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点没办法,又更喜欢眼前这个男人了。所以,别的都可以猜,有件事他必须问。
顾亦嘉捏紧了手里的马缰绳,你第一次见我,是什么时候?
作者有话要说:周祁:他骑马的样子,让我想吃脐橙。
四人组不听不看不说:噫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暮霭沉沉沉沉10瓶;早川2瓶;未名、卷卷毛1瓶;
喵蹭蹭感谢~
今天是2020-04-02
那个说真话的人,在一大群名字里,被新闻列成了烈士。
这代价太沉重,太沉重了
今日片尾曲:
长号、提琴、竖琴、定音鼓、杜杜克(都都克笛)组成的纯音乐
雅尼的《河西走廊之梦》
第62章梦想中,我就是个英雄
西部边陲那轮22点的太阳终于开始低垂,草原上拉扯出他们两长长的影子。
第一次见你周祁垂眸似在回忆,唇边带上了温柔的笑意,是你们的毕业大戏。
毕业大戏!?顾亦嘉惊了,不是,那个不是没法上传视频么?你在哪看的?
因为太过意外,顾亦嘉拽着缰绳有点用力,身后的马儿甩了甩头。
还能在哪呢?现场啊。
周祁答得非常自然,还伸手过去安抚地摸了摸红鬃马的马头,马儿很喜欢他,主动在他手上多蹭了几下。
因为听说有人专门排了一部戏跟我告白,我当然要去看看。
周祁语带戏谑,牵着马走在前面,引着顾亦嘉向马队接引人的方向走去。
谁告诉你的顾亦嘉感觉自己羞得全身都红了。
谁都能告诉我啊。你们海报上还写着我的名字呢。
那部戏叫《周祁,你听到了吗》。
关于周祁何时遇见他这个问题的答案,顾亦嘉想过各种可能性,甚至想过那可能在重生时间点的以前或者是以后。
却万万没想到是他人生中最羞耻的那段黑历史,也是他最不愿在周祁面前提起的往事。
顾亦嘉暗自后悔,他就不该作死追问周祁,居然把自己作进去了。
那个,那个就是我随便
周祁回头,幽邃目光扫过顾亦嘉,让他下意识停止胡说八道。
苦心准备了两年半,为此还放弃了好几部剧的邀约,你管它叫做随便?
就还好吧。顾亦嘉努力保持正常语调,不是,你来看了,我都不知道
周祁的神态倒是十分自然,他把马缰绳交给马队的骑手,抱了下黑马的马脖子。
又转身接过明显已经同手同脚走路的顾亦嘉手里的马缰绳交接给马队,这才淡然开口说:
现在告诉你了。
周祁摊开手掌,顾亦嘉下意识地把马鞭也交给他,你演得很好。
谁知周祁趁机握住顾亦嘉的手腕,骨节分明的手指随意地把玩起他的手,指尖一寸寸滑过他手心的软肉,玩够了才接过马鞭。
太羞耻了。
朗朗晴空下,壮阔草原间,顾亦嘉竟然觉得无地自容。
无论是内心,还是身体。
尤其是在这种时候,周祁还偏偏又调戏了他一轮。
顾亦嘉在那台戏里面本色出演了一个痴情而癫狂的暗恋者,有大段压抑而痛苦的独白,还有各种爱而不能的惆怅和痛苦。
追求真实的搭档们让他加上名字。于是他在台上疯狂叫了上百次周祁的名字。
还在导演系那帮疯子的怂恿下,为艺术献身演了一段含蓄又隐晦的自/渎。
那台戏的情节设计得又欲又虐,最后连上传视频平台都审核不通过。
剧组的同学们为此遗憾了好久。顾亦嘉得到消息却松了一口气,以为那就是永藏心间的一期一会。
万万没想到最不该看的正主本人居然看过!
他很难想象周祁在台下坐着,听他在台上一声一声动情的叫他名字时是什么感受。
最无可挽回的是他这一路以来还奋力在周祁面前营造着正直而矜持的人设。
千算万算,谁能料到他早就在不知道的时候掉马掉得底裤都不剩了呢?
跟上啊。周祁走了两步,看到顾亦嘉原地不动,回头抓住他的胳膊肘,拽着他继续向雪莲谷方向走。
实话实说,我现在想干脆抢回马转头跑掉,游荡在这天地间不要见人算了。顾亦嘉单手捂着脸□□。
嗯,可行。不过我肯定能追上你。我跟你一起吧。
周祁的手掌沿着手臂向下穿过顾亦嘉的手,握住了他的,两人手心紧紧相贴。
顾亦嘉想起戏里的那些完全自我放飞的情节,禁不住羞耻地一缩,却被周祁牢牢抓住。
我正经历掉马尴尬,仿佛偷偷演了A/片还被男朋友看过,求体谅下吧,我真的没脸见人了。顾亦嘉哀求。
不许你这么评价我最喜欢的一部戏。周祁把顾亦嘉用来捂脸的另一只手也抓过来,迫使他面对自己。
你,你喜欢啊?顾亦嘉抬起头看周祁,虽然还是很羞愧。
情/色艺术和色/情表演是两回事。
你那出戏,热烈而真诚,纯粹又直接。全是那时候的我没有的东西。它激励了我。
周祁贴到顾亦嘉耳边暧昧地说:但我得承认,对台上那个如此渴望我的你,更有兴趣。
我去了后台找你,却没找到。如今提起,周祁的语气依旧十分遗憾,第二天我就进组了,想说之后总能再遇见。结果差点就那天就你没谢幕,去哪了?
那天我,提前走了顾亦嘉声音低沉,浑浑噩噩地过了小半年。
那天对于顾亦嘉,除了在舞台上绚烂的自我剖白,还有转身后的一地鸡毛。
精心筹备的毕业大戏,他没等到谢幕,因为听说自己的父母来学校了。
一直不认同他选择的专业方向的父母四年来头一次主动和他联系,还和他一起拍了毕业合影。
顾亦嘉一路笑着送他们回到酒店房间,在他以为他们就此和解的时候,他父亲拿出一份就差他签名的三方协议,让他按照他们的安排毕业去体制内任职。
没想到过了整整四年,他们都没变。
顾亦嘉当然也没变。
他和父母发生了有史以来最激烈的争吵,他夺门而去,回学校收拾了行李,搬进了本要帮同学退掉的群租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