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有只猫,你帮我养几天呗!
祁浔浅笑,他还会养猫?!不太符合他人设啊!
——你养的?
秋忱觉得说是从骆池那来的不太好,没有说是谁的猫。
——不是。
祁浔轻笑,计从心来。
——那,你叫声哥哥来听听,我就答应你。
——要那种声音软糯一点的。
啥玩意儿,秋忱自从12岁以后就没叫过谁哥哥了,称霸校园以后,更是别人追着叫他哥。
还软糯一点,我都没答应,你倒是要求都来了。
——你占我便宜?!
祁浔猜到秋忱的反应,修长的手指划过屏幕,接了下文。
——没有啊!我比你大,你叫我声哥也没什么吧!
话虽这么说没错,但是那也太……
秋忱打开听筒,轻咳两声,调整了一下嗓音,轻轻地唤了声,“哥……”,唤到一半,浑身不自在,打着早死晚死都是死的决心,咬牙说道,“哥哥。”
祁浔点开播放,没有听到声音,干脆把手机声音调到最大,秋忱虽然叫了哥哥,但叫的是不情不愿,不带感情,语速很快。
不太满意,还是酒吧那声“小哥哥”叫的好听。
——不够磁性。
——再来一个。
——滚!
秋忱报了就粗口,并撤回了刚才那条语音。
祁浔也知道兔子逼急了,也会咬人的道理,切入正题。
——那后天你把猫送过来吧!我明天有事。
——?
——要去医院看一看妹妹。
秋忱不知道祁浔妹妹的情况,也不方便多过问。
——嗯呢。
第18章
昏暗、倘大的房间,昏黄的光从细密的窗缝里透进来,偌大的房间被光线交杂、分割,透着一种幽微的凉意。
房间里空荡荡,一张白色的大床靠窗放置,床上的被絮被整齐的折叠起来,豆腐块状的被絮安静的躺在床尾,被光照的带上了一层暖黄。
房间里没有人,伴随着墙上钟摆嘀嘀嗒嗒的摆动声,鸟笼里的鸟一下一下啄着铁笼,一不小心爪子打翻了水,鸟发出叫声。
明明已经11点了,却安静的很,听不见什么杂乱的声音。
林冬在院子里荡着秋千,一个人干什么都是无聊的,这个秋千还是她刚到医院的时候,特意提的要求。
秋千是木质的,她几乎除了雨雪天,每天都要荡上一小会儿。荡了这么些年,竞也没腐烂。
秋千是祁浔帮她找人定做的,花了不少心思和功夫。
正午的阳光有些刺眼,照在人的皮肤上也有些热,但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落在林冬的身上,只是多了些斑斓和温热。
林冬又随意自己荡了荡,然后轻轻下来,向自己房间走去,是时候给鸟喂食了,
林冬走进房间,给鸟重新换了一碗水,她当然知道这是哪?这是医院。她不明白,她明明没有病,他们却都要把她送到这儿,这儿一点也不自由,她每天被逼着吃各种药,药很苦,她一点也不喜欢。
而她面前的鸟,是她的阿浔哥哥送她的生日礼物,她要好好照护,否则阿浔哥哥会不开心的。
阿浔哥哥不能不高兴,否则阿浔哥哥就会不理她的,阿浔哥哥不可以不理她,她最喜欢阿浔哥哥了,阿浔哥哥答应会带她离开这儿的,阿浔哥哥会做到的。
她抬起一只手,感受阳光,太阳光照出她手的棱角,她蹲下身,猛的蜷缩起来。
她不是以前那个整天粘着爸爸妈妈的小女孩了,她早已没有家了,没有人会在她无聊的时候给她讲故事了,也没有人会在她伤心的时候给她摇秋千了。
一切都变了。
没了,什么都没了。
不,她还有阿浔哥哥啊!
阿浔哥哥说了会一直陪在她身边的。
林冬萎缩成一团,双手抱住膝盖,墨色的长发没过膝盖,白色的连衣裙散落在花色的大理石地板上。
脑海里的意思开始模糊,各种思绪在一起纠纷,眼前仿佛迷迷糊糊再现起了那时的情景。
天上响起震耳欲聋的雷呤声,大雨哗哗倾盆而下,拍打在地面上发出嘀嗒的响声。
雨雾缭绕,哭红的眼角映进一个人,一个眉目清秀的少年走在她面前,为她撑起一把伞,向她伸出一只手,轻声道,“别哭,回家了。”
她轻轻地握住他的手,又揉了揉眼角,带着些许哭腔问道,“你会一直陪在我身边吗?”
少年轻笑,随后回答,“会。”
他们渐渐消失在雨幕里,留下的脚印,随着时间而蒸发……
从此那把伞撑起的一方世界,就是她往后岁月里独自蜷缩的空间里唯一依靠了。
房间的门被打开,打断了林冬的回
忆。
祁浔看着蜷缩在地的林冬,赶紧把手里的礼物放到床头柜上,然后扶起林冬,“怎么又坐在地上了?跟你说过多少次了,地上冷,别坐在地上。”
林冬看见祁浔,之前的情绪一洗无遗,“阿浔哥哥,你来看我了。”
“嗯,有听医生的话,好好吃药吗?”祁浔关心的还是病情,医生说林冬现在病情已经好多了,只是需要一个过渡期,等她可以控制自己的情绪,就可以出院了。
“嗯,我觉得我已经好了,但是医生说出院得家人同意,我什么时候可以出院啊?”林冬不想呆在这里,没有人可以跟她说话,万年不变的景色。
“再等两个月吧!”祁浔想了一下,又道,“到时候爸妈会给你安排好的。”
他们才不是我爸妈呢!为什么要把我送到这个鬼地方?林冬在心里暗吼,脸上还是那副无邪的表情,“哥哥,到时候出去的时候你会来接我吗?”
祁浔觉得林冬就是太没有安全感了,“你是我妹妹,我自然会来接你。”
林冬笑了笑,眼神朝床头柜上的礼物看过去,礼物包装盒是纸质的,还用彩带打了一个蝴蝶结,看起来很漂亮,“哥哥,你这次给我带什么礼物啊?”
“一些南方的特产,都是我在那边读书的时候吃过的,味道还不错。你要尝尝吗?”
“不了,哥哥,我现在没有什么胃口,我还想问你一个问题,”林冬手握紧了几分,正色道,“你喜欢什么性别的人?”
祁浔几乎没过脑子就回道,“Omega。”
林冬心里松了一口气,喜欢Omega的话,上次那个男生就可以排除了。这样的话……
祁浔:“怎么问这种问题?你有喜欢的人了?”
林冬低声,“嗯。”
祁浔觉得青春期懵懂的女孩子,有喜欢的人很正常,并觉得作为一个好哥哥,那给她送上经验,“那他喜欢你吗?”
林冬脸色黯淡了几分,“我不知道。”
单恋啊。
“那就去追,女追男隔层纱,男追女隔层山,现在不追的话,以后可能会后悔的哦。不过他到底是谁啊?我看你身边也没什么男孩子啊!”
林冬深深地望了祁浔一眼,脸上的表明不明所以,没有再说话。阿浔哥哥,你只能是我的。
祁浔见她不说话,以为戳到她痛处了,便换了个话题,“怎么了,我带你出去逛逛吧!”
林冬所在的医院是私人医院,有专门的医生来照顾她,医院虽然很大,但活动的范围也仅限于医院,林冬在这待了几年,对这里的一切早已厌烦了。
只有亲属才能够带病人出去,祁浔的父母领养了她,祁浔自然是可以带林冬出去的。
“有什么想去的地方吗?”
去过的地方寥寥无几,有些地方甚至说不出名字,又怎么会有想要去的地方呢?
“随便吧!”
“那先带你去吃一餐好吃的,再去玩吧!”
……
第19章
由于上学缘故,祁浔第二天就买票飞回了晋城,到晋城时已是下午。
想到秋忱的猫,就给秋忱打了个电话。
秋忱接到电话时正在睡觉,迷迷糊糊中也没看是谁,直接拿过床头柜的电话直接接通,嗓音透着刚睡醒的暗哑,有些起床气不耐烦地说,“谁啊?”
“嗯?!在睡觉?”
秋忱听见祁浔的声音,顿时清醒了许多。
“嗯呢!昨天和朋友在网咖通宵玩游戏,刚睡着。”
祁浔知道秋忱上课都喜欢逃课,放假肯定会到处鬼混。
“不好意思,打扰到你了,你先睡着吧!那猫,你什么时候有时间了,我去领就可以了。”
想到祁浔是因为猫跟他打电话,秋忱有些不好意思,明明说好了今天把猫送过去,他却在睡觉,怎么好意思让祁浔送过来。
“不用了,我把猫送过去。”
“你不困吗?”
说不困是假的,但是要送猫是真的。
秋忱调整了一下嗓音,使嗓音听起来不那么哑。
“我刚才突然又不困了。”
“那行吧!在哪见?你要是实在是困,我去找你。”
秋忱想着见个面,还带个猫,这有点尬,不符合他的作风。
“不用,方便的话,我直接送你家去吧!”
“行,等会我把地址发给你。”
名叫可乐的胖橘猫正撑着圆肚皮,舔自己的白爪子。
“可乐,过来。”
猫咪爱理不理秋忱,秋忱向橘猫走过去,撸了一下猫咪的下巴。
“喵~”
十月,晚上的气温有些微凉。秋忱加了一件黑色外套,才出门。
搭的士到祁浔家所在小区的时候,下午六点,猫咪窝在秋忱的怀里。
刚下车,就看见祁浔的身影,祁浔应该是专门在这里等他。
祁浔看见那猫,不禁笑了一下,因为猫咪穿的过于暖和,本身就是一肥橘猫,这一身“华丽”的装扮穿在身上,只露出爪子和头,简直就像个球。
秋忱也想笑,之前骆池送过来的时候就想吐槽这猫的肥胖了,这到底是多少年的老猫?怎么能这么肥?
秋忱督了一眼祁浔,忍住不笑,把骆池对他说的话原封不动的说给祁浔,“你别笑它,橘猫都挺肥的。”好像是这么个道理来着。
祁浔强忍笑容,“嗯,这猫有名字吗?”
“它,叫可乐。”秋忱不由地抬起手摸了一下耳垂。
“可可的猫?”祁浔问道。
秋忱本来不想让祁浔知道是谁的猫的,可没想到祁浔一下子就猜出来了,想到骆池说的这猫成功继承了他母亲的可爱,鸡皮疙瘩都快起来了。
秋忱:“嗯,她最近有点事,养不了猫,有不太放心送去宠物园。”
祁浔抱过秋忱怀里的猫,又问道,“公猫?”
秋忱没想到祁浔会问这个,只能如实回答了一声,“嗯。”
一阵风吹过来,秋忱一夜未休息的眼睛不由得流出生理性的眼泪,秋忱抬手揉了揉。
祁浔看见秋忱揉眼睛的动作,觉得他比怀里的猫更可爱,更想让人揉一揉。
“你快点回去休息吧!实在是困,我不介意你在我这里休息一晚。”
秋忱听见祁浔的话,揉眼睛的动作一停,露出揉的有点发红的眼尾,眨巴两下眼睛,回道,“不用了,我自己回去睡,对了,这只猫有点挑食,只吃进口的鱼罐头,你别乱喂它。”
祁浔心想,人家只是要求进口的鱼罐头,不比你这什么都不吃的,好养多了。
“行,你快点回去睡吧。”
秋忱向祁浔摆了一下手,便搭车走了。
祁浔在超市买了几盒进口鱼罐头和猫咪洗漱用品,便回了家,想到这猫还没有窝,想着要不要跟它先买一个窝,看着那猫的肥脸,祁浔又瞬间觉得它不需要窝了。
回到家,祁浔便开了一个鱼罐头,最小声放到可乐面前,并揉了一下它的圆脑袋,按理说猫咪都是比较怕生人的,而这只名叫可乐的猫,不走常规套路,反倒还蹭了一下祁浔的手。
从飞机上下来的祁浔也有点困倦,就进浴室冲了个澡。
出来的时候可乐已经解决完一盒猫罐头了。
手机传来消息提示铃,祁浔想着可能是秋忱发的消息,拿起手机,没想到是可可的消息。
——浔哥,忱哥是不是把猫送你这了?
祁浔打了一个“em”回复。
——那就好,没扔掉就好。
——问你个事,忱哥是不是在追你啊?
——我听骆池说你们联系挺密切的,前几天还一起打了篮球。(行,我承认我八卦)
祁浔轻哂。
——你说呢?
——什么叫我说啊?要我说啊!你们关系这么好,一定是在一起了。
——你是不知道啊!当初忱哥在酒吧看你的那眼神,仿佛要从你的外在看到灵魂。
——所以,打死我也不相信,忱哥没采取丁点儿行动。
哦,原来他当时是这么看我的。
——你忱哥长的好看的人都喜欢,他可能比较馋我的脸。
可可听着祁浔说的话,就觉得他在欲盖弥彰,更何况是祁浔这种模棱两可的回答,既没拒绝,也没承认。
——我不信,他就是馋你身子。
祁浔丝毫没有被可可这种耍无赖的语气所震撼到。
——那就让他馋着吧!
这回答,啥玩意儿?!
——浔哥,你这个回答有点模棱两可,我该是回答一个“woc无情”,还是“好宠”呢!
祁浔回了一个“你猜”让可可自己去遐想。
……
南方的十月份总是多雨的,小雨淅淅沥沥下了一夜,早上,地面都还有不少水迹。
秋忱睡到很晚才起来,去学校时都快迟到了。
一进班,看见骆池又在搞学习,看来真的是很想可可转过来。
骆池看见秋忱进来,和其他同学一样,打了个招呼,“忱哥,早。”
gu903();其实一点也不早了,再过两分钟就要上课了,秋忱起床后就直接来到学校了,没有吃早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