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
这事儿像笑话一样传开了!
张家人还不知道呢!以为吴娟是去侍候葛彩云了,哪成想外边都传遍了。还是有相熟的人,不怕埋怨,给张大溪送了信。
张建国一家子上班的上班,上学的上学。只有张大溪一个人在家,他此时根本不知道天已经塌下来了,还在悠闲的喝着茶水,抽关旱烟。
平日里不经常来张家窜门的老叶头敲响了张家的大门。
“来了来了!”张大溪一边走一边问:“谁呀!”
“我,叶大胆!”
叶大胆是个外号,不是名字。
“哟,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叶大胆,你咋有空来我家?”张大溪打开了门,一脸稀奇地道:“快进来,我正喝茶呢,你也来点?”
海市这边的人都喜欢喝红茶。
“你还有心思喝茶啊!”叶大胆进了院,也没往屋走,“你家老吴出事了,你不知道?”
张大溪一脸懵,吴娟不是去照顾小葛了嘛,能出啥事啊!
“不知道啊,咋的了?”
叶大胆一跺脚,“你这心可真大,她让办案局的人给抓走了!现在有人报案说她是小偷!”
“啊?”张大溪这回可傻眼了,“这……我家老吴咋能是小偷啊,这里头是不是有啥误会啊!老叶啊,你从哪儿听说的啊,是不是听差了!”
“这是我亲眼所见,还能差了。”叶大胆问他,“我问你,你家老大新认识的那个女的,叫葛啥的,是不是住xx胡同?绿色大门?”
张大溪有些茫然的点了点头,“是啊!咋的了!”
“还咋的了。那屋里的东西都让人搬空了,什么彩电啊,组合柜啊,都没了!人家屋主拿着房契,买房的证据,还有街道证明啥的,反正人家报案了,说你家老吴,是小偷,把东西都搬走了,还在屋里呼呼大睡呢!”
张大溪如遭雷劈,怎么会这样!?
“你还愣着干啥啊,赶紧去办案局问问啊!看看到底咋回事!”
张大溪这才反应过来,着急忙慌的要往外走,却突然想起来要折回去拿钥匙,然后再出门。
锁门的时候,张大溪的手都是抖的。
“老叶,这事儿我记下了,先谢谢你啊!我先去了啊!”
“快走吧,别嗦了!”
张大溪急忙往办案局赶,他对这种地方也是打怵的很,若不是吴娟被抓走了,他是不会到这种地方来的。
本来张大溪还抱着一丝幻想的,想着是老叶报错了信儿,结果到了地方一打听,还真吴娟被抓了。
入室盗窃,这罪名不轻了,足够让她在牢里‘颐养天年’了!这罪名说轻不轻,说重不重,张大溪原本想着见一面怕是不容易,但是不知道怎么的,那些办案当差的,好像特别好说话似的,直接让他们相见了。只不过还是有所里的人看着,在一旁旁听。
“怎么回事?事情咋就闹成这样!”
吴女性腹膜腔脸色苍白,身子微抖,“我们都让那个小贱人给骗了!”她也不是真的蠢,一开始,吴娟确实被吓得不轻,脑袋一片空白,啥也想不明白!到后来,她冷静了下来,发现了事情的不简单。
那葛彩云出现的太是时候了!她勾搭老大,又说自己有一个有本事的表哥,用房子,彩电,还有钱这些东西来迷惑他们的眼睛。等到时机成熟的时候,就撺掇老大跟沈文英离婚,事情闹开了,老大在矿上待不下去了,就得自己想出路。正好她说她有个表哥在南方,干脆就撺掇老大辞职,然后去鹏城。
老大一走,她就把消失不见了,还顺带弄出了这么一场事儿。
“老头子啊,咱们都让那小贱人骗了啊!”
张大溪摇了摇头,“她没那个本事!”
吴娟傻眼了,“你,你这话啥意思。”
张大溪抽了抽鼻子,烟瘾犯了,“人家啊,是回来讨债来了。”
第四百七十三章你到底想怎么样?
张大溪才是张家人心里的定海神针。
正如宋一然所说,张大溪这个人,平时沉默不语,看起来是个寡言之人,但是实际上,这个糟老头子坏得很,很多事情都是他在背后策划的。想当然,他是一家之主啊!吴娟做的那些事,张建设做的那些事,怎么可能不经过张大溪的同意呢!
他这个人,死要面子活受罪罢了!他也知道自己做的事情不地道,所以把吴娟推出去,让她当这个炮灰。
在外人眼里,吴娟是泼妇,不讲道理,贪婪还虚伪。实际上张大溪也是如此,而且和吴娟比起来可以说是有过之而无有及!这两口子就是臭味相投,骨子里都是同一种人!生的孩子也都是自私自利,一个秉性。
张大溪擅算计,凡事锱铢必较,同时他也有一些小聪明。比如葛彩云这个事儿,他越想越觉得不对。
时机掌握的太巧了,葛彩云在那儿住了小半年,他们一家人也经常出入小院,怎么周围的邻居就没有一个认识他们的呢!张建设前脚离开家,后脚葛彩云就不见了,还把屋里的东西都搬走了,会不会太巧了!
还有那个报案的房主,他是从哪儿冒出来的啊?房子被人霸占了小半年,才想起来报案!
很明显,有人在布局,让他们一步一步的,心甘情愿的走到陷阱里。这个人心机深沉,且很了解他们家人的脾气秉性,所以每一步都是算计好的,且布置得十分精准。
这还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他能让周围的人串供,保证口供一致,只要邻居们都说不认识他们,那么他们就是身是嘴都说不清了。
这么大一个局,可不是一般人能布下的,人力、物力,财力缺一不可。可见对方也是真用心了,居然这么费心思,难道就只想冤枉他们是小偷吗?
不可能,一定还有别的原因。而且,张大溪已经隐约猜到了背后布局的人!
“什么意思,什么讨债啊!?”吴娟急得不行,“老张,你把话说清楚啊!”
张大溪刚要说什么,却见办案人员来提人了,探视的时间到了!
“老张,你得救我啊,救我啊!”吴娟是真的害怕了,她不想蹲大狱,她听人说,现在风向很不对,虽然不如前几年那么动荡,但是小事判大刑是常有的事,所以吴娟很怕自己出不去,会老死在这里面。
“把嘴闭上,快走。”
吴娟根本不敢再说话,只能老老实实的往回走。
张大溪叹了一口气,起身离开了会面室,他找到负责这个案子的人,询问相关事情。
负责人告诉他,现在房主还没有正式起诉,他们可以尝试一下私下和解。
“嗯,那个,我想问一下,如果对方不愿意合解的话,像她这样的情况,得判多久啊!”
办案人员冷冰冰的吐出几个字,“最少十年!”
张大溪呆了一呆,“那,那怎么样才能找到事主啊,我想跟他联系一下,最好我们私下和解,也省得给你们添麻烦不是。”
那人懒洋洋的找出一张纸条,上面是房主的地址,“去找他吧!房主姓宁。”
张大溪看着纸条上的地址苦笑,那上面写的地址,正是之前葛彩云住的那个小院,他再熟悉不过了。
也好,先去瞧瞧是什么情况再说吧!
“谢谢,谢谢了。”
张大溪一脸憋屈的出了办案局,去了那个给了他们家人无限希望的小院。这个时候,他很想把张建设叫回来,好好商量一下怎么办!但是联系不上啊!
真是愁死人了!
张大溪赶到的时候,报案的宁老头正在院子里收拾什么呢!大门也没关,张大溪站在门口敲了两下门,“那个……”
宁老头转头看了他一眼,“进来吧!”
张大溪满嘴苦涩,人家一点也不意外,像是一下子就猜到了他的身份一样,甚至都没有问一句他是谁,可想而知人家早就等着他了。
“进屋!”
宁老头把张建设领进到屋里。
屋里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但是炕上坐着一个人,让张大溪一惊,差点摔倒。
虽然心中早有猜测,但是真的见到人,张大溪还是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你……”先是惊,脑袋里像是多了一根线一样,把前后的事情串到了一起,真相瞬间清清楚楚的呈现出来,没错了,布局的人就是她!
他的亲孙女,张建设的亲闺女,宋清荷生的那个女儿。
猜测是一回事,知道真相肯定又是另一回事!
“你,你混蛋啊!”张大溪气得跳脚,习惯性的脱了鞋,要拿鞋底子抽宋一然。
只可惜,宁老头在一旁看着呢,还没等张大溪冲到炕边上,就把人制住了!这老头看着个不高,力气贼大,张大溪挣扎了半天,结果手腕还是被对方牢牢的抓住了。
折腾了半天,一身的汗,精疲力尽。
“松开他吧!”
宁老头松开了手,张大溪晃了一下,才站稳身子,手腕上一道红痕,被捏的。
他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坐吧!”
张大溪想要说什么,可惜气喘的厉害,好像刚跑完一万米似的,实在说不出话来。他坐到炕边上,穿好鞋子,用厌恨的目光看着坐在炕桌后面喝水的宋一然。
宋一然把下水杯,轻轻一笑,“呵呵,年纪不小了,还挺冲动!”
“畜生!”张大溪突然暴喝一声,脸都憋红了。
一旁的宁老头警惕的盯着他,生怕他有什么过激的举动。
宋一然根本不怕他,“你对你自己的定位还是很准确的!你是老畜生,你儿子是小畜生!”
张大溪瞬间卡壳,他无法想象自己被气个半死,而对面坐着的那个人却是毫无波澜,一点表情都没有!就像在看一个陌生人。
她才多大?不到二十岁,居然能把情绪控制到这种地步!
很可怕。不知道为什么,张大溪心里突然生出来一点点悔意。
“你想怎么样?”
“那是你亲奶奶,你就眼看着她坐牢,你好狠的心啊!”
面对张大溪的指责,宋一然笑得很欢快。
“欠债还钱,杀人偿命!”
第四百七十四章救命恩人?
宋一然的话让张大溪打了一个冷战。她坐在那里,笑得欢快,可是眼神却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好像随时准备过去让张大溪偿命一样。
张大溪坐如针毡,屁股像是坐在烙铁上一样,不停的动来动去。
一个人的肢体语言,直接表达了他内心的活动。张大溪此时此刻,很是不安。
宋一然笑了笑,抬手又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她也不喝,就把那杯子握在手里,并且给老宁一个眼神。
宁老头转身出了屋,去院子里继续做活计。
张大溪想了半天,紧张地舔了舔略有些干燥的嘴唇,这才谨慎地问道:“你到底想怎么样?”这个时候,他已经冷静了下来,心里虽然有些害怕,但是他觉得宋一然不敢把他们怎么样,顶多就是吓唬吓唬罢了。
“我说过了,欠债还钱,杀人偿命,你听不懂吗?”
“你这是啥话啊!?我们可是亲人!”
宋一然冷笑一声,“你当我是三岁孩子?”
张大溪面皮一热,不得不放低姿态,“是,我承认,当初我们那样对你们母女俩,是有些不尽人情了一些,但是小然啊……”
咣当一声,宋一然手里的杯子毫不犹豫的砸向张大溪,他躲避不及,正被杯子砸中额头不说,身上也被淋湿了,是茶水。好在,水已经不烫了。
“你……你这~”额头隐隐作痛,身上狼狈不堪,张大溪被气得不轻,话都说不出来了。
“别叫我的名字,你不配!你可以叫我宋姑娘。”
这是羞辱,这是戏耍!
张大溪腾地一下站起身来,攥着拳着,恶狠狠的看着宋一然,眼睛都是红的。
如果真是一个普通的小姑娘,看到张大溪这副模样,只怕要被吓着了!但是宋一然是普通姑娘吗?
显然不是。
宋一然轻蔑一笑,声音不轻不重地响了起来,“人家都说狗仗人势,你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仗的是谁的势?你媳妇在牢里,一旦苦主起诉,她后半辈子估计就要在牢里度过了!你儿子呢?”
不知道为何,张大溪心里突突的,莫名其妙的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他去了鹏城,人生地不熟的,谁能保证中途不出一点意外呢?”宋一然看着被吓傻的张大溪,心里那叫一个痛快,“万一这路上被车撞人,被人捅了,也是有情可原的吧?你说是吗?”
张大溪抖如筛糠,伸手指着宋一然,“那是你爹啊,那是你亲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