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想要哪个?”他问。
小男孩指着:“那个,车。”
路长川带他过去:“自己拿。”
小男孩抱下遥控小汽车盒子,一个拿不稳磕在路长川脑袋上。
路长川伸手抓住,说:“再拿不住,可就不给了。”
小男孩一听,感谢的话也不说了,抱着车就溜。
路长川转头,见杨妈妈正拉着楚心说话,索性不去打扰,帮孩子们拆玩具。
杨妈妈仔细问过楚心这几年的生活。
有了原主记忆在,楚心应对自如,也说了最近正在开甜品店。
杨妈妈听了觉得遗憾。她以为,能考上联盟大学,毕业后肯定要做些更高大上的工作。
楚心没多解释,只说在甜品店兼职久了,发现自己真心喜欢这行。
路长川听到,拿出事先准备好的,带有楚心采访记录的杂志,还有应有欢婚礼照片。
“做甜品是艺术,现在很多人慕名来找楚心做蛋糕。”他低声对杨妈妈说,“您瞧这个婚礼蛋糕,卖了将近四十万。”
杨妈妈听了大吃一惊。对她来说,一个四百块的蛋糕都已经不便宜了。
四十万在娄宿二星可以买下一幢独立别墅,还能带半个山头。
她问楚心:“是真的?”
楚心点点头。
杨妈妈看着杂志,感慨道:“都上杂志了,像明星似的。”
福利院的老师们都是土生土长的娄宿二星人,听了纷纷称奇。
一个蛋糕就卖四十万,首都星的人一定都很有钱。
杨妈妈又问路长川的情况,得知他也是联盟大学的学生,顿时心下大安。
对这些从没离开过娄宿星的老人来说,首都星、联盟大学都是像天堂一样的存在。
首都星一定都是有钱人,联盟大学的学生也一定都是好学生。
反倒对路家,她们没有任何概念,随耳听了一句,也没多大反应。
老人家对好学生有执念,因着学校的缘故,再看路长川就更顺眼了,对他的称呼也从“路先生”变成“小路”。
晚饭是在院子里吃的,老师们坐了一大桌,孩子们在旁边分成四个小桌。
吃到尾声,大家开始闲谈。
杨妈妈问楚心这次准备住几天,得知她还要回店里准备比赛的事,只能住一两日,不免有点失望,但也能理解。
“年轻人是该以事业为重。”
又问她以后有什么打算,春节还回不回来。
楚心回道,以后会在首都星经营甜品店,年底或年初要参加比赛,春节前后店面搬迁,不一定有时间。
路长川忙在旁边保证,自己的飞船来回一趟就一周,以后各位老师想去首都星玩的,可以通知他,随时派飞船来接。
杨妈妈表示福利院老师少,走不开。
路长川借机提出订婚的事。
杨妈妈听着一愣,道:“这么年轻就要结婚吗?”
“不是结婚,是订婚。”路长川回,“首都星那边,都有这个传统。”
楚心在桌子下踢他一脚,什么首都星的传统,明明就是那些有钱人家自己的传统。
对他们来说,婚姻不是简单的婚姻,大多有利益关系。基因鉴定出高分的人很少,但找一个家世相当,互有帮助的婚姻对象还是比较容易的。
对这些人家来说,订婚相当于签了一份合同,往往代表着强强联合、企业重组、股票上涨。
路长川不明不白挨了一下,有点懵。他是真以为这是所有人家的传统。不说他,顾一阳家、黎白家,哪个不是这样,先订婚,再结婚。
应有欢能随意改动婚礼时间,还不是因为早就订过婚,结婚只是一个更大的仪式。
楚心这一脚,让他以为她不乐意。再看那边,杨妈妈似乎也在犹豫。
路长川不会说好听话,见此情景忙递上鉴定报告,心想等她们看到分数,就会知道他和楚心有多么般配了。
果然,杨妈妈眼睛一亮,接过报告,惊叹道:“这就是基因鉴定?”
旁边其它老师也都凑过来看。
“以前只听说过,从没见过。首都星是不是人人都要做?像婚前检查那样?”
路长川得意,说:“也不是人人都做,大部分人能有八十分就不错了。像我和楚心这样,万里挑一。”
他笑着看楚心,楚心暗搓搓白他一眼。
杨妈妈皱着眉,很仔细地看了半天,问:“全是看不懂的东西,那怎么判断两个人合不合?”
路长川指着分数说:“分数越高说明基因越匹配。”
杨妈妈狐疑道:“都不说一下性格吗?两个人喜欢做些什么,吃饭的口味是不是一样,我还以为是从这些方面分析。”
“对呀,”旁边一个老师接道,“如果互相不认识,也能测出一个数字?那这数字有什么意义啊?介绍对象还得问问人家平时有什么兴趣爱好。”
路长川张张嘴,感觉走向不太对。
他解释:“基因鉴定主要是看两个人能不能生出优秀的后代。”
“那如果不想要孩子呢?”又一个老师问。
“不想要孩子,就不用测了呗。”另一个老师回答她。
“也对。”先头那个老师说。
杨妈妈忽地神色一凛,表情严肃地看向他:“路先生,你想和楚心订婚,不会就因为这一张纸吧?!”
路长川目瞪口呆,这怎么连称呼都变了。
楚心在旁边憋不住,噗嗤笑出声。
第69章腹肌合格吗?
女子柳眉轻蹙,目微闭,头顶凤冠,大小珠花垂坠,云鬓凤钗。
她的面容细腻,虽然边角还有很多毛糙处,但那孤冷的神情已然浮现。
头冠之上,水天一色。一座宫殿孤立正中,古香古色金顶红门,飞檐左右各一凤首,活灵活现。
门顶挂着镶边牌子,上书龙飞凤舞三个大字——广寒宫。
月桂参天,玉兔引颈,桂花瓣瓣掉落树下。小池已成,只是当中空空。
魏夏双臂抱胸,细看这座以不同深浅的黑巧克力和白巧克力做成的雕塑。
整座雕塑除了宫殿的廊柱是用模具制成,其它都是纯手工捏得。大体已经成形,只差些精雕细琢。
魏夏左右看看无人,拾起树下一片白色花瓣,放入口中细品。
小门传来开门声,晚上九点,十分准时。
应有容推门进来,看到魏夏正站在雕塑前,双眼一亮,喜道:“在干吗?”
魏夏脱口:“在等你。”
应有容脚步轻快地走过来,脑袋搭他胳膊上:“不枉我对你好。”
她看向自己的作品,微微一愣,随后起身过去细细查看。
“你动了?”她歪头瞅着魏夏问。
魏夏摇摇头:“没。”
应有容忽然往他嘴边一凑,闻了下,说:“还有巧克力味,我的花瓣少了一片。”
魏夏笑道:“这都能被你发现。”
应有容得意:“那是,哪怕是垫路的小石子,我也记得一清二楚。”
“你调的巧克力好像不大好吃。”
“这有什么关系,我这是艺术品,又不是用来吃的。你会舍得吃吗?”
魏夏:“但它首先是食物。”
“我姐的婚礼蛋糕也没吃啊。”
“她没吃,不代表蛋糕不好吃。”
应有容歪头:“可是,好吃的巧克力不好雕塑,做起来实在太麻烦了。”
魏夏不再纠缠这个话题,问:“池子里准备放什么?水吗?”
“我也发愁呢,水肯定不行。等楚心回来,我问问她。”
“可以用小寒天试试。”魏夏拿过一个小鱼果冻,晃了晃,问,“你觉得怎么样?”
“果冻?这个主意好。”应有容欢天喜地接过。
魏夏转过身,继续看这个雕塑。
应有容眼珠转转,慢悠悠地说:“星籍的事……”
魏夏像是没在意,反应了下才回道:“怎么?办好了?”
应有容大眼睛眨了下,说:“还没,应该快了。”
魏夏随意嗯了声。
应有容想到手机里那条刚刚收到的信息——“ok了,提醒你啊,星籍这玩意可加不可撤。”
她抬抬下巴,看着魏夏冷冷的侧脸,终于还是没说出来。
等她哪天觉得没意思了,再告诉他也不晚。又不是不说,只是晚点说,算不上言而无信。
同一个夜晚,娄宿二星。
孩子们在老师带领下洗漱睡觉。
楚心和路长川站在二层回廊边,看着院子里一堆堆未拆的箱子,听着宿舍那边传来的叽喳声。
路长川胳膊搭在栏杆上,落寞又惆怅。
基因鉴定的事,到底还是楚心帮他解的围,只是在这之后,他总觉得杨妈妈看自己的眼神多了两分探究。
想起当时的场景,自己在女人们质疑的目光中,吭吭哧哧地解释,路长川直想一脑袋扎土里。
楚心在他身边肩膀一抖,没忍住又笑出声来。
路长川知道她是在笑话自己,不满地斜看她。
“我又不知道你家根本不在乎基因鉴定。你也不早点告诉我。丢人不说,这下连好感都败光了。一口一个路先生,这么见外……”他嘟哝。
“我也是才知道啊,以前又没人拿着报告和她们说这些话。”楚心道,“下次我就有经验了。”
“诶!”路长川转过身,“什么下次啊!你没机会了!除非我在战场……”
楚心不等他说完,一胳膊肘怼过去:“不要乱讲话。”
路长川“嘶”地一声,手捂着肋下弯了腰,头也埋低了。
楚心懵了,她根本没用力啊。
她有点慌:“你没事吧?很疼吗?”
路长川龇牙咧嘴半直起身,一手还捂着胸下,嘴里痛苦地说:“这里……”
“哪里?”楚心着急地低头去看,人往前一步,手也跟着抚上去,“这里?”
“再往下点……”路长川眉头紧皱。
楚心听话地手往下:“这里?我是碰到这了吗?不对吧……”
路长川吸着气:“可能青了。”
“不会吧?这么严重,让我看看。”楚心急着去解他衣服,刚解了一个扣子,忽然意识到不对劲。
她抬头,夜光下,就见路长川半仰着头,嘴角使劲憋着笑。
楚心“啪”地在他胸口锤了一下,将人推开。
路长川笑嘻嘻地凑上去,说:“你解我衣服的样子,好急哦。”
楚心绷着脸不说话。
“真生气了?”路长川侧头看她。楚心扭过脸不让他看。
“跟你开玩笑嘛。”他绕到另一边,挠了挠脑袋,问,“腹肌合格吗?”
楚心还是不说话。
“别生气了。”路长川委委屈屈道,“大不了,免费让你再摸几下。”
楚心啧了声,朝他伸拳头。
路长川一把握住,星光下,她似嗔似笑的样子勾得他心痒痒。
他慢慢低下头……
“咳咳。”一楼院中传来无比清晰的咳嗽声。
楚心和路长川瞬时分开,立正站好。
稳了下心情,路长川看清来人,一本正经地开口:“杨妈妈,晚上好。”
“路先生,你的房间已经准备好了,在另一边,我带你过去吧。”杨妈妈仰头看向他们,面上带着慈爱的笑,“楚心,时间不早了,你也早点休息,坐了两天飞船很累了。”
路长川想说,飞船上什么都有,除了吃就是玩和睡,一点都不累。
但他认真回道:“知道了。”他转头对楚心说,“我去睡觉了,你也早点休息吧。”
楚心低声笑道:“知道了,路先生。”
路长川一脸纠结,边走边低声抱怨:“路先生……路先生……”
第二天一大早,院中传来小孩子们惊慌地呼叫声,紧接着隔壁房间杨妈妈打开门,小跑着往宿舍区去。
楚心忙穿好衣服,寻声找过去。
宿舍里,有个小女孩倒在地上,牙关紧咬,四肢抽搐。
保健老师熟练地将她头转向一侧,在她身下垫上软枕,拇指按上女孩人中。
其它孩子在老师带领下离开宿舍。
“怎么了?”
楚心转头,见路长川也过来了。
小女孩此时停止抽搐,人也渐渐清醒过来。
杨妈妈在旁边道:“是癫痫,没事。”
癫痫是大脑神经元突发性异常,没有特效药。
路长川疑惑:“这种病用基因疗法啊。她都这么大了,还没开始治疗吗?”
杨妈妈无奈:“早就报上去了,还在排队。”
“干嘛还排队啊……”路长川话还没说完,楚心暗中戳了他一下。
他忙闭上嘴,心知自己又差点说错话。
杨妈妈倒是听懂了他的意思,说:“娄宿二星做不了基因疗法,要去其它星球,周期漫长费用也高,我们要排队等免费名额。”
“这还不简单。”路长川松了口气,“我让人在这边医院里增加一个基因疗法治疗点,定期派主治医生过来,免费治。”
杨妈妈和正在照顾小女孩的保健老师,以及还在收拾房间的老师同时愣住。
楚心又惊又喜,看向路长川:“可以这样吗?”
难得被心爱的女孩用这么崇拜的目光看着,路长川有点飘,立马保证道:“我回去就办,用不了一个月就能把医疗点建起来。”
几位老师惊喜地对视一眼。福利院里最容易出现带先天疾病的孩子,为了等免费名额,常常错过最佳治疗年龄,多受几年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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