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丑不可外扬,可是陈大进生怕别人不知道他那点丑事!
“你还敢跟我瞪眼!老子平时太给你脸了,我看你是拳头吃得少!”说完,陈大进举起巴掌朝着李远扇去。
李远那么弱,这一巴掌要是真的扇到她脸上,这脸当时就得肿起来,后槽牙兴许都能被扇掉两颗。
看热闹的人都吓了一跳,没想到这个陈大进这么混,说动手就动手。
李远本能的闭起了眼睛,缩着脖子等着挨打,结果她只听得一声惊呼,却并没有等来疼痛。睁开眼睛在一瞧,那陈大进的手腕被一个男人紧紧的攥住了。
“打女人的男人算什么男人?”
“你,你从哪儿冒出来的,要多管闲事是吧。我是他男人,我怎么就不能打她了。你撒开!”陈大进实在在没想到,自己在这羊皮胡同也能碰到硬茬子。这小年轻看着岁数不大,可是手劲真大啊,那手跟钳子似的。
雷千钧不为所动,“你们的家务事我确实管不着,但是大庭广众之下动手打人,实在说不过去。”他狠狠的甩开陈大进的手,将二百多斤的陈大进甩得后退两步,差点站不住摔倒。
“哈哈。”
“该,大快人心啊!”
不知道谁躲在人群里说了这么几句,臊的陈大进老脸滚烫,觉得脸都掉在了地上。
“好好好!多管闲事是吧?你们俩是不是有一腿!?好啊,李远,没想到你给老子戴绿帽子,跟这小白脸子扯到一起去了。”势比人强,他看自己打不过雷千钧,就开始说瞎坏,埋汰自己的媳妇。
李远的眼泪当时就掉下来了,撕心裂肺的喊了一句:“姓陈的,你放狗屁,你说我什么都行,你不能冤枉别人。你看看我,自打嫁给你,我都被你们一家人折磨成什么样了?你现在非要成心恶心我,成心往你自己身上泼粪是不是?”
周围的人看不下去了,“爷们,留点德吧!”
“就是,小远这孩子是我们看着长大的!”
“老陈家就没有一个好东西,要不是当初那件事,李远能嫁给他?”
四周全是指责声,人们看陈大进的眼神就像看狗屎一样!
陈大进这个人骨子里自卑,但是好面子,总想在别人面前刷存在感。
此时他看到这么多人为了李远骂他,他心里的火气压不住了,当下冲着李远啐了一口:“臭娘们,活得不耐烦了,还敢说起老子的不是了,我揍死你。”说完便举着拳头又朝着李远冲了过来。
就在这紧要关头,突然有一个黑影从陈大进面前一闪,他还没来得及看清楚那黑影是什么,便觉得脸上传来火辣辣的痛感,像是被什么东西抽了似的。
响亮的耳光声不断响起,陈大进被抽得头昏眼花,最后连站都站不稳了,直接摔了一个大跟头。
哄笑声四起!
陈大进觉得他的脸好像肿了,顾不得脸上的伤,他定睛一瞧,却见他对面站着一个女人,那女人手里拿着一只鞋。
宋一然吹了吹鞋上的灰,一边穿鞋一边道:“打你我怕脏了手,用鞋底子抽最合适了,痛快!”
第八百零五章当年那件事
陈大进愣了一下,才道:“是,是你……”他的脸肿了,牙齿也松动了,所以说话的时候有点漏风,但还算能听清。”
“是我啊!”宋一然得意地道:“地不平有人铲,路不平有人管。我就看不惯你这样的男人,四六不分,不懂人语,不是打老婆,就是欺负老丈人。你以为你是谁啊!?你当大伙真怕你啊,一人一口唾沫都能呸死你!”
“你,你……”
“你什么你,不服起来再打过!”宋一然作势又要去脱鞋。
陈大进吓的起身就跑,连头都没回,庞大的身躯居然也能跑出速度,没一会儿就快速的消失在胡同里。
“好!”
“打得好!”
看热闹的群众忍不住为宋一然鼓掌叫好。
这个时候,李绩也终于出来了。老头一身汗,看到宋一然的时候愣了一下,居然露出大喜的表情,“小宋同志,你来得太及时了,快,快跟我进去看看邓老师。”
“爸,我妈怎么了?”
“进院,进院说吧!”
几个人连忙进了院子,把围观群众的视线隔绝在了大门之外。
“爸,我妈呢,她怎么了?”
“陈大进那王八蛋,把你妈推了一个跟头,伤到腰了。本来这些日子用了小宋同志的膏药都好得差不多了,今天被他这么一推,又严重了。刚才动都动不了了,是我把人抱到屋里去的。”
难怪累的一身汗呢!
几人跟着李绩进了屋,发现邓玉宁以一个非常怪异的姿势坐在牀上,她一手叉着腰,上半身身躯后仰,另一只手扶着床头,就那么僵坐着。她额头上全是汗,脸色煞白,人看起来十分痛苦。
“邓老师,小宋同志来了,你坚持住啊!”
邓玉宁一点儿也不敢动,只是用眼睛表示了一下。
“妈,您这是怎么了啊。”
李远要上前,被李绩拉了回来,“让小宋同志看看,她是大夫。”
雷千钧背过身子,到了外间,他怕自己在场不是很方便。
李远看了他一眼,也顾不上招呼了,连忙又转过来盯着自己老妈的情况。
宋一然为邓玉宁做了检查,发现这次的情况反而比上次好一些,没有那么严重。
“那,那她咋动都不敢动啊,疼得要命啊。”
宋一然将一只手放在邓玉宁的后腰上,一只手放在邓玉宁的腰侧,突然说了一句,“邓老师,您平时最喜欢吃什么啊?”
啊?
这是什么问题,眼下这种情况,不是应该先治腰吗?
邓玉宁恍神,怎么问起吃的东西来了?
就在这时,宋一然突然出手,用力推了一下邓玉宁的腰,随后放在邓玉宁后腰上的手又跟进一按,只听得‘咯噔’一声,原本还僵硬着身体不敢动的邓玉宁,突然觉得腰不疼了。
“咦?”
“这……妈,您还疼吗?”
宋一然笑了笑,“邓老师,您试着动一下。”
邓玉宁慢慢的动了一下,顿时惊讶地道:“不疼了,真不疼了,这也太神了!”
“邓老师这是什么情况啊,跟上次不一样吗?”
“这是小关节轻微错位,上了年纪以后,弯腰、扭身,搬东西的时候,都可能出现这种小关节轻微错位。这种错位是比较常见的,虽然很疼,但是如果及时进行复位好得很快。就算不进行复位,通过物理疗法,口服活血药物,多休息,慢慢的也能恢复,只不过要遭罪罢了。我刚才已经给邓老师做了复位,所以她现在没事了。”
邓玉宁试着下地走了走,结果真的一点都不疼了。
“小宋同志,你这手艺绝了。医院里四五十岁的老大夫,也就你这个手艺了!”
宋一然连忙谦虚地道:“小技,献丑了。”
邓玉宁连声道:“你这个孩子就是太谦虚。真不知道该怎么谢你,两次都让你赶上了,你说,哎,太不好意思了。”
李远闷声问了一声,“爸,是陈大进推的我妈?”
李绩哀叹一声,“他喝酒了!”说完,就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
宋一然夹在这三口人中间特别尴尬,“那个,不好意思啊!我今天本来是过来看看邓老师的,我惦记您的腰,所以过来了。没想到正巧碰到了这事儿,我刚才冲动了,把人打了。”
“啊?”什么情况这是。
李远连忙道:“不怪你,这怎么能怪你呢!是我没用,你打得好,打得太好了。”
“到底怎么回事啊!”李绩刚才一直在搬老伴,所以不太清楚这件事,只知道外头乱糟糟的。
“我在单位上班呢,听别人说陈大进来咱们家了,连忙就请假往这边赶。我刚到门口就碰见他了,话没说两句,他就要动手打我。还好当时有他们在,我才躲过一劫。”说完,把事情的经过讲了一遍。
李绩和邓玉宁觉得像听天书一样,陈大进那么大的块头,被小宋同志这么瘦弱的女孩子打得没有还手之力?
真的假的啊。
李远苦笑道:“连累你们了,实在太不好意思了。”说完,给宋一然深浴室的鞠了一躬。
宋一然连忙扶起她,“怎么回事,他经常打你吗?”
李远又是苦笑一声,低下了头,当着父母的面,这话要怎么说啊!
李绩长叹一声,“是我的错啊,当初我就不应该让你嫁给那个畜生。”
“爸!我都说过多少次了,这跟您没关系,您说您,何必呢!”
邓玉宁伤心得直掉眼泪,“作孽啊!”
宋一然一脸懵圈状,“冒昧的问一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邓玉宁擦了擦眼泪,对李绩道:“老头子,这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儿。人家小宋大夫的对象还在外面呢,咱们可别怠慢了贵客,有话啊,客厅里说吧!”
“对对,瞧我这记性,走吧,出去说。”
就这样,几个人又回到了外间小厅。
“刚才真是谢谢你了。”李远十分尴尬的向雷千钧道谢,“我们家那个就是混蛋,实在太对不起了。”
“没事!”雷千钧礼貌的点了点头,就不吱声了。
李绩稳定了一下情绪,就向他们讲起了当年那件事。
第八百零六章解决
说起当年那件事,李绩的神情突然变得忧郁起来,那是藏在他心底一辈子的痛啊!
“我跟邓老师结婚快四十年了。生了两个女儿,一个儿子。老大叫李宏,嫁人了,老二就是她,李远。我们原本还有一个儿子,叫李新河,那是我的老儿子,可惜,几年前他出了意外,人没了。”
邓玉宁的眼圈已经红了,白发人送黑发人,痛不欲生啊!
“我真后悔啊!如果不让他学开车,也就没有这些事儿了,哎。”李绩的一声叹息,饱含了太多的后悔和辛酸。
李远一看二老这情绪,连忙道:“还是我来说吧!我弟弟从小就特别喜欢汽车,前几年不是停课嘛,他闲着没事,就想学汽车。我们家老爷子吧,有点本事,我还有个二叔,正好在交通局,有学开车的这个门路。”
宋一然心说,李昆老爷子何止有点本事啊!还有那个交通局的二叔,那可是正经的一把手啊!
李远停了一下,才又道:“为了方便他学车,那一段时间我弟弟就一直住在我二叔家。他聪明,学了一阵就开得像模像样了,有一次还专门开车到我们单位跟我显摆来着。”
李远笑中带泪的说着往事,看得出来,她也是十分疼爱自己的弟弟。
“我记得他出事那天是中午,我接到电话说小河出事了,在医院。当时我真是吓坏了,顾不得请假就往医院跑,到了医院……到了医院人家告诉我说人没了!”李远哭着道:“我说不可能,我弟弟咋可能没嘛,他还那么年轻。”
李新河的三个亲人都很不好受,事情已经过去好几年了,但是每每提起这件事,他们都要伤心难过好一阵。
“车祸,他开车把人撞了,两人都没了。”李远道:“小河撞的那个人,是陈大进他妈,人家算是受害者,向我们要赔偿也是应该的。但是人家不要钱,非要我嫁过去。”
宋一然皱眉道:“这也太不讲理了吧?你不嫁给他,他们家能把你怎么样呢?律法里也没写这一条啊!”
“人家能怎么样?他们家手段多着呢!他们要闹,要告!”李远的情绪稳定了下来,“小河没有驾驶证,而且当时那场风波闹得正欢,如果我们不答应,他们就把事情闹大。陈家穷啊,八辈子都是要饭过活的,但是那时候人家那叫什么?叫光荣!我们家情况特殊,只能捏着鼻子认下!我不能让我弟弟死了都闭不上眼睛,要是因为这个事儿闹起来,我爷爷,我爸妈,还有我二叔一家,只怕都要完蛋!”
李远笑中带泪,“牺牲我一个人,换这么一大家子人,值了。”
宋一然的双手紧紧的握成了拳,从李远的话中,她基本上分析出了当年的情况。
李新海命不远矣,需要再次续命!这一次,没有啥远房堂弟来给他续命了,所以李新海只能把目标放在了正经的堂哥身上。
打着方便李新河学车的名义,让李新河住到李业家里去!这样做的目的就是方便李新海随时向他下手!李新海下手以后,他们为了掩盖李新河离奇死亡的真相,就用一场车祸来蒙蔽李新河的家人,甚至连陈大进这个“苦主”都很有可能是李业和李新海的帮凶!!!
太狠了!还有什么事情是这对父子俩干不出来的?连自己的亲人都害,简直比畜生都不如!
“那,你们见到他的尸体了吗?确定是车祸吗?”
李远点了点头,“模样不太好看,我妈当时就晕过去了。”
宋一然暗暗冷哼,车祸嘛,撞什么样都不稀罕。李远说模样不太好看,至少可以肯定一点,尸体不是完整的,很有可能面目全非!所以李绩等人在悲痛之余,也看不出来李新河的其他问题。
什么面色苍白,瘦弱,气色不好,这些在支离破碎这四个字面前,简直不值一提。
先是李家远方堂弟,再到李新河,最后是李新涛。
受害都全都是李家人!
难道说,李新海只能拿李家人续命?
对了,上次她去李家,李新海曾经试探过她,但是电流打在她身上以后,李新海晕了过去!
当时大公子还没有出事!
难道说,李新海一早对她的身份就有所怀疑?因为尝试用她续命失败,才会对李新涛下手?
上次他们相约见面,李新海一副只为自保,别无所求的样子,到底是图什么呢?
宋一然有些疑惑,看来李业,李新海父子比他们想象的还要更狠,更无耻一些。
“那,我们打了那个陈大进,你回去以后会不会还挨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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