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孟柏停下脚步,看着她没说话。
“白玉生前恐怕就……不是人。至于是什么我不知道,但是既然地府不管,那么,应该就不是人。”
孟柏扯了扯嘴角。对方的话听起来很像是骂人,但是她明白周白没有那个意思。况且恢复了记忆之后,她也知道对方说的话是正确的。
确实地府不管的话,那么白玉就只有不是人这个选项。假设这个猜测真的成立了,那么当年白家的那个所谓的白玉的娘,肯定也不是他亲生的娘。几乎人人都有“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的思想。
这么想来,当年为何白玉会被害死,会不会就是因为某种忌惮?
所以,她能去直接问他你是不是人,当年的那些白家人,为什么要那样对你?
不!
孟柏毫不犹豫地就否认了这个想法。
白玉是人与否她确实暂时无法确定,但是她能确定白玉当年的悲伤与痛苦是真实的。
如果她现在去问他,那无疑就等于是重新撕开了他心口的伤疤。
孟柏摇头:“我不会去问他的。”
周白不理解:“为什么?”
“我不想让他再想起那些不好的记忆。”
周白看她的眼神诧异又复杂:“孟柏,我觉得你这句话,真的很像是一个好妻主会对自己夫郎说的话。”
孟柏忽然涨红了脸,难掩紧张地道:“是、是吗?其实换做任何人,我都会这样的,毕竟揭人伤疤什么的,确实不好的。”
周白巨额诶她应该是对他产生感情了:“难道你就不会在乎吗?他生前不是人类这件事……”
“可他现在也不是人啊。”孟柏这样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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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周白无言以对。
孟柏在说完这句话之后,仿佛也像是提醒了自己一样。
她想,是啊,白玉是不是人,又有什么关系呢?反正,只要他是白玉就好了,不是吗?
两人之间一时没有了什么话语。正好东西也买得差不多了,准备要往回走时,孟柏忽然想起来答应了白玉要送他礼物。
在街上转了半天,她终于找到了一家首饰铺子。眼看着对方要关门,孟柏连忙跑过去叫住了老板。
幸而这家店铺的老板是一个很有事业心的人,见有生意,二话不说,就重新开了门,热情引着孟柏去看他店里的金银首饰。
老板问:“小姐是要买去自己戴还是送给心上人?”
“我要买了送人,”孟柏说话时回头看了一眼外面懒得进来的周白。心想对方现在应该听不到自己说话的,于是她转头便对这家店铺的老板说道,“是送给我的……夫郎。”
瞧着她有些羞于开口的样子,老板颇为调侃地看着她:“夫人和令夫郎一定是新婚燕尔。”
孟柏不好意思地含糊道:“差不多吧。他是个爱美的,却不太会扎头发,我想买个好看的簪子送给他,你店里最好的都在这里了吗?”
店家眼睛一亮:“别处还有呢,随我来……这可是我店的镇店之宝——白玉簪子。它的质地圆润,冬暖夏凉,戴着对人的身体也好。我们店铺里最好最贵的就是它了。”
“多少钱?”孟柏在看到这根簪子的时候就很喜欢了,在听到对方说这是白玉质地的时候,就决定无论如何也要得到它了。买白玉簪子送给白玉,这不是正好吗?
“三百两。”老板一口价。
太贵了!
孟柏在心里暗暗咂舌。
三百两银子,已经够普通人家富足地生活好多年了。况且自从她恢复记忆后,曾经那段贫穷的日子就一直在眼前挥之不去。她穷怕了,所以才更能深刻地理解钱究竟有多么重要。
所以就算她现在有很多钱,但她不想养成自己大手大脚花钱的毛病。
“能讲价吗?”她神情纠结地看着老板。
老板眼睛一亮,觉得今天这笔生意恐怕有戏,便开始和她讲起了价钱,一步步退让。
最后,这根白玉簪子以两百五十两的价钱成交。
拎着装着簪子的礼品盒回到客栈,孟柏心里兀地雀跃了起来。脚步也不知不觉轻快了许多。
周白是个练家子,这点路程对她来说半点也不累。她一直不紧不慢地走着,跟在孟柏的旁边,一路上在暗地里观察着孟柏。
所以孟柏的脚步以及情绪变化被她看在眼里。
她想开口说点什么,不过想到孟柏刚才的那句“可他现在也不是人”的话,便觉得自己已经没有了什么开口的必要。
鬼和人类,真的可以恩恩爱爱的在一起吗?
周白默默地将这个问题吞咽到了肚子里。她自然见到过冥婚的人,也曾接触过,但毕竟这样的例子实在是太稀少了,也几乎没有任何参考价值,因为他们没有一对是像孟柏和白玉这样的。
孟柏自己或许不愿意承认,但是她这个局外人看的清楚——孟柏已经陷进去了。
甚至她在怀疑之前孟柏说的没有圆房的话。她怀疑,或许他们两个早就已经做了真正的夫妻了。
这边孟柏还不知道自己在别人的幻想中已经有了丰富的成年人经验。
她正兴致勃勃地往客房走,脑海里想的他在看到自己送的礼物后,开心的表情。
白玉还依旧在浴桶里听着外面的汤秋曼说着关于孟柏过去的故事。虽然他听得十分专注,但是却依旧能够在孟柏的脚步踏入客栈的第一时间就发现她回来了。
汤秋曼看着他身体忽然动了动,眼神突然专注地看着某个方向缓缓移动,对于自己的话也开始表现得毫不关心,他就猜到,应该是孟柏回来了。
白玉并非常人,所以汤秋曼离开时,也没有像常人那样和他说一句道别的话。他相信,白玉绝对丝毫不关心他究竟离不离开,即使他们刚才说了半天话,表面关系看起来好了不少。
他悄悄离开了,白玉也确实没有做出任何反应。不是不知道,而是不在乎。
说实话,汤秋曼很讨厌这样没有礼貌的鬼。在他眼里,白玉根本不配有任何朋友。但换个角度想,他能够做到将自己的全部注意力都放在孟柏的身上,除了孟柏之外的任何事物他都不关心。别人谁也做不到这样,所以至少在这点上,他很了不起。
进入葫芦之前,汤秋曼眼神复杂地看了白玉一眼,在心里默默地做了一个决定。
看在白玉眼中只有孟柏的份上,他愿意接受白玉继续留在孟柏的身边。
……
孟柏在门口一边用钥匙开锁一边和周白互道晚安。
锁被取下时,白玉有些激动地在浴桶里站了起来,想要出去迎接她,却忽然发现自己什么也没穿。现在这样子,似乎不该出去。
“我回来啦,阿玉,看看我给你带了什么?”孟柏放下一身的东西,转身关上房门,环视一圈屋内却没有看到白玉的身影。
心下感到有几分奇怪。不过这个房间也藏不了什么人,如果不在这里的话,那肯定还在屏风后。
孟柏当即就拿起木盒往屏风那边走过去。在走过去之前的瞬间,她犹豫了一下。
他会不会还在浴桶里泡澡?
可随即她又想,应该不会的,毕竟自己出去已经过了这么久。况且如果没有洗完的话,他刚才应该会和自己说的。
或许,白玉其实不在家?也许他因为什么缘故出去了?
一走进去,看到什么都没穿的白玉,孟柏脑子嗡地一声,手上拿着的木盒差点掉落在地上。
白玉就那样站在浴桶里,湿哒哒的黑发遮住了他的一部分身体。但是这突如其来的景象还是给孟柏的内心造成了极大的震撼。
愣了一瞬她很快反应过来,单手遮住眼睛,迅速转过身去,结结巴巴地道:“对不起,我还以为你不在,阿玉,你……”
孟柏说着说着就忘了自己想要说什么,她满脑子都是刚才白玉没有穿衣服的样子。便索性闭了嘴,不断地在脑海里对自己说非礼勿视。
可过了一会儿,她发现有些不对劲。自从她回来开始白玉一直没有回应她。
这显然不正常,白玉虽然不爱说话,但是在面对自己的时候,他绝对不会不理她。
“阿玉?”她试探地叫了一声,他依旧没有回应。气氛安静得可怕。
孟柏犹豫了一会儿,先是提前对他道:“阿玉,你怎么了,回答我一下好吗?不然,我转过身来了。”
还是没有得到回应,她这才缓缓转过身,看到他的表情后,却是再次愣住了。
“阿玉,怎么了?”孟柏向他走过去。
站到他面前,她伸手抚上他的脸庞,指腹轻轻地触碰上了他的眼角。
她望着这双没有流泪却比流眼泪更加伤心的双眼。
看到他难过,孟柏承认自己的内心也感受到了针扎一样的刺痛。
她见他难过得不开口说话,便抱住他。丝毫不在意他头发上的水打湿了自己身上的衣裳。
孟柏视线半点也不敢往下看,全力想让自己忽视自己此时正在与没有穿衣服的他亲密接触这件事,极尽温柔地哄他。
静默的白玉回想起了汤秋曼刚刚说过的那句话:从来没有谁真正的得到过孟柏。
在听到那句话的时候,白玉就在脑海里问自己,他是否真正的得到过孟柏?
一开始的时候他想,肯定得到了的,因为他们现在是已经成了婚的夫妻了啊。孟柏是他的妻主,他是孟柏的夫郎,所以他当然算是得到过孟柏了。
可是这一切的自信,都在孟柏看到他身体后下意识躲避的第一反应给打碎了。
他忽然想起一件事来,成亲到至今,他们从未圆房,孟柏也从来没有表现出过这方面的意思。
以前他从不会去想这件事。可今日在听到了汤秋曼说了那么多关于孟柏的过去后,他忽然发现自己的心态变了。
他想,她一直不和他圆房,是不是因为,她讨厌自己的身体?所以才会在看到之后吓得遮住眼睛躲开了?
孟柏不知道他突然是怎么了,但是她能够猜到一点。以白玉的性格,肯定是在胡思乱想什么事情了。
她直起身体看着他:“阿玉,你告诉我,是不是我做错了什么了,是我回来晚了你生我的气了吗?”
白玉望着孟柏的眼睛,摇了摇头。
他的眼睫毛微微颤抖了一下,先是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身体,随后又抬起眼眸看向孟柏:“妻主……”
听到他语气中带着的害怕,孟柏用专注的眼神看着他,希望能够以此给他开口说话的自信:“嗯?”
可白玉似乎又退却了,他不敢开口问。
他想知道答案,却又害怕答案是自己最不想知道的。
孟柏以前从未觉得自己的耐心有这么好,以前要是有谁这样说话,恐怕她就算表面不表现出来,内心肯定早就已经不耐烦了。可是在面对白玉的时候,她发现自己打心底就没有半点不耐烦。
白玉的样子总是能够让她产生强烈的怜爱之情。她忍不住用脸去蹭了蹭白玉冰凉白皙的脸颊,随后抬头望着他,温柔地道:“我们家的阿玉到底在为什么伤心呀?是不是因为他的妻主是个坏人?如果是的话,那我们就把他的坏妻主赶走,惩罚她以后永远也不能见你,好不好?”
“不行!不能赶走她,我……不要永远不能见她,她也不坏……”话还没说完,孟柏就感觉自己的手腕被他给紧紧抓住了。白玉的举动看起来像是怕她真的会跑掉。
听到他说自己不坏,孟柏心口一热。她觉得自己实在是愧对他的挚爱。
再开口时,她的嗓音带上了几分涩意:“既然她不坏的话,那么为什么她让你伤心了。让你伤心的人,都是该死的坏人。”
她说这话时,是在骂别人的同时,又何尝不是在骂自己。
“不……不……”白玉猛地环住她的脖颈,紧紧地抱住了她。由于情绪过于激动,他甚至无法说出完整的话,只能连连地用力摇头说“不”。
孟柏顿了一下,伸出双手揽住了他的腰。此时的姿势比之前暧昧千百倍,可是她却没有了半分旖旎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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