解释的事情太多了!人的力量跟浩瀚的宇宙比起来,实在是微不足道,不值一提。她都能重生再活一回呢!还有啥不能发生的,透视眼的事儿也就没有那么玄乎了。
宋一然松了一口气,将身上的新棉袄换了,穿上旧棉袄,旧袄褂,拿着带着豁口的簸箕到外面刨了一些冻土。
天气太冷,雪又太大,半簸箕的冻土花了她将近半个小时的时间。
宋一然的手都被冻红了,回屋以后迫不及待的喝了点热水,这才觉得身上有了热乎气。她将冻土一点点的碾碎,倒在地上,和了一些水进去,将土搅成泥状,准备补墙。
这种土坯墙面,最好是用小米汤和泥,里面再加上一些切碎的稻杆,砌的墙才叫一个结实。
可是现在只是条件不允许啊!而且只是修补一个墙洞,应该没问题的。
宋一然没有工具,就直接用手糊着泥往墙上拍。她以前在队里,可没少帮老乡干活,这些手艺活,她多少都会一点。
你让她盖房子,她或许不行。但是补个小洞还是没问题的。
一块巴掌大小的墙洞,宋一然修补了两个多小时,总算能看了。
虽然这墙面干透了以后,还是能看出修补过的痕迹,但是谁没事儿会怀疑墙里有金条这种事呢!要不是亲眼所见,宋一然也不信啊!
再说了,这墙就不能是老马头活着的时候补的嘛!
宋一然想到这里,不由得露出会心一笑,正好这两天赵小冬不过来,等这墙面干透了,她就把箱子推回去,正是神不知,鬼不觉。
白得了一笔巨款,宋一然的心情好到飞起,收拾收拾就吹了灯,进到空间里面练功去了。
她先是打坐了一个时辰,随后又打了两套拳,做了一些力量训练。
这可都是她保命的本钱,到什么时候都不能荒废了。前世的训练步骤,已经刻在了她的骨子里,她根本割舍不下。
宋一然做完了所有的训练计划,便在空间里抖腿抖脚的做拉伸,放松肌肉。
她一边做,一边打量着脚下的这一片小小天地。
这地里不能种东西,反正上次她种土豆就没种活。但是藏东西,肯定没问题的。
只是,她也不能把东西随便往地上一扔吧!总得有点像样的家具啊!
摆一个柜子,把金条什么的,通通都放到柜子里,那多好。
最好再放一张床,晚上干脆搬到空间里住,这样就不怕被冻醒了。
不过,她这空间好像小了点啊!
唉,算了吧!
宋一然出了空间,钻进被窝里很快就睡着了。
平安无事的过了三天,修补的墙面已经干透了,宋一然已经把破旧的大箱子移回去了,可是赵小冬依旧没有上门。
有点不对劲。
眼下虽然是猫冬的时候,可是赵小冬几乎天天往她家里跑。虽然上次她说自己这两天就不来了,可是这都第三天了啊,她还是连面都没露,有些奇怪啊!
宋一然想了想,就把老马头的旧棉袄往身上一罩,锁好门,深一脚浅一脚的往村子里去了。
不开工的时候,宋一然几乎不出门,更不乐意到村里,听那些东家常,西家短的闲话。但是现在为了赵小冬,她不得不来。
赵小冬家的位置也很偏,只不过跟老马头的房子比起来,却是好了不少。到少前后左右都有邻居,隔着也不远。
宋一然到赵家的时候,隐隐听到屋里传来了吵闹声。
东西两院的人虽然没有出来看热闹,但是想必早就等着听声呢!
正是寡妇门前事非多,有点热闹就开锅。
宋一然推开了篱笆门,走进了院子里,屋里的吵闹声也越来越清晰。
“俺看你就是有钱烧的!”一个大嗓门儿的声音猛然响起,胆子小的要是冷不丁听了这么一句,非吓哆嗦了不可。
赵小冬脸色难看,“这是俺自己的事,跟你们没有关系。”
赵小冬的弟弟嬉皮笑脸地道:“大姐,你这话就没道理了。俺们是你亲人,那野丫头算是什么玩意,你跟她走那么近,也不怕被人批了。”
“这都什么年代了!”赵小冬咬牙切齿地道:“什么批不批的!你看最近几年,附近这些公社,啥时候还搞那些活动。”
赵小冬的老娘不乐意了,“死丫崽子,就知道犟嘴!你要给那丫头当牛做马一辈子不成?”
“不用你们管。”赵小冬就这么一句。
“你是傻透顶了!家里的粮食,菜,钱,你不可着自家人,倒是便宜了一个外来的,你这心就不难受?”
“是啊大姐,咱娘连饭都吃不饱呢!还有你几个侄儿,一年到头也吃不上几块肉!你有那钱,有那粮,咋不往自家人身上使使?你里外不分啊!”
宋一然勾了勾嘴角,果然,这是摊上事儿了。
她和赵小冬走得近,这村里就没有不知道的。特别是这个冬天,两个人猫到屋里头,可没少吃好东西。
再怎么住得偏,她们也不是藏到深山老林里去了,若是碰到那些用心不良的,细细留心一下,总会发现一些蛛丝马迹。
这世道,往往就是有些人,见不得别人过好日子。
她是个外来户,又是个半大孩子,病病秧秧的,能挣来多少口粮?只怕在那些人眼里,都是赵小冬拼了命的用自己的口粮在养着她。
这不,老太太和她那如同吸血鬼一般的弟弟,闻着味上门来了。
“自家人?”赵小冬冷哼一声,“当年俺把自己卖了,眼瞅着就要守活寡,就要背上一个克夫的名声时,你们咋没想过俺是自家人呢!”
提起这事儿,老太太和赵锁住的脸上都不由得讪讪的。
卖了闺女换钱,这事儿确实不太光彩。
“那还不是你自愿的!”
赵小冬眼角有泪光,“俺自愿的?是谁半夜跪在俺面前逼着俺的!要不是因为这个,俺早就嫁给长甸哥了!”
第二十七章渣娘渣弟
赵小冬没出嫁之前,有个青梅竹马,叫田长甸。
田长甸这个人长得很壮实,性格也很好,从小就知道护着赵小冬。两个人一起长大的,到了十六七岁,情窦初开的时候,彼此的心里就再也搁不下别人了。
只是田长甸的家里太穷了,兄弟姐妹还多。两个人虽然情投意合,但是奈何赵家一屋子老弱残兵,不是生病的,就是要娶亲的,就指望着赵小冬出嫁时候能多要点聘礼救急呢!又怎么会同意赵小冬去嫁一个穷鬼!
赵小冬的娘又是绝食,又是下跪的,硬生生的把赵小冬逼成了寡妇。
谁能看到自个儿娘跪到自己面前无动于衷啊!
“出嫁之前俺就说过,俺嫁过去,以后就当没了娘家人!”赵小冬想哭,心里一抽一抽的疼,可是她哭不出来。
宋一然听到这里,不由得暗道:原来婶子也不傻,她不是自愿的啊!看来她也是不好意思把自己的伤口在自己面前揭开,所以就含糊的说是她自愿的。
“你这个败家的丫头,胳膊肘就往外拐是不是?啊?你心里还惦记长甸?是不是想把钱都拿去养汉子?俺看你就是个狐狸精,芯子里就不安分,想男人了是不是,马蚤得不成样了……”赵小冬的娘破口大骂,什么难听说什么。
这就是亲情,这就是她娘。
赵小冬早就麻木了,为了钱,为了弟弟,她娘每次见到她的时候,都跟疯了一样。
赵小冬能忍,可是宋一然忍不了。
她来到这个世上感受到的第一份善意和温暖就是来自赵小冬,如果没有赵小冬的照顾,自己还不知道能不能挺过来呢。她那个亲妈,一看就是严重偏心眼儿,还有她那个弟弟,怎么瞅都不像是个好人,这娘俩是要当吸血鬼,把赵小冬逼死!!!
就在赵小冬的娘骂得痛快的时候,宋一然进了屋。
“婶儿。”
屋里三个人全都愣住了。
赵小冬的娘叫向金花,五十出头的年纪,长得一副刻薄模样,人又瘦又黑,颧骨很高,一脸的褶子像垄沟一样。
宋一然一进屋,她的刀子眼就飞了过来,看宋一然像眼中钉,肉中刺一样。向金花觉得,赵小冬的钱都给宋一然花了,自然恨她恨得牙痒痒。
赵小冬的弟弟叫赵富贵,这个人不学无术,好吃懒做,还一身的毛病。他的目光粘在宋一然的脸上,似乎还吞了两下口水。
“你咋过来了。”赵小冬又惊又急,连忙下炕把宋一然往屋外推,“回去,听话。”
赵富贵却飞快的起身,一下子挡在了门口,“大姐,你这是干啥?着啥急啊!”
“你让开。”赵小冬把宋一然往自己身后一护,疾声厉色地道:“滚开。”她这个弟弟是什么德性,她心里最清楚。赵小冬很怕宋一然被她牵扯进来,会被赵富贵占便宜。
宋一然却不动声色的打量着赵富贵,看到那个男人不怀好意的目光时,不由得冷笑了一声。
向金花听到赵小冬为了一个外人骂她的宝贝儿子时,顿时大怒,也顾不得别的,下炕就朝着宋一然扑了过来。
“贱皮子,俺让你勾~搭俺儿子,不识好歹的东西。”向金花瞧着宋一然瘦弱,又仗着自己身上有把子力气,就想打宋一然几下出出气。
她女儿手里的钱,都被这贱丫头花了,自己要不收拾她,难消心头之恨。
向金花的动作非常快,赵小冬反应过来的时候,她都已经站到宋一然的面前了。向金花抡圆了胳膊想要扇宋一然的嘴巴,却不想手腕子一下子被宋一然抓住了,而且还动弹不得。
一切都发生的太快,等大伙反应过来的时候,向金花已经大骂起来,“贱丫头,你松开俺,你这个不要脸的,掏干了俺女儿的血汗钱……”
赵小冬气得不轻,“娘,你胡咧咧啥啊!”
“俺说错了?这丫头要死不活的,还不是你伺候她?没少吃药吧?家里的鸡也都给她霍霍了是不是?还有白面,一年总共就能分两斤,那都是钱啊!”向金花觉得自己的心在滴血,那些东西应该都是她的,凭什么给外人。
宋一然手上稍稍用力,向金花就嚎了起来,“疼,小贱~人,放开俺!你这个千人骑,万人睡的小~娼~妇。”
赵小冬气得都哆嗦了,“你们给俺走,滚出俺家。”
“大姐,你咋还帮外人说话呢,你没看娘都疼成啥样了。”赵富贵一边说,一边欺上身来,双手朝宋一然身上摸去,想要趁乱揩油,占点便宜。
可惜他的那点小心思全都被宋一然识破了,人还没等到近前呢,宋一然便抬起腿来,朝男人最脆弱的地方踢了过去。
赵富贵一点防备也没有,被踢了个正着,顿时疼得倒在了地上,捂着被踢的下半身哀嚎不已。
“疼死俺了,哎呀……”谁能想到这个看起来弱不拉叽的女孩子,竟然有这么大力气呢!
“儿子,你咋了?”向金花急了,她就这么一个宝贝疙瘩,还指望着他养老呢!这要是被踢坏了,那还了得。
向金花剧烈的挣扎起来,想要用另一只手去挠宋一然的脸,“小~娼~妇,老娘跟你拼了。”
宋一然不慌不忙地在老太太的肩膀处按了一下,向金花只觉得肩膀处又酸又麻,紧接着半个身子都动弹不得。她又惊又恐,一下子就摔倒在了地上,指着宋一然大骂,“你这个妖~女,你对俺做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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