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魏夏奇怪道:“你要拿就拿,跟我说什么。”
楚心:……好吧,看来老板挺好说话。
魏夏面前的盘子已经空了,他站起身,将楚心做的牛角包放到格子里,重新标了个价格,12星元。
小方砖另放一格,18星元。饼干的价格也全都临时调高。
这时,裤兜里手机响了,他接起应了几声,从正门穿过去。
不一会儿,后厨响起声音。
楚心过去看,就见魏夏提着个大箱子。箱子里放着一袋袋面包,有牛角包,有甜甜圈,每袋至少有三四十个。
还有大盒大盒的曲奇饼干,一桶桶盒装蛋糕。
魏夏把它们一一摆在柜上。
楚心惊讶地瞅着,原来这些东西全是厂家送来的,难怪两个员工就搞定一间店。
到底这个店里哪些东西是自己做的?
她无法接受从自己手中卖出这样的食物,试着和魏夏沟通:“既然设备原料都有,客人也说好吃,又能卖高价,以后就别进货了吧。”
“自己做哪忙的过来,我又不会。”作为老板,魏夏这话说的理直气壮。
楚心憋了口气,继续劝道:“我可以教你。”
魏夏顿了下,奇怪地看她一眼:“我什么都不会。”
楚心:“……饼干、面包、蛋糕你都不会?”
“都不会。”
“那你会什么?”
魏夏朝冰柜方向抬抬下巴:“冰淇淋。”
楚心惊了:“你什么都不会怎么当老板?”
魏夏也惊了。
“我什么时候想当老板了?我来这店里不到半年,冰淇淋还是你教我做的。”
第5章谁不知道这个座位是他专属……
楚心郁闷地发现,自己打工的店实际是二道贩子,把工厂批来的货加上价签就卖。
这样和超市有什么区别?
想起那个乱七八糟的收银台,还真和超市没什么区别。
她想不通这样的店怎么赚钱,更无法接受一间餐饮店对食物如此敷衍。
翻开《关于甜品的十万个为什么》,楚心暗自决定,等她把这个世界食材摸熟了,就换个地方。
与烘焙有关的书籍总能让她沉醉其中,里面的配方恨不得每一个都试试。
楚心花了几乎一夜时间把这本书看完了,意犹未尽,满脑子都是各种甜品转啊转,天擦亮时才迷迷糊糊睡着。
没睡两个小时,闹钟响了,有人起床洗漱,不一会儿推门出去。
楚心闭着眼,一只手习惯性地在枕边摸啊摸,抓着手机打开,挑眉眯眼,待看清屏幕上一个个陌生的APP时,才猛地想起身处何地,这一下立马精神了。
她在衣柜里翻了挺久,从一堆裙装中找到一件黑色收身款卫衣,配着唯一一条牛仔裤。
满头的波浪卷发洗过后恢复了黑长直,绑成马尾,楚心之前真以为原主是天生的卷发。
傅安安从外面回来,看到楚心,眼睛一亮,吹了声口哨:“你这样打扮看起来很舒服嘛。我帮你带了早点,趁热吃啊。”
楚心接过袋子,笑道:“你真好。”
“废话。”傅安安不客气地接下表扬,拎起书包,“我去上课了。”
早餐是红豆粥加一个茶叶蛋,配着一份营养饼干。
楚心记得原书后期提到了战争,也有机甲这类高科技出现,不过直到她弃文时,这本书始终给人一种“和地球生活差不多”的印象。
没有天马行空的高科技,生活的各个方面都和地球时代差不多。
饮食上,营养饼干、代餐食品更为流行。同时在智能料理机厂家大力推广下,半成品和速食品种大大增加,占据极高的市场份额。
好处是,厨房辣鸡也能制作出一桌有模有样的食物。
坏处是,越来越多的人从来没吃过所谓“妈妈的味道”。
快速吃罢早饭,简单洗漱后,楚心往蛋糕店去。
大齐蛋糕没有固定开门时间,通常在上午十点到十一点之间。
魏夏像平时一样,睡醒就下楼拿冰饮,刚进后厨困意全消。
案台上,四种不同口味的曲奇饼干已经摆满了四个托盘。
楚心穿着牛仔裤和收身卫衣,身前系了个围裙,正站在烤箱前观察即将出炉的小方砖。
“我昨天离开前,揉好面团低温发酵……效果似乎还差了点……”她自言自语道,“若是奶酪质量再好些,可以打得更细腻,口感也会更好。面粉也不行……”
上一世她对原料品级要求近乎苛刻,她可以为了一份经典草莓蛋糕尝遍市面上所有品种和不同产地的草莓,只为选出与蛋糕口味最搭配的那个。
因为这点,她没少让投资人头疼,但她一直坚持自己。
正是因为这份坚持,她做主厨的店总会得到超多专业好评。
魏夏盯着她问:“你怎么突然对做面包感兴趣了?”
“我以前也很感兴趣啊,只是课业太忙顾不上。”楚心直起身,随意道,“其实我对做蛋糕更感兴趣。”
她转头问:“到哪里能进到好的原材料?”
“不知道,我来这半年一直是那几个厂家供货。等老板回来,你问他吧。”
楚心追问:“老板什么时候回来?”
魏夏耸耸肩,表示不清楚,他随口问:“你今天怎么过来了?不是有课吗?”
楚心微惊,忙拿出手机进入学生系统。
原主学分已经修够了,这学期选了两门选修课,《星际争霸史》和《人类艺术史》。
两门课都在周一,从下午一点上到五点,且都在第三教学楼,这是个很节省时间的做法。
楚心看眼表,时间有点紧。她给自己倒了杯热水,拿着刚出炉的小方砖当午饭。
吃罢,她急急忙忙要去学校,临走前嘱咐魏夏。
“下午有客人来,你要问问他们对新产品的评价。”
她很想看到客人吃到自己做的食物时满足而开心的样子,但原主保持了三年的好成绩不能砸在自己手上。
这个周一的中午和往常一样,学生们三三两两走在各大教学楼间,穿着深灰色制服的保安在街道上巡逻。
楼牌号为3的白色建筑外,垃圾通道处,一位年过半百的老大爷正弯着腰一手举起通道盖,一手在里面掏啊掏。
他的头发看上去有些脏,像是多日没洗过。身上披了件绿色马甲,马甲上有深浅不一的污痕。脚边立着个高高的袋子,里面放着使用无法降解材料做成的垃圾。
如今环保意识已经很先进了,但仍有人不懂得如何正确分类,像这类无法降解的材料一定要回收再利用。
这位穿着绿马甲的老大爷,他的工作就是处理这些被人有意无意扔掉的尾巴。
他掏的专心,没注意到脚边袋子立不稳,越来越斜,最终哗地一下倒地,里面的瓶瓶罐罐掉出来好几个,咕噜噜滚到路中间。
粘着污物的瓶子碰到正在走路的青年。
那青年忙低头,扯着身上的米色裤子前后看,见它没脏,才一脸嫌弃地瞪了老大爷一眼:“怎么干活的,二次污染懂不懂?工号多少?我要投诉!”
老大爷吓得不轻。他这份工作虽然工资少,脏又累,但也属于公职人员,最怕被投诉。
他赶紧上前弯腰捡起地上的瓶子,连声道歉。
青年咧着嘴,不依不饶:“你是不是对这份工作有意见,不想好好干?拿着我们纳税人的钱,就知道偷懒……”
他正数落得起劲,忽然后背一痛,被什么东西砸了下。低头一看,就见一只脏瓶子掉到地上。
青年怒不可遏,转头就骂:“哎呦,我操,谁他妈……”
在他身后几米外,有三个青年正往他这走。三人俱都身高腿长气势夺人,穿着统一的黑色制服,带金穗肩章,头顶黑色镶金边军帽。
这是联盟大学指挥作战系的系服。
领头的那位双手插兜,歪着头,吊儿郎当地瞅着他。走了几步,一脚又踹飞一个瓶子,将它准确地踢到穿着米色裤子的青年身上。
“要不要告诉你我的学号啊?”路长川拖着长音,用一种没事找事的挑衅语气问。
“不用不用。”浅衣青年忙笑道,“路大少,早上好。”
路长川走近他,眼皮一耷拉,扫过对方米色裤子上明显的污渍:“哟,衣服都脏了,真不用投诉一下?”
“不用不用,真的不用。”
“不好吧……”路长川看眼正捡瓶子的老大爷。
浅衣青年马上道:“都不用,都不用。路大少你忙,我还有事,我先走了。”
他说完,还体贴地帮着捡了个瓶子放到大口袋中,撒开腿一溜小跑。
路长川脸拉三尺长。
这个周末过得极为不顺,先是被人放鸽子戏耍一通。然后又到周一他最不喜欢的兵法课。
兵法课的老教授是军队退役长官,现在还挂着三星军衔,对学生完全是军事化管理。要求他们必须堂堂到校,还得穿制服戴军帽,上课时军帽要规规矩矩摆在课桌左上角,像军队里开会一样。
简直有毛病。
他心情本来就不好,快走到教学楼时,老远听到有人在这飚脏话,总算找到个出气筒。
见那人溜了,路长川皱起眉头继续走。
刚走出去几步,就听那环卫大爷低声对他道了句谢。
这人不说话还好,他一说话,路长川觉得自己火更大了。
他脚步顿住,深呼吸,转过头来。
“能不能注意下形象?把自己收拾干净点,马甲勤洗洗,头发别粘得一络络的。”
一指半人多高的大口袋。
“垃圾分次送回去,拎这么大个口袋走来走去,你自己不累啊?还有,后背挺直点,正经环卫工又不是捡破烂的,自己体面,别人也能高看你两眼……”
环卫大爷一脸懵逼,大概觉得很意外,前脚刚帮过自己的好人,怎么转脸就数落上自己了。
黎白面无表情看向别处,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顾一阳无奈上前拉人:“阿川,走了走了。”
路长川甩开胳膊,带着满肚子不爽往教室走。
联盟大学实在太大了,还没有围墙,楼与楼之间经常隔着街道。
楚心在地图上输入三号楼,一路小跑着,赶在上课铃响前冲进教室。
进入教室一抬头,她猛地刹住车。
教室很大,桌椅摆成环形的。五组桌椅围了大半圈,每组有六排,第一二排是三人桌,第三四排是四人桌,最后两排是五人桌。
桌椅不多,但教室面积着实不小。光是前方正中空地就占了大半,有个细长杆子立在中间,顶端是个球体。
随着楚心进来,原本三三两两正在交谈的声音逐个安静下来,六十几个青年男女齐刷刷看着她。
他们或坐或站,三两成群,还有人坐在桌子上,脚踩着椅子。
他们穿着统一制服,黑色打底,镶金边,肩膀上有金色穗子。
有人把军帽戴在头上,有人把它摆在桌上。
楚心抿了抿唇。不过是一堂军事史,还要统一着装吗?
这时,一阵叮叮咚咚的音乐声响起,教室中央圆球投射出一道光影,上课时间到了。
原本姿态各异的学生们纷纷找位置坐好。
楚心麻利地溜到最后面,找了一张空着的五人桌,往角上一坐,拍了拍前排同学肩膀。
“同学,这里是三号楼吗?”
“是。”那同学随口应着,转过头看清她坐的位置后,惊讶地问:“你要坐这里吗?”
楚心莫名:“这里不能坐吗?”
那同学欲言又止,看了眼窗外,什么也没说转回身去。
楚心直觉不安,她摸出手机,找到她在这个世界最熟悉的人傅安安,想发个信息问问情况。
正低头打字时,感觉到左手边站过来一个人。那人在她旁边说了句:“同学,挪挪呗。”
楚心下意识往里挪了个位置。等了会儿,左边不见有人坐下,倒是右边隔着一个空位坐下两个人。
楚心抬头,就见路长川两臂抱胸,一脸不耐,站在桌边阴沉沉地盯着她,硬挺的军装被他穿得痞气还更多两分。
怎么是他?楚心记得黎白是什么指挥专业的,七年连读那种,比傅安安大了两届,肯定不能和自己一起上课。
她顿觉不妙,往右边一看,果然隔着一个位子坐得是黎白。
他的照片摆在优秀学生布告栏正中,每次去餐厅的路上,傅安安都会有意无意扫一眼。
黎白旁边,顾一阳正探头探脑往这边看。
楚心这一转头,顾一阳挑眉,认出了她。
“哎,怎么是你啊!还记得我吗?”顾一阳说着,做了个掰鞋跟的动作,“我就说觉得你眼熟,原来是学妹。你怎么跑我们教室来了?”
楚心暗自叫苦。
书里,路长川,黎白,顾一阳三个人抱团在校园横行霸道,他们在教室里有固定座位,即使他们不来,这个位置别人也不能坐。
前排同学偷偷回头看了她一眼,送了个同情的眼神。
虽然不清楚原因,但楚心知道自己肯定进错教室了,还坐到了不该坐的位子。
她动动腿,准备道歉走人。
恰在此时,一个个子不高满头白发的老将军走进教室。
前排一个男同学开口,声音洪亮底气十足。
“全体起立!”
唰地一下,所有同学都将军帽夹在左胳膊下,腰背笔直地站好。
就连路长川大少爷也收起刚才的样子,面容肃正,军姿标准。
楚心夹在中间,颤巍巍地跟着站起,尽量弯腿低头。
穿着军装的教授年纪虽大,声音却同样洪亮:“同学们好!”
“老师好!!”
整齐划一,震人心肺。
楚心觉得她没能力在这滥竽充数,所以当大家都准备坐下时,她没坐,打算和老师说明情况,道歉离开。
这时,有只大手按在她左肩,往下一压,迫使她跟着坐了下去。
楚心惊讶地看向路长川,对方将军帽正正经经地摆在桌子左上角。
他微侧了头,唇角勾起,低声道:“这堂课一定很有意思。”
老师在中央球体上点了两下,一道光幕打出。瞬间,教室中间的空地上出现了一片逼真的虚拟沙盘。
“这堂课,我们就从著名的两河之战讲起……”
随着沙盘出现,教室内灯光变得暗淡,远处的同学面容已经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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